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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涼昏暗的樹林裏,你可曾遇見,一個歌者在歌唱他的愛情和苦悶?他的微笑,他的淚痕,還有那充滿煩憂的温順眼神,你可曾遇見?——普希金《歌者》第二天孫嘉遇直接送我去學校。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車內一片靜寂。我把額頭抵在窗玻璃上,對昨夜的事疑幻疑真。
事後他發現我是第一次時,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並不見得是驚喜。一直到臨睡前,他都不怎麼説話,只是悶頭了幾支煙。
彭維維總説我純潔,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畢業後在國內酒店混了兩年,每天出入的地方,見識到的人,也讓我明白不少男女之間的事。
我自覺長得還算過得去,所以追求者也不少,平時總刻意同他們保持着距離,偶爾出去吃頓飯已是極限。他們覺得我拘謹而傲氣,我卻明白,並非不解風情,而是沒有遇到值得放肆的對象。
如此珍視努力留下的第一次,只想在某天親手給一個心甘情願的男人,可對方好像並不領情。
這一刻我對着窗外笑出來,世上多的是這種荒唐的事。後視鏡裏看到的,依然是自己那張再悉不過的臉,他究竟瞧上了我什麼?
孫嘉遇似乎看我一眼,我卻懶得回頭。
車子在校門口停下。那座緻美麗的石頭校門,沒有任何變化,我卻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到了。”孫嘉遇提醒我。
我什麼也沒有説,推開車門走下去。
他又叫住我:“等等。”我停下來望着他。
“趙玫,有句話,我必須説清楚。”他沒有看我,只是盯着前方的路面。
“你説。”他遲疑片刻,像是在組織措辭,話説得很慢:“你願意跟着我呢,我不會虧待你,可我得告訴你,我不打算結婚,這輩子都不會。你要是覺得不妥,我們就到此為止。”我覺得自尊心被沉重打擊,沉默許久後問:“為什麼跟我説這個?”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不想你將來後悔。”他湊過來吻我的臉。
我側頭避開,忍不住冷笑的慾望。要説為什麼不早説?如今搞得跟良心發現似的,不就是怕被纏上嗎?傳説他們出來玩的,絕對不會碰女處,擔心將來甩不掉,他居然也是其中一個。
不過這種事,郎有情妾有意,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若以為我會象某些女人一樣,事前半推半就,事後再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負責任,四處哭訴上當受騙,還真是看錯了我。這種受害者的姿態,打死我也做不出來。
我取出錢包翻了翻,裏面只剩下二十多美金和一堆零錢。
“有句話我也要説清楚。”我把整張的鈔票甩在他臉上“孫先生,別以為你得手是因為你魅力無邊,我還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樂意,否則你門兒都沒有。”他瞪着我:“你想幹嘛?”我索抻開錢包,頭朝下把所有的零碎紙幣鋼蹦兒都倒在他身上,這回輪到他愣住:“你他媽什麼意思?”
“辛苦錢,昨晚您辛苦了,少是少了點兒,千萬甭嫌棄。”我拍上車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