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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彷彿只剩下我們兩個,和這沒頭沒腦無窮無盡的白。
“難道是世界末?”我壓抑着恐懼問。
孫嘉遇張開嘴要回答,尚未發出聲音,車身猛地一震,就聽得轟隆一聲,發動機熄了火。
我的心狂跳幾下,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孫嘉遇用力捶着方向盤,罵道:“我靠,真是見了鬼!”他跳下車察看,甚至沒來得及穿大衣。我抓起羽絨服跟下去,定睛一看,口頓時象沾了雪片一樣冰涼。
原來四個車輪都陷入雪堆,被徹底困住,無論如何努力,再也無法挪動一步。
“手機。”他向我伸出手。
我摸出手機,顯示屏上卻沒有一點信號,完全的盲區。
雪依舊下個不停,風呼嘯着從身邊掠過,四周一片冰天雪地。我倆面面相覷,看得到彼此眼中的恐懼。
竟被困在這樣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孫嘉遇只穿件薄羊絨衫,嘴早已凍得烏青。他爬回司機座用力關上車門,兩手哆嗦着點着一支煙。
“怎麼辦哪?”我又冷又怕,摟着雙肩直打擺子。
他本來沉着臉,扭臉看我一眼,伸手打開暖風,再回頭已是若無其事:“沒事兒,太寸了就是。等會兒説不定有路過車,我們搭車就是了。別抖了,怪讓人心疼的,真的沒事兒。”
“都怪我,不該鬧着今天來…”我嗚咽。
“瞅你那點兒出息吧。”他一臉無奈地按熄香煙,向我伸出手“過來過來,讓我抱抱。”我挪過去貼進他懷裏:“對不起。”
“唉,你個傻妞兒。”他嘆氣,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都這會兒了,説這些有什麼用?跟着我總會有辦法,咱一對兒活人,還能讓憋死?”我掛着淚花兒吃吃笑出來。
“能見度這麼低,反正走不了,索等雪停了再説。雪場那幫人今晚聯繫不上,也會想法兒找我們。乖,別怕別怕!”他這個擁抱,令我
到異常的乾淨純粹。在這漫天飛雪之間,其中不再隔着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的心稍為安定,略略出嚮往之
:“會不會有直升機來營救?”他拍着我的臉笑:“想什麼呢?你以為拍好萊塢大片呢吧?”我想起安德烈曾把黑幫火併當作拍電影的糗事,忍不住笑出來。
“傻樂什麼?”他問。
我把安德烈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