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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中突然湧進這麼多人,頓時變得仄起來。而聽着眾多的紛擾議論,葉君生心思玲瓏,隱隱覺察到其中的緣故——看來這段時間,黃超之的ri子不好熬,怪不得憔悴不已。
人活於世上,最難便是處理家裏事,家業越大,越多糾結。聖賢所云:“修身治家安國平天下”這家還在“國”之前,倒應了那句老話“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話説回來,此事究竟因己而起,倒不能就此置身事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位便是來自書院的大書法家葉君生葉公子吧!”葉君生還沒有來得及表態,黃超之的大伯父便yin陽怪氣地開口了。
葉君生微笑點頭:“正第一百二十二章:問罪是小生。”大伯父微微“哼”了聲:“我聽超兒説你的字帖非常值錢,不知行情如何?那書齋定然賺得缽滿盆滿的了。”葉君生好整以暇地喝了。茶:“書藝之學,講究隨緣,喜歡的,自然會買,不喜歡的嘛,或者送予給他,恐怕都棄如敝屣。”這一番話,中規中矩,卻顯得模稜兩可。
那大伯父頓時鬍子都翹了起來:“葉公子,那以你之言,這書藝就完全沒有個標準了?”
“那倒不是,此藝傳承千年。源遠長,其中自然會有些門道。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好界定而已。”眾人聽着,無不吃吃冷笑:此子巧舌如簧,果然能説會道,看來非常適合招搖撞騙。
那邊黃超之生怕一眾叔伯發難。口無遮攔,以致使葉君生難堪,當即上來解圍。家裏也不準備呆了,要與葉君生出外面酒樓吃飯:“各位叔伯,君生乃是我的摯友。遠道而來,孩兒自當盡地主之誼,是以要請他到登高樓…”卻被黃父打斷:“超兒,家裏已命人籌備宴席招待,何須到登高樓去?”第一百二十二章:問罪他的語氣十分嚴厲,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態度。而在心中卻又有些計較,無論如何也得給葉君生幾分顏sè看看,敲打敲打,好教此子明白,他黃家可不是冤大頭。最好ri後遠離自家兒子。莫要再打壞主意…
諸如這般只會佔便宜的損友,不要也罷。
雖然他不喜一眾兄弟的嘴臉,但在這個立場上,態度都是統一的。畢竟家裏人就是家裏人,外人就是外人。詩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説的便是這個大道理。
父親發話,黃超之不敢不從。而那邊葉君生似乎毫無察覺一眾敵視的眼神,依然談笑風生,有問必答。井井有條,很是從容。
此時黃超之的五叔忽道:“當今書聖的小徒弟木此行正在道安府之中,何不請他來,鑑賞鑑賞葉公子的筆墨,是好是壞,盡皆瞭然。”這話一出,廳堂內頓時變得有些安靜。
木此行,書聖的小徒弟,祖籍便在道安府,這一番回來,自是為了過年回家祭拜祖先之故。他今年五十有五,早已是天華朝一代書法名家,據説請他題寫一副匾額,起碼五貫錢起,不打折,還要提前預約。
身為名家,又是書聖之徒,此人生xing倨傲,有晉代名士狂風,不事權貴,等閒請不到的。
市面上有傳聞,木此行這趟難得回來,知府大人都特意請他出手寫一幅字。不料那時木此行正在吃雞翅膀,當即回答:“沒心情寫字。”直接打發了事。
所以五叔這一説,眾人皆不以為然:黃家雖然為道安府的富紳家庭,有些財富,但貿然去請木此行,十有仈jiu都會吃閉門羹。
“留風,你説得輕巧,人家木大師哪裏有這閒工夫搭理我們?”
“對呀,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師,就算你抬着八人大轎去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哪裏像有些人,不請自來…”那五叔呵呵一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這就去。”説着,舉步走了出去,有相好的三伯覺得好奇,拉過他到一邊,問:“留風,你真有把握請木大師到府上來?”五叔點點頭:“有個法子,或許管用。”三伯jing神一振:“什麼法子?”五叔便湊在他耳邊,細細説起來。
三伯聽得眼睛泛光,頓時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廳堂之上,一片鬧哄哄的。
黃超之面苦笑,拉過葉君生到一邊,道:“君生,愚兄也沒想到會發生這般事情…實在無顏呀。”事情演變到這個局面,倒有些像鴻門宴了,似乎故意針對葉君生的一樣,會審問罪之意,溢於言表。其實之前黃超之便有這方面的擔憂,故而不敢主動請葉君生上門做客,生怕出簍子。只是葉君生返回冀州,從彭城經過道安府,順路卻自己過來了。
葉君生呵呵一笑:“超之説哪裏話?沒事的。”黃超之看着他成竹在的神態,心裏着實有些忐忑:如果那木大師不來,倒沒有太大問題;若真是來了,鑑定葉君生送給自己的那幅字,説此字最多值百十文錢這樣,那就徹底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