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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禪台上突然來了四個打扮古怪的天竺人,一下子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吳天德幾人為嶽不羣驅解寒毒,無法動彈,但幾人耳朵能聽,除了甯中則、嶽靈珊、令狐沖對嶽不羣關心則亂,吳天德和封不平也對台上動靜十分關注。
人羣中大概只有兩個人魂兒飄飄蕩蕩,對周圍的事全不關心。一個是倚坐在儀琳身旁的藍娃兒。左冷禪據一把逸電劍,靈機一動,順口扯出一個彌天大謊來,可是他話中卻有着一個極大破綻:他不該説東方不敗把五人全部殺死。
吳天德有事從不瞞着自已的幾位嬌,藍娃兒和儀琳已知道東方不敗對任盈盈的圖謀,他又怎麼會殺任盈盈,何況任盈盈身上還有藍娃兒的本命蠱,如果她真的死了,藍娃兒豈會沒事?
可是關心則亂,她們一見了那把沾血的彎刀,再想到東方不敗確有殺死吳天德的理由,已驚駭絕,哪裏還想得到這許多牽連。藍娃兒現在雖坐在那裏,卻已只剩了一具軀殼,正所謂哀莫過於心死,她現在心若死灰,七情俱失,將自已的心靈整個兒都封閉了起來,竟連本命蠱也已
應不到她的心理波動。
另一個就是“君子劍”嶽不羣了。他這半生都小心翼翼,心中卻有一直想着名揚天下、出人頭地,將華山派在自已手中發揚光大,今番本以為終於可以一抒臆、大展抱負,想不到卻高估了自已兩個月的劍術進境,更低估了左冷禪的武學修為,轉眼之間一切成空。
為他驅除寒毒的幾人尚不知他傷勢如何嚴重,但嶽不羣是內功的大行家,如何不知道自已左臂上的傷勢?寒毒凝於臂上太久,已徹底破壞了左臂的筋脈經絡,這條手臂算是廢了,現在能否保住命,還在兩可之間。
他此刻身上雖冷若冰雪,心中更是寒意入骨。斷了一臂,身法的運用、劍術的靈動,都大打折扣,以他的年紀,此生已無法攀上武學的巔峯。吳天德來到他身後的事,他已聽在耳中,這時吳天德正全力助他驅除寒毒,救他命,嶽不羣也不知自已是該哭還是該笑?
世事如棋局局新,從來興廢由天定!自已費盡心機,終於還是鬥不過天意,方才本是為了搪左冷禪,面對數千英雄聲稱已決意將劍氣二宗合併,由吳天德任掌門之位。不料這本該死去的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已身邊,而且還成了自已的救命恩人罷了,一切都是天意,自已已是個半廢之人,如今劍宗實力遠勝氣宗,吳天德此人確是忠厚俠義,又有少林、武當的擁護,如果由他來把持華山門户,一定會善待氣宗弟子門人,也一定可以保持華山派聲名不墜。
嶽不羣想到這裏,心中暗恨:左冷禪!他已恨左冷禪入骨,在他心中,除了希望能維持華山一脈的威名,不要因為自已而受損,自已現在已別無牽掛,唯一的願望就是將毀了自已的一生希望的左冷禪殺死。
台上,左冷禪聽四個白袍老頭兒沾沾自喜地抱完家門,心中雖十分不耐,但尚不知這四人來意,所以仍帶着淡淡的笑意,保持一派掌門的風度道:“不知摸得摸得四位天竺朋友千里迢迢遠赴中土,來到我嵩山封禪台有何要事?”那自稱摸得摸得的老頭兒摸摸鬍子,曬得黑黑的老臉上一對閃亮的小眼珠兒疑惑地轉了兩轉,遲疑道:“不對勁兒,不對勁兒,好象叫木還摸得?摸還摸得?嘿,搞不懂!”他抬起頭來笑嘻嘻地瞧着左冷禪道:“我們當然有要事,你們這裏不是正在開五五五什麼來着?”左冷禪強抑怒氣,接口道:“五嶽並派大會!”四個老頭兒齊齊一聲驚叫,把左冷禪嚇了一跳,只見一個老頭兒蹦起來道:“不對,不對,怎麼成了五嶽並派大會?不是五毒教比武大會麼?”另一個老頭兒翻了翻白眼兒,訕笑道:“五毒大會是在開封‘古吹台’,現在挪到嵩山頂上,改個名字也比較有新意,就好象我叫桃幹仙,跑到天竺去就成了急了就撕褲,兩者道理相同”桃谷六仙之名一向不聞於江湖,他們被不戒和尚騙出‘仙翁谷’也不過去了一趟華山正氣堂,一次五毒大會,台上識得他們的人不多,倒是華山氣宗的人聽了桃幹仙三字,忽地想起了大鬧華山正氣堂的那六個怪人來。
丁勉立在人羣當中,這時也已想起這幾人來歷,不由臉一變,當時生生看到一個活人被他們扯成四段,那種鮮血淋漓模樣,實是一生難忘。
自稱師父給取了個正宗天竺名字的阿星、桃花仙奇道:“名字改了也就罷了,怎麼連人都換了?我們從五毒大會上跑去天竺,這還不足一年辰光,跟迦德羅師父學了天竺功夫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一路跑到古吹台去,居然一個人都不見了,好不容易找到這裏,怎麼看不見那個一頭小辮子的西域小姑娘?那我的神功絕技要展示給誰來看?”淘得她沒內衣桃葉仙雙掌一拍道:“想起來了,我們在開封府抓了個武林中人問他五毒大會的事,他當時確是説五毒大會已經結束了。還是六弟用拳頭幫他提醒了一下,他才説五毒大會改在嵩山封禪台舉行的,莫非他是騙我們?走吧,我們回去找他算賬!”阿星忙攔住他道:“不忙不忙,辮子姑娘雖然不在,這裏人卻不少,我們叫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神功絕技再走不遲”其餘三人聽了一齊點頭稱善,當下將手中提着的藤木箱放在地上,開始張羅起來。左冷禪雖然急完成五嶽並派,但是一聽他們要展示什麼神功,也不
好奇心起,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想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吳天德一邊暗暗運功,一邊想:“這桃谷六仙被非煙一番話誑去西域,想不到真的跑到天竺去了,不知學了什麼古怪功夫回來,莫非是瑜伽?這幾人方才踩着人頭跑來,雖然瘋顛依舊,不過聽他們説話倒比以前有條理多了,不再那麼顛三倒四、不知所云,難道學了天竺功夫,頭腦也清醒多了?
只見桃葉仙、桃花仙蹲在地上,打開藤木箱,台下的人抻着脖子也看不見裏邊有些什麼東西,左冷禪站在台上,卻看見桃葉仙的箱中放了雜七雜八許多東西,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倒是桃葉仙自已,有條不紊地取出一個小小鐵爐,又從箱中取出些木炭來,放到爐中,就在台上生起火來。
桃花仙則從箱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板,那木板上密密麻麻近百寒光凜凜的尖針,針芒向上,極是鋒利。
桃幹仙打開箱子,卻不完全掀開,探手進去摸出一隻竹笛,只讓藤箱留了一道縫隙,得意洋洋地四下張望。
左冷禪不皺起眉頭,以他見識之廣、武學修為之高也看不出這幾人所謂的神功絕技何以要使用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早聽説天竺另有一門武學,同中原武功大相徑庭,不過要古怪到這種程度,也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見桃花仙取出釘板,有意讓台下的人都看個清楚,陽光映在那針板上,道道寒光閃映不斷,眾人都瞧見那針板確是鋒利無比,不知這人要幹什麼,都屏住了呼看他動作。
只見桃花仙將那針板置於地上,忽地一股坐了上去,台下眾人都啊地一聲,卻見桃花仙神
自若,在針板上坐定,雙膝盤了上去,雙掌合什,有若蓮花童子的爺爺,一張橘皮老臉笑得
光燦爛。
左冷禪也頗驚訝,他站得最近,那針板確未作假,除非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血
之軀坐在上面,還不皮破血
?但是看這人神
自若,間或還嘻笑兩聲,顯然並未默運類似的護體氣功,這天竺武學倒真的自有其古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