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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他父母的視線,梁夕夕馬上放鬆了下來,方才那副小媳婦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慕濟凱惦記着她的腳傷,攙扶她之餘還放慢了腳步,她嫌他走得慢,倒掙開他的手扶着樓梯的欄杆往上走。
範醫生也替她檢查過了腳傷,只是很普通的扭傷,並沒有傷到筋骨。在傷起初時已經作好了處理,現在只需要多加時去修養便可痊癒。雖然鬆開了手,但慕濟凱還是跟在她身後護着她。他清楚她的那
躁躁的
子,她若不吃虧肯定不會學乖。
果然,梁夕夕走得着急,沒走幾步又把左腳崴了一下。她痛呼了聲,隨後就有人從她身後繞手向前,一言不發地將她抱起。
抬眼看見他那不怎麼好看的臉,她毫無底氣地朝他笑了笑,他卻説:“你幹嘛不跑着上去?”梁夕夕理虧得很,低着頭不説話。
進了房間,他將房門踢上,她看他一副要説教的樣子,連忙躲進了浴室洗澡。
慕濟凱似乎在等她,她剛將頭髮吹乾,他就放下雜誌,然後把拿藥油給她推拿。梁夕夕看到他那副架勢就知道不好了,她還記得在本的時候被那心狠手辣的醫生折騰得有多慘,於是連連擺手説不。
看見她想逃開,慕濟凱輕而易舉地將她逮住,強行將她的左腳架到自己的腿上。她一臉幽怨地看着他,“它其實也差不多好了,真的…”話音剛落,她就開始痛呼尖叫。他的力度跟那醫生的無異,同樣是大得可以,那鈍痛比她扭傷時的還要厲害好幾倍。她想將腳縮回,但他另一隻手箍在她的小腿上,她動也動不了。
“輕點…誒,輕點!”梁夕夕疼得連話也説不完整,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腿,她肯定往他臉上踹過去了。當然,這也非常考驗她的膽量。
慕濟凱雖繃着臉,但還是放輕了力度。他分神瞥了她一眼,問她:“你能不能小聲一點,要是被我爸媽聽見了,他們還以為我家暴呢。”梁夕夕噝噝氣,繼而有氣無力地指控:“這比家暴還家暴,痛死我了。那是腳,不是石頭,你就不可以温柔一點嗎?”
“你也知道痛?知道痛也不知道也多注意點。”他停了下來,好讓她緩一緩,接着又問,“腳怎麼扭到的?”被他的地方紅了一片,梁夕夕淚眼汪汪地將腳伸了回來。她想了想,只是就輕避重説了一點。因為
冒,她的鼻音很重,説幾句話就
鼻子,那模樣看着就很可憐。
慕濟凱沒有説話,梁夕夕抬頭,恰好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寒光。她剛想説話,他卻先她一步開口,“是時候吃藥了,吃了早點休息。”範醫生開的藥帶有些許安眠的作用,梁夕夕剛吃完藥就開始打盹。慕濟凱自從浴室出來以後就一直抱着筆記本,眼睛盯着屏幕,眉頭時而緊緊皺着,時而又緩緩舒展。
待慕濟凱關閉了筆記本時,梁夕夕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她睡得很隨意,整牀的被子都被她壓在了身下,睡衣下襬上翻,出了一截雪白的纖
。
見狀,慕濟凱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把她挪正。那動作似乎打擾到她的睡眠,她胡亂地揮舞了下手臂,嘴上含含糊糊地説了句話。他無奈地搖頭,俯身將牀頭燈關上以後便擁着她一同入眠。
這一覺梁夕夕睡得很好,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了空出來,枕頭上只留着淺淺的壓痕。慕濟凱很少賴牀,想來已經起牀很久了。
昨渾渾噩噩地睡了半天,梁夕夕都沒有好好地參觀過他的房間。這裏的風格跟家裏的差不多,他似乎不喜歡繁瑣的佈置,但選擇的
調卻比較柔和。
她原本以為,他肯定十分戀航空,不過這裏連半架飛機模型都沒有,有關飛行理論的書籍和筆記倒有基本。靠着椅背翻着他的筆記,看得入神,慕濟凱什麼時候進了房間她也不知道。
雙手撐在椅背上,他俯身看了看她,問道:“在看什麼?”梁夕夕回頭,將筆記還給他,“看不懂。”慕濟凱也沒有換衣服,明明套着睡衣卻還覺衣冠楚楚。她朝他張開雙臂,他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最後還是將她抱起來。他將她放到牀上,用額頭貼着她的額頭,説:“退燒了,你的頭還痛不痛?”她搖了搖頭,在他耳邊悄聲説:“我頭不痛,腳也不痛了,等下可以不可以不吃藥?”
“阿姨給你煮了白粥,等下吃完還得吃藥。”他橫了她一眼,正道。
梁夕夕扁着嘴,冷冷地哼了聲。
施晴有自己的工作室,平只接一些老朋友老顧客的單子,工作不算忙。她這幾天沒有出門,都在家裏照顧梁夕夕。她知道梁夕夕在自己面前還是很拘謹,因而還是給了梁夕夕很多時間去適應。
慕家父子近來都不在家,吃過午飯,施晴叮囑了梁夕夕吃藥以後,閒着無聊去了畫室畫畫。梁夕夕恰好走過畫室,站在門邊好奇地張望了下,而後就被她叫了進去。
畫室的採光極好,裏面擺放着齊全的畫具,牆上密密麻麻地掛着大大小小的畫作。梁夕夕最終停在一副油畫面前,抬着腦袋細看。她將腳步放得很輕,擔心妨礙施晴工作。
油畫的背景是一片向葵花海,一朵朵葵花開得正好,在翠綠葉子的映襯下讓人徒生暖意。在花海的中央有兩倒模糊的背影,她依稀能辨認出是一男一女。正當她怔怔地看着油畫時,施晴喚她,“夕夕,我來幫你畫張肖像吧。”梁夕夕受寵若驚,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問:“幫我畫嗎?”施晴微笑,臉容十分柔和,“當然。”隔着幾米的距離,梁夕夕悄悄地打量着前方專心畫畫的婦人。濟凱的母親應該與自己的母親年紀相仿,但她散發的氣質卻極不相同,看起來還很年輕。梁夕夕想,這不僅是因保養得宜,還是因為開闊的心境和樂觀的態度。
與施晴接觸的機會不多,梁夕夕的腦袋裏也沒有太多關於她的記憶。她與天底下最平凡最普通的女人無異,傾盡心思去相夫教子,過着平淡無瀾卻又寧靜美滿的子。
突然之間,梁夕夕對未來也有點以往沒有過的憧憬。這憧憬有關家庭,也有關婚姻,更有關愛情。無論時光如何轉,只有身邊有心愛的人攜手同行,她仍能從容如初。
慕濟凱回來的時候,梁夕夕馬上美滋滋地將施晴的畫作到他手上,滿心期待地等他讚美。不料,他只一臉嫌棄地説,“你被我媽捉去當模特了?這可是苦差事,她以前也沒少
我做這種事。”生完孩子家在休養那段時間實在無聊,於是施晴就開始學畫畫。自學了好幾年,她的畫功很一般,但她卻十分沉
,經常讓兒子來當模特。慕濟凱年紀尚小,被她威
利誘許久才不情不願地枯坐一晝。
他的話恰好被施晴聽見,她踮着腳用手指戳着他的額頭説:“你怎麼説話的,別在夕夕面前詆譭我。”
“我就説實話而已。”慕濟凱伸手將梁夕夕攬到前,阻隔着施晴,接着又説,“況且你畫得也不怎麼樣,夕夕本來就不漂亮,現在都不成樣子了。”這下連梁夕夕都被他踩着了尾巴,她與施晴對視了眼,一同朝他發起了進攻。
慕濟凱白天都不在家,她知道他每天都跟着他父親回公司。那晚他也説過原因,不過她睡得糊糊沒有留心聽。
有天她心血來,打了個長途電話回家。接電話的人是爺爺,他似乎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一如往常地在她耳邊絮叨,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聽濟凱的話。她又詢問了一下父母和哥哥的情況,梁宇楠説他們也很好,讓她不要掛心。
修養了半個星期,梁夕夕的小病和腳傷都痊癒了。不用吃藥和推拿,她心情比往常要好得多。慕濟凱勸她跟阿姨學學手藝,或者跟他母親學學畫畫,人總要有點寄託才活得有意義。細細想來,她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按他的話去做了。
結婚大半年,梁夕夕的菜也做得不錯,若慕濟凱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讚美一下。只是,在施晴這樣的資深主婦面前,她自然是不及格的。
與施晴相處了幾天,梁夕夕倒學會了向她撒嬌。施晴本來就不是什麼強勢的女強人,梁夕夕委委屈屈地抱怨了幾句,她就不忍心再挑她的病。在一旁看着的阿姨也説她疼惜這兒媳婦,還説若是按這樣的進度,梁夕夕不知道哪天才能出師。
施晴知道慕濟凱在家的時候不多,尤其是這三兩年,他忙着工作和試考,偶爾還幾個個月幾個月地到外培訓。趁着等蛋糕出爐的空檔,她問梁夕夕:“夕夕,濟凱有沒有説過要繼續考機長試?”經施晴這麼一説,梁夕夕倒覺得奇怪,他還真沒有向自己提過要繼續試考。他平工作雖然繁忙,但也會跟她提及他的計劃和行程。這次休假,他似乎相當放鬆,還一再延長了假期,這與他往常的行事作風有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