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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葳葳將第二泡的熱茶倒出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外婆很喜歡這種玩意兒,總是要我陪著地慢慢地品嚐,久而久之,她會的,我也跟著會了。”想起了記憶裏的片段時光,葳葳眼中的光彩讓臧馭風剋制不住地又拿起了相機捕捉下來。
“你跟你外婆的情很好嗎?”他引導著她繼續説下去。
“非常好。自從拿到加拿大的移民許可後,全家就只有我一個人無法習慣那裏的生活。在我的印象中,那裏只代表了冰冷--很冷、很冷的那種。我每天都躲在屋內,把自己縮成一團。爸媽和姊姊、弟弟每天都很高興地上當地的學校,認識新的朋友,就我不行,我聽不懂他們説的新語言,我學得很慢,還很怕冷,更怕那些小朋友眼中的冷淡…”聲音漸漸地淡去,葳葳垂眼凝思的模樣似乎很專注。
“你爸媽呢?你沒有告訴他們嗎?”臧馭風瞭解那種覺。
這種對新環境的適應不良是新移民常有的事。或許有些人會以為學齡期的兒童學習能力強,適應力應該會很好;但是,對於天生個畏縮的小孩來説,沒有親友的幫忙協助的話,只會對生命更消極封閉,學習能力
本無法發揮。
“他們很忙,忙著適應新環境、新朋友和融入當地的生活圈。他們試過的,是我太笨了,我是個陰沉的小孩。”
“誰説的?沒有人會説小孩子陰沉的。”臧馭風無法剋制那種心疼的覺。
“我聽到的。媽媽跟爸爸説她已經無能為力了,所以她要請外婆過去幫忙。”臧馭風不敢相信會有這種父母,竟然會説自己的小孩子陰沉--就算是私下講都不應該!
“所以你外婆才會過去跟你們住在一起?”
“沒有,是我回來了。外婆説她老得飛不動了,要我回來跟她一起住,她説她有一間很温暖很温暖的房子,可以分給我一起睡。所以我就回來了。”臧馭風可以想像她外婆用那種哄小孩的語調跟她溝通的情形,像一股暖一樣,瞬間就贏得了小葳葳的心。
“你外婆很疼你。”臧馭風猜想得到那間老舊又温馨的式屋子,一定就是她外婆留給她的最後紀念。也因此她才會緊守在那屋子裏,沒有回去加拿大和父母同住。
那房子已經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説,若想讓她痛苦,沒有比毀了那房子更有效果的…
光是想到這裏,他的血似乎已經開始沸騰了,像是即將攻上敵人的堡壘,很
奮的心情。
“不,她『最』疼我。她總是説,她其他人都不疼,就只疼我一個小孩子。”葳葳想起滿臉皺紋,總喜歡用糙的雙手摩挲著她稚
的小手心的外婆。那是曾經她最親近的人,也給她温暖的人。
一下子,她的眼眶就盈滿了滾燙的淚水。她拚命地忍著,怎能在別人面前掉淚呢?一定會被他笑吧!
他這麼壞心,故意拿這種話題問她,故意要她想起她最想念的外婆,故意等著看她哭泣的糗態…
葳葳硬脾氣地著鼻子,倔強地想撐住這為難的一刻,偏偏她抖顫的嘴
早已經
漏了她的脆弱。
“想哭的時候就用力地哭出來。你這樣憋著不是更難過嗎?”臧馭風口氣中有絲不耐。
明明都已經快哭出聲音了,還怕被人家發現?這樣的矜持又有什麼用?從古至今,女人不就是可以隨心所地哭泣的人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