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快走!”被魔甲噬得幾乎要失去全副神志的少年,在墮入火熱深淵的前一刻,忽看到兩個女孩兒
出幾乎同出一轍的焦急神
,然後,她們的身形便以更加快疾的速度朝前方墜去。
這幾個轉折,雖然驚心動魄,前後卻只如雷霆一瞬;等醒言被擊落到冰涼海水中,發現那道淡紫火牆上的大已轟然關閉。
在魔甲的噬下,僥倖逃出的少年半癱海水之中,不僅渾身無力,頭腦中也萬念俱灰。
“不如死了吧?”不知是否魔甲的作用,原本心堅韌的少年,此刻竟只想着隨波逐
,想着自己不如就這樣被起落的
水捲到大海深處,了卻了自己的
命。
就在這樣危急時刻,已經神志恍惚的少年,卻忽然只覺身上一鬆,然後便看到那掛緊縛身心的黑盔甲,瞬時間從他身上片片解體,打橫向外飛出,七零八落的飛散在海灘上。這時他指間那枚幽冥鬼戒,突然
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何處無知之徒?敢來和老宵爭食!”等醒言清醒過來重新彈身站起,再聽到宵朚鬼王彷佛從心底傳來的話語,雖然聲音豪,但聽在醒言耳中,卻覺得動聽無比!這時候又有一個稚
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我們去把兩位姐姐救回!”醒言低頭一瞧,看到正是小瓊肜正滿臉憤
的立在自己面前。原來這乖巧的小女娃兒,見醒言被靈漪雪宜合力推出火牆,她便也立即如影隨形般飛了出來,逃過一劫。
這時候,她這位堂主哥哥,也差不多是一臉悲憤:“自然要將她們救回!”抖了抖手中瑤光神劍,醒言飛空而起,準備覷個機會殺進火牆裏。只是就在這時,他眼前那堵淡淡如初的紫焰火牆,突然間熄滅無蹤,顯出原先被遮掩扭曲的真實內景。等看清火牆消失後的場景,醒言不
倒
了一口冷氣:“呀!原來他們早就如臨大敵!”原來在火影消散之後,那些讓醒言影綽看到的龍馬影像,全都消失不見;盤踞在綠島灘塗上空的,卻是盔甲宛然的魔族兵士,成羣結隊,密密匝匝的排列在海島上空,向這邊嚴陣以待。
而在這無數面冷峻的魔兵上方,則漂浮着兩隻火焰柵欄的牢籠;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兩位女子,現在正被囚
在其中。從這裏看去,映照着煟煟熊熊的火籠光芒,靈漪與雪宜臉上神
悽婉焦急,正不停的朝這邊注目示意,似是在説自己沒事,讓他和瓊肜快快逃離。
見得這情形,醒言更是心如刀絞。
等情緒略略平靜,他才注意到在靈漪雪宜囚籠旁邊,正漂浮着那位黑袍長老。任誰也想不到,前天他還和自己談笑風生,似乎絲毫不知自己來意。
此刻這位魔洲長老,見醒言望去,便朝這邊嘿然一笑,大聲喝道:“好個膽大妄為之徒,竟敢來犁靈騒擾!”一言喝罷,天魔長老回身一揖,恭聲説道:“稟魔主,兇犁幸不辱命!”直到這時,醒言才發現在兇犁身後,還裙帶飄飛着一位神采宛然的錦裙女子。一看到她那四下飛舞的亮紫髮絲,還有臉上那兩顆紫水晶一樣的眼眸,醒言便忍不住然大怒:“原來又是你!”原來那個連兇犁也要恭敬相對的女子,正是幾個月前,在瑤陽鎮上莫名其妙便在夢中戲
他的暴躁女子。今
一見,看她滿臉壞笑,顯然又是剛才這個陷阱的主謀。
只不過,雖然心中怒氣發,但形勢
人,醒言也只好暫時忍住。平息了一下動盪的心神,醒言竟深施一禮,恭恭敬敬的懇求道:“魔族長老在上,今夜是小子無知,冒犯威儀;還請長老能看在我等後生小輩的份上,就此放過我那兩位朋友,今後我們保證不敢再來蒿擾!”聽得他這話,大軍之上黑袍飄飄的多目天魔,嘴
動了動,正要説話,卻不防身旁那個小魔主,一下子衝到自己前面,衝那少年得意洋洋的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然後毫不留情的喝叱道:“你這無恥婬賊,還敢幫小龍説話!今
本宮抓了就抓了,就要一直把她們關到死,你能把我怎樣?”説到最後,也不知想起什麼,這魔女忽然一臉怒容,呲着一排玉牙就像要衝過來把醒言一口吃掉。
見得如此,再看看面前水般的魔兵,醒言也知事不可為。又聽魔女那話説得可惡,醒言往後退了退,也忍不住回罵道:“説我婬賊?也不知是誰不知羞恥,竟來夜奔就我!”
“哼!若是你敢動了她倆一毫
,今後我就會將這島擾得天天雞犬不寧!”説着話,他便祭起封神劍,朝遠方一處林木山石轟然擊去——塵煙散盡,遠處那個臨海的峻岸山崖,已被他削去大半個山體。見哥哥出劍,眼淚汪汪但一臉怒容的小瓊肜,也將手中朱雀刃召喚成兩隻火焰紛紛的巨鳥,準備向眼前敵陣撲去。只不過剛要出手,她便被堂主一把拉住。
“瓊肜,我們走。明再來!”説着話,他便一道清光擊在瓊肜身上,扯着她一起從海路迅速遁走。身後,那位似能
明未來的魔洲長老,看了看身旁那個被少年剛才喝罵氣得七竅生煙的小魔主,也只好湊趣衝着醒言遁去的方向胡亂叫罵:“哈!兩隻長離鳥,一樹短命花,何敢大言不慚?”——不知是否因聽到這話,海中那道微微一線的水路竟是突然一亂,然後便隱匿無形。
這句罵完,兇犁便好説歹説,把那位滿面通紅、拳頭亂舞的小魔主勸住,着魔兵護送她回島上火離宮休息去了。
“什麼明再來?不過是虛言恫嚇罷了。”想想少年剛才的威脅話語,兇犁啞然失笑,心中很是不以為然。只不過,大約幾天之後,他便要面對滾滾而來的四瀆大軍吧?到那時,他才要真正頭疼了。瞅瞅那兩隻被魔軍護在中央的火籠,天魔長老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然後袍袖一甩,捲起海灘上那幾片零落的黑
魔甲,自回島上魔堡去了。
經過這一番喧囂,不知不覺已經是天光大亮。此時那些才從夢中醒來的赴會魔靈,都還不知道島上已發生這一場大變故。那位赤虎山神,看着窗外透進的光,還在琢磨着今天要不要再叫上老兕,一起去拜訪那位言談風趣的少年恩主。
這天就這樣匆匆過去,海外魔島上的氣氛依然熱鬧而祥和。那些明知變故的靈洲魔人,都認為至少要等到幾天之後,才可能面對那整裝而來的大隊敵手。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按部就班把這場為期三天的魔洲大會給辦好。
等這傍晚,目送着三山五澤的魔友各個飛空而去,兇犁長老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久負盛名的靈洲大會終於安然完畢,接下來就可以考慮該怎麼面對四瀆龍族的軍力。
是戰?是和?這一切還要看小魔主的心意。
就在這晚落沒入海隅,暮
籠罩四下洲島之時,兇犁長老正在魔堡之中來回踱步,心中苦思着各種對策。空曠的石築魔堡中,迴盪着一聲聲沉靜的腳步。
正在這時,他卻忽聽一陣咚咚腳步聲由遠而近,似有人正從外面急急奔入。
“荒挽?”等看清來人面目,兇犁好生詫異。因為他座下這位魔侍,向來心思沉穩,步履從容,從沒像今天這樣慌不擇路。否則,他又怎會聽不出是他的腳步聲音?
“出了何事?”見荒挽這樣驚慌,兇犁心知不妙,趕緊出言相問。聽他相詢,荒挽也來不及平心靜氣,便帶着聲急急説道:“不好了,小魔主不見了!”
“啊?”乍聽此言,天魔長老也是吃了一驚。只不過略略愣了片刻,他卻覺得座下魔侍不必如此着急:“我説荒挽,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神出鬼沒,不見了才算正常!”
“咳咳!”聽他這麼説,荒挽神卻仍是焦急無比,
了兩口氣顫聲稟道:“長老,不是的!這回連她的座駕都説找不到她絲毫氣息蹤跡!”話音未落,便有一團紫
雲霾從外飛來,兇犁一看,正是小魔主瑩惑座下的紫雲車。現在紫雲車那張有些混沌不清的面目上,正是一副哭喪相,跟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稟報道:“長老,魔主她是真的不見了!”
“哦?”一向知道那位小宮主事蹟的兇犁長老,直到此時仍有些將信將疑:“即使那少年膽大包天,又怎能輕易把瑩惑劫走?要知我族秘技天魔力,善能縱天地間混沌本源之力,聽説小魔主近來已有小成;自己若不出全力,光憑火亂之力一時半刻也仍是勝她不得,那個龍族少年又怎會…呀!”不知怎麼,想到此處兇犁忽然記起少年前晚那番順天應時的言論來。他那手似藴至純至順之力的清
光氣,現在維妙維肖,如在眼前;這一下,兇犁也不
有些驚慌起來。
正在這時,忽又有一魔兵奔來相告,説是魔主住宿的火離宮附近海灘上,有湧如牆,經久不散。這節骨眼上聽得這異狀,兇犁不敢怠慢,趕緊和荒挽、紫雲車一起前去觀看。
等到了那處海灘,他們果見淺灘海水中立着一片水幕,如鏡如牆,任旁邊水怎麼沖刷都屹立不散。
“東海龍族的‘圓靈水鏡’?”此刻所有能知的一切,魔族長老都往龍族身上想。
“施出這樣法術,應該是來傳話。”心裏這般想着,兇犁便凝目仔細朝那水鏡中看去。這一看,果然在其中發現兩行隱約的文字。等他把這段話讀完,饒他是坐鎮一方的魔族天魔王,也不住簾大驚失
,心中所想立即
口説出:“沒想到,這少年竟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他竟連明天也等不及!”讀完這段文字,名號兇犁的多目天魔趺足大嘆;又想起這少年出其不意的狠辣手段,他便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袍袖一揚,拂散那片聳立如牆的水鏡,然後便叫上那團紫
雲霾,一道雲光徑往西南飛去。海灘上,留得荒挽等一眾魔人面面相覷。正是:紫雲漠漠照水青,纖
相對鬥娉婷。
頭試問靈洲老,渠是參商第幾星?
『仙路煙塵』第十三卷完。
敬請關注本書下一卷:“曉來劍氣催事”注:文中提及“長離鳥”因朱雀又稱“長離”、“長麗”;此際魔族長老提及,似有寓意。又,文末詩中所述“參商”為天空兩個星座,就好像牛郎、織女一樣。民諺有云:“參商二星,出沒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