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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圍繼尋舊仇獨抗強敵圖報師恩且説金風和尚盡得乃師降虎羅漢黃玉禪真傳,以一手“伏魔劍術”馳譽武林,年紀雖然衰邁,畢竟武功火候仍在。方龍竹出自崑崙門下,施展開“天龍九式”只見他身劍合一,劍疾如風,招招皆指向金風和尚要害,初時佔盡上風,金風和尚被迫連連後退。
金風和尚在“優魔劍術”上畢竟已爐火純青,一招一式看上去慢,卻以內家罡力,對消敵人凌厲攻勢,時間一久金風和尚雖然未能即刻取勝,已行反守為攻,方龍竹的崑崙天龍九式雖奇,卻因本身功夫較差,逐漸劍式緩慢,勁力大減,顯然已落了下風。
兩人正在盡力死拚,誰也不敢稍有疏忽,恰見遠處塵土飛揚,奔來一匹快馬,馬上青衫飄揚,長髮飛舞,顯然是一位女郎。
甘明目亮眼快,老遠就認得馬上人面目,心中不由一驚,悄悄對后土僧説道:“土大師,馬上那位女子,就是與小弟在白狼溝相逢,自稱姓林名潔的那個人。”后土僧眼睛一轉,心中早已明白,説道:“那女人八成兒是方龍竹的姐姐方靈潔,此女武學還在乃弟之上,你我上前小心檔她一陣,待金師兄得手之後,那女娃子武功縱然過人,也得在你我三人合力之下,束手受縛。”説罷更不待甘明答話,雙足輕點,已向那奔來快馬上前去。
甘明眼見金風禪師已佔上風,方龍竹手遲腳慢,再過半個時辰,準得要吃大虧,心中正在設法如何了斷這場爭鬥,已聽得馬上女郎大聲喚道:“龍弟暫且退下,待我問個明白,再動手還不遲。”方龍竹正自有些不支,一聽到他姐姐的聲音,不覺神陡增,掌中劍一緊,一招“蒼龍出海”施展開崑崙“天龍九式”中以攻搶攻的絕招,遠向金風禪師
前點去,口中也大聲喚道:“姐姐快來這一羣全是仇家狗黨,剛才吳家老賊眼見已被我擒住,卻讓這羣狗黨橫來
手,才被老賊乘機逃
。”金風禪師以伏魔劍法,沉着應戰,見招破招,見式化式,一味消耗對方罡力,絕不冒險搶攻,時間一久,果然方龍竹漸漸不支,心中正自暗喜,伏魔劍法一變,展開劍法中“韋陀持杵”一式,只見身外化身,劍外分劍,把方龍竹裹圍得風雨不透,一招“寶杵降魔”內家罡力直貫劍尖,一陣劍風過處,劍尖直向方龍竹
前玉堂
刺去。
想不到方龍竹在臨危不支之時,竟會斷然以攻搶攻,雙方招式均已用老,無法消解,劍尖一,錚鐺之聲大鳴,直如旱天響雷。震耳
聾。只見他二人各自貫注心神,死力相纏,雙劍相貼,如磁
鐵,只要一方功力稍差,難免這一劍貫
之危。
方靈潔關弟心切,腿雙用力一夾,那坐騎昂聲長嘶,刷溜溜直向場中奔來,身上更不敢待慢,左手一壓劍鞘,右手天龍劍早在掌中飛舞,口中大聲囑咐道:“龍弟休急,愚姊來也。”説時遲,那時快,方靈潔正待縱馬向前,只見白光一閃,一個穿黑增袍的中年和尚早已當道而立,手中戒刀一指,冷聲道:“方家姊弟,忒也兇狠,徒為一己私仇,竟將碧雲莊夷為平地,殺傷多少無事之人,你以為崑崙二字能壓得住武林公憤麼?”方靈潔唯恐乃弟有失,已來不及與當前之人對話,雙足輕點,身軀已從馬背中竄起,一式“六龍御風”竟輕飄飄地恍若仙子凌波,青衫隨風飛曳,姿勢端的美妙已極,剛巧從后土僧頭上越過。
后土和尚橫持戒刀,當道而立,不虞萬靈潔有此一着,下那匹坐騎,更經不住靈潔一夾,負痛長嘶,如飛疾奔,直向後土僧衝來。
后土和尚顧得了下面,就顧不了上面,身形一閃,斜刺裏倒退兩步,避過怒馬來勢,回首一望,只見方靈潔早已竄抵龍竹附近,身懸半空,卻能猛一提氣,身形又憑空拔起數尺,接着兩肩一抖,硬生生地把身軀倒翻過來,頭下腳上,雙手持劍,一招“落千潭”直向金風與龍竹中間落去。此時只聽得劍風虎虎,勢若雷霆,劍花耀眼,勁力
人。后土僧忍不住大叫道:“大師兄留神空中賤婢,不要中了她的道兒。”小俠甘明赤藤
早已在手,隨在後土僧背後,心中暗自遲疑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自己師父雖與吳氏有舊,然與崑崙赤陽子等人也是
情非淺。何況此時吳璞已走,自己若然出手相助,將來師父怪責下來,可是擔擋不起。”金風禪師與方龍竹兩人,正各自出全力糾纏,相持不下,那裏抵得住方靈潔破空而下,劍尖一抖,三劍早已相
,只聽得“襠”的一聲,金風與龍竹兩劍早已被壓低數寸,罡力一消,兩劍摹地分開,各自被
後退數步。
靈潔跨下那匹坐騎,雖然無人執繮,卻仍自向前猛衝,此時金風與龍竹一分,那坐騎也恰好從中穿過。好個方靈潔,不愧崑崙門人,只見她身形一轉,身軀又倒翻回來,雙足一分,又恰好落回坐騎,嘴上大聲道:“龍弟,吳賊既已逃,還與這些人糾纏作甚,快隨我追。”方龍竹一見險招已過,知道金風這一班人也不可輕易相與,當下不假思索,嘴上應聲道:“也好,你我快追。”早已形隨聲起,雙腳一點,輕輕躍上馬背,一馬雙跨,逐向東南方直追下去。
金風禪師長劍一收,連道:“善哉,善哉,崑崙劍術果然奇妙非凡,領袖羣倫,洵不虛傳,年輕後輩,具有如此功力,要不是貧僧經驗較豐,那能是他的對手。”后土僧與甘明二人連忙竄身趕來,方氏姊弟二人,早已一騎絕塵而去。
這且不説,再説在那瀘州小旅店內,呂曼音與吳玉燕姊妹二人,聽得文武判李揚説完碧雲莊被焚前後一切情形,吳玉燕骨情深,更且碧雲莊被焚為平地,直如家破人亡,自不免悲從中來,一晚上那裏還睡得着,輾轉反側,百
集,眼睜睜望着月兒西墜,紅
東昇,當下匆匆起身,草草梳洗一遍,即到前堂找那文武判李揚商量復仇大事。
文武判素辦事穩健,計慮周詳,一見吳玉燕紅腫着雙眼,知道她心裏悲傷已極,便勸道:“九姑不必徒自苦壞了身子,在下今
即刻起程往泰山萬竹莊走一遭,務必請求夏老前輩出面主持,邀請各派掌門人齊集泰山,評一評方家這兩個後輩小子,依仗着師門威風,火焚碧雲莊,殺傷多少人命,就是赤陽子武功蓋世,他也説不過這個理去,更何況武林高手雲集,他豈不知道‘眾怒難犯’?”吳玉燕一聽提到方氏姊弟,不覺怒從心起,恨聲道:“若叫我碰上了方家後輩,不叫他死在我的掌下,我也枉為吳家後代了。”文武判忙道:“九姑,這個報仇雪恨的話慢慢未遲,眼前這碧雲莊已成平地,大哥二哥又不知道下落,依在下的愚見,九姑還是先回峨嵋,把吳家一切情形稟與靜因老師太知悉。”吳玉燕嘆口氣道:“你説的不錯,我也是無家可歸的人了,只有先回峨嵋見了恩師再説。”李揚接口道:“我打算先去泰山,見了夏老前輩之後,再到浙江天台一行,吳二哥與鬧天宮盧老前輩
情最好,有什麼消息夠話盧
楓一定曉得。”兩人正在一説一答,猛聽門外格格一笑,一面推門進來,一面説道:“我的好妹妹,別發愁了,你回去跟師父一訴,還怕她老人家不出來替你做主。”李揚趕忙起身讓位説道:“呂姑娘幹嗎不多休息一會兒,這麼早就起身。”呂曼音略一招呼,又拍着吳玉燕的肩膀道:“好妹子,你別難過,好在我也到江南去,沿途上我自會替你留心大哥二哥的消息,只要稍稍有點風聲,我就會馬上趕去,這樣你總放心了吧!”吳玉燕還未及答言,李揚趕忙拍掌稱善道:“這樣就太好了,呂姑娘,倘使你能碰到吳家兄弟的話,就可以把我同九姑計劃的情形告訴他們,叫他們倆造自去天台山等我,也不必在江湖上多走動,諒方家後輩天大膽子,也不敢到天台去惹事生非。”三個人計議了一早晨,也再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只有按此行事,匆匆用過早膳之後,三人分道揚鑣,吳玉燕回她的峨嵋山,李揚直奔泰山,呂曼音取道江南,去了結龍鳳雙幡的因果。
且説這時正是清明時節,紫衣羅剎呂曼音與文武判李揚,師妹吳玉燕分手之後,沿途遊山玩水,飽覽名勝,也已抵達江南。久聞杭州西湖風景冠於全國,尤當季佳
,湖傍桃紅柳綠,遊客如鯽,免不得遊興大起,心裏暗付三月十五時間還早,且紹興黃岩兩地相距不遠,自己足有時間把恩師靜因師太
待之事料理停當,何必急於一時,致把大好機會錯過。
呂曼音遊興一起,當即在西湖邊上找了一家長髮客店寄寓,次絕早起身,騎了健騾,徜徉幹裏外西湖,蘇堤白堤一帶。
裏西湖邊上的嶽王墳,乃是宋朝古蹟所在,墳側更有鐵鑄秦檜、王氏像,長跪墳前,遺臭萬年,足為出賣國家民族漢戒。墳左更有嶽王廟,金碧輝煌,香火不絕,一代忠臣,永處名山勝地,亦可大
於九泉之下。
江南之地,河甚多,出門人全都依靠船舶,牲口坐騎卻是少見,這呂曼音騎着一匹健騾,身穿紫袍,腳踏芒鞋,
出一段白晶晶的小腿,在江南人的眼裏的確是少見多怪,呂曼音每到一處,都圍着一羣人看她,嘴上嘖嘖稱奇不止。
呂曼音格剛強,自幼就有男子風,那裏把這些閒事放在心上,還是慢慢騎着騾,自悠自在,到了嶽王墳前,慢
的跨下騾背,就在墳前樹木上把騾子一拴,然後逕自往廟內走去。
呂曼音剛跨上廟門前石級,驀地見廟門內走出四個僧人年齡都在三十上下,身披黃麻僧袍,着兩臂,身軀高大,顯然是西藏喇嘛。呂曼音心裏一動,早已料到了對方來龍去脈,卻因約定時間未到,亦不
多去惹事,想不到那四個喇嘛,竟相互一打眼
,衝着呂曼音前來。
呂曼音藝高膽大,豈把來人放在眼裏,要是動手的話,那呂曼音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