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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天鷹軍之後入城的是直屬軍和新軍,留在大營裏的唐寅也有隨直屬軍一齊入城。
正當唐寅向城內走的時候,面行來一支風軍,隊伍的中央是一支覆蓋着風旗的擔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古越的屍體。
人們邊走邊唱着風歌:"國家有難,我當出征,馬革裹屍,壯我雄風!"低沉又悲壯的歌聲讓與之擦肩而過的直屬軍將士心生觸,也跟着唱起風歌,同時人們都很好奇,不知道擔架上抬的是誰的屍體。
唐寅眼睛尖得很,看清楚之後,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預,他催促跨下的戰馬,快速向那支風軍衝去,到了近前後,他大聲問道:"你們…抬的是誰?"眾風軍沒有回答,只是紛紛垂下頭,不少人抬起胳膊,以袖口拭淚。
唐寅氣,翻身下馬,走到擔架前,先是看了看左右的士卒,然後慢慢拉開上面覆蓋的風旗。
隨着旗幟慢慢拉開,下面出古越那張滿是血污又沒有任何生氣的臉。
唐寅看罷,身子猛的一震,呆在原地,驚若木雞。
這時,天鷹軍的偏將走過來,單膝跪地,並將懷中捧着的兩頂軍盔高舉過頭頂,泣不成聲道:"大王,古越將軍和張通將軍…在敵軍之中…力戰而亡…"聽聞這話,周圍正向良州進發的直屬軍將士齊唰唰的停下腳步,人們滿面驚駭又難以置信的圍攏過來,看清楚擔架上的屍體確是古越沒錯,嘩啦啦一聲,周圍將士無不跪倒,接着哭聲四起,人們顫聲喚道:"將軍…"此時,唐寅回過神來,眼圈突的一紅,眼淚也止不住了出來。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想摸摸古越的面頰,但手還在半空中又象過電似的縮了回去。他握緊拳頭,跪坐在古越的屍體旁,猛的一拳重重打在地上,聲音顫抖着低問道:"為何一定要去?為何明知危險還一定要去?"古越是唐寅最親近的人之一,若是以私來論,他的分量和邱真差不多。
二人在河東戰場上相遇,一同參加過潼門守衞戰,後來一同回鹽城,又一同去往平原縣,數年來,古越始終追隨在唐寅左右,忠心耿耿,不離不棄,想不到,竟然在滅寧的最後一戰中,不幸陣亡,與他成了天人相隔。
唐寅這是第一次不受控制失態大哭,一是心疼古越,二是恨他自己,如果他當初能夠足夠堅持,古越又哪能折損於良州城內?唐寅尚且如此,作為古越下屬的直屬軍將士的悲痛也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現場幾乎是一片痛哭之聲。
很快,邱真、樂天等人也都聞訊趕來,場內的哭聲也隨之更大,樂天和古越在投靠唐寅之前就是至,之間的
情非旁人能比,看到古越的屍體,樂天撲上前去,一把將其抱住,再也沒有放手…
現在唯一還保持着清醒和冷靜的就是邱真,他也難過,他也悲憤,但他知道,現在可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必須得趕快入城,徹底攻陷良州,穩定局勢,不然古越的犧牲就變的毫無意義了。
他走到唐寅身旁,低聲説道:"大王,請節哀順變,現在我軍只是攻破良州北城,還遠未控制整座良州,大王應以大局為重啊!"唐寅有聽進邱真的話,對,不能讓古越白死,這筆帳,得讓寧人血債血償!
他漸漸止住哭聲,環視左右,只見四周黑壓壓的一大片,無數的風軍將士跪在地上,哭的頓足捶,淚灑滿襟,唐寅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騰的站起身形,大吼一聲:"都別哭了!"人們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的傻眼,哭的通紅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唐寅。
唐寅回手出佩劍,向良州方向一指,大喊道:"殺害古越的兇手就在良州城內,諸位兄弟若想為古越將軍報仇,就隨我殺進城去,以寧人的鮮血祭奠將軍的在天之靈!"
"殺?"化悲憤為仇恨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僅僅一句話,眾風軍的眼睛變的更加血紅,人們紛紛抓起武器,站起身形,發出野獸一般的撕吼聲。
唐寅不管別人,他翻身上馬,直接用佩劍拍打馬,戰馬吃痛,稀溜溜怪叫,四蹄離地,向良州飛奔而去。
在他身後,直屬軍將士如同水一般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