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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雕堡了,錢默涵回頭問着:“小慧,哪一家是單勇家?”
“我…我也不知道。”叫小慧的姑娘訥言了句。錢公子一招手:“去,打聽打聽…對人客氣點。”這倒是義不容辭的,小慧隨意走了一家,敲了幾聲卻是無人,倒也是,年節時分城裏的飯店紅火,可農家樂就冷清了,再加上前段時間下了幾天雪,這兒更顯得人跡罕至了,停車場上都沒幾輛車呢。又挨着走了兩家,看到某一家院子裏炊煙鳧鳧,輕叩柴扉,卻不料門是開的,輕輕一推,愣了下。
院子裏,相對而坐一對後生,在坐在柴火灶前,旁邊矮桌上擱着食盆和一瓶酒,灶上鍋吃吃冒着熱汽,似乎在等着開鍋,小慧一進門,卻是着實被看過來的一位醜後生嚇了一跳,這貨臉上抹了一片黑,驚愕且興喜地指着她道:“咦?美女…蛋哥,這誰家閨女,長這麼水靈。”
“啊?”另一位一回頭,也是瞪圓了眼睛驚訝地道:“是夠水靈啊,不是響馬寨的,你是?”不用問了,雖然這兩位不認識她,可她記得大鬧驢香火鍋城的這兩位,怪不得看到那位胖子眼
呢,笑了笑道:“找你們。”
“喲,那敢情好,來來,陪哥喝兩盅,讓你嚐嚐山裏小野雞的味道。”雷大鵬嘴裏着哈喇子,眼裏冒着小星星招手道,那小慧蹙了蹙眉,這貨得也太
骨了,好在單勇還可以,把雷大鵬這肥臉推過一邊笑着道:“你現在應該確定找錯地方和人了吧?”小慧笑了,笑着道:“沒錯,找得很對,找你們的在門外等着。”罷回身喊了聲,錢默涵得兒得兒跑進來了,一跨進門,單勇臉上動了動,有點意外,雖無
集,可認識這貨,雷大鵬可不認識了,一看奔進來位五短身材,
賽腿長,脖子比臉胖,走路像個長着手腳的地瓜蛋蛋,登時樂了,指着錢默涵道着:“喲喲喲,還和跟哥們一般帥的…來來,坐這兒,喝兩盅,我呢,一看你這樣就有口福的,小野雞就快好了,嚐嚐鮮。”喲,可不料進門就得了這麼殷勤的招待,錢默涵樂了,一坐下來,和這傻了吧唧的雷大鵬也頓生知己之
,兩人就着杯子幹呷兩杯,潞州通行的揮手拳劃了幾把,各下兩杯,兩人喝酒喝得一個痛快樣。呦喝,相見恨晚了,單勇知道雷大鵬這人來
的
子,倒也沒介意,笑着要揭鍋了。
話這一揭可了不得,雷大鵬是期待已久,錢公子也算是食中草包,鍋一揭,雷大鵬生怕費似地屏氣猛一嗅,滿臉愜意之
。錢默涵湊到鍋邊一嗅一瞧,胖下巴得瑟地發抖,隨即是喜
一臉問着:“還真是小野雞…你們怎麼抓的?這丫現在可金貴,到野味店裏吃得提前預訂。”
“可不,我們昨個在山後跑了三十多里地才抓了四隻,差點把哥凍壞了。”雷大鵬溜着鼻子,得意地道。這種小野雉在潞州聞名暇邇,是屬於野生褐馬雞的一個分支,不在於有多金貴,而在於實在稀罕,這時候錢公子倒不好意思了,好像生打生上門,就蹭吃來似的。反倒是單勇這哥倆豪
,大鍋裏舀了一盆,招手把同來的小慧也叫上了,四人坐在小矮桌邊,小碗盛湯,雞場盛盤,又進廚房拿了個燜熱在火上的麪餅,放了一桌,直邀着大夥吃上了。
“喲,這味道…今天可真有口福啊。”小慧嚐了口,也算是飯店出來的,嘗得出好壞,驚訝中帶着興奮,這石鍋烹煮的味道,和飯店裏的大廚手藝不逞多讓了,錢默涵嚐了幾塊,
滑香鮮,吃得舌頭直
嘴
,唏溜溜這吃相和雷大鵬能湊一對了,吃着又嚐了幾口湯,嘴巴吧唧得老響,凜然問着雷大鵬道:“兄弟,這味道…噝,我咋不上來涅?真他媽
…”
“當然了,這道叫芙蓉雪雞湯,是我們哥倆創意出來滴,錢哥,你知道這道湯最牛
在哪兒?”雷大鵬得意地問。
“當然是這小野雞了,稀罕呀。”錢默涵很崇拜地道。雷大鵬搖搖頭,眼睛看向小慧了,那姑娘笑笑道了句:“應該是石鍋、柴火,和這裏的配料吧,我看着有冬筍片和蟲草芽子,功夫下得不小。”
“錯啦…關鍵在這一鍋水上,你們想都想不到這鍋水是怎麼取到的。”雷大鵬得意地看到了兩人都沒猜對,自問自答着:“這是松枝上取雪化出來的水,要不為啥叫雪雞湯,不叫野雞湯呢?而且是初雪噯,這跟小妞那初夜樣,可遇不可求啊,要不我你有口福。”雷大鵬胖身蹭着錢公子,兩人相視笑一對,那小慧有點臉紅,但凡這個時候,單勇都不太敢
嘴,生怕被雷大鵬糗得下不了台,此時他有點懷疑錢公子的來意,猜測到的來意似乎早了點,如果真為那個來意來的話,單勇倒覺得陶成章有點失策了,就這麼個貪吃好玩的哥們,你能指望他辦成點什麼事?
這杯來盞往,啃喝湯,吃喝得那叫一個
,正經八百的事錢默涵那是
本沒想起來,席間雷大鵬卻是記掛着親爹親媽和乾爹乾媽,就在院子裏扯着嗓子喊,敢情這村裏支攤打麻將呢,也就單長慶閒着,從鄰居家回來,連拎了幾個大盤喚着兒子又舀了盆雞
加湯給那幾位下不了場的送去。
單勇一走,雷大鵬和錢默涵這杯盞可沒放下,小慧幾次要提醒,可不料錢公子喝得興起,本沒當回事,實在是食逢美餚、酒逢知己,那怎叫一個快意了得。直到單勇回來,哥仨又喝了若干,兩隻雞啃得剩了堆雞骨頭,兩胖子一個打酒嗝,一個打飽嗝,這個偶遇才算到了尾聲,錢公子倒也算個妙人,這白吃吧,不好意思,硬要給
錢,還
得不少。單勇和雷大鵬是堅決不要,辭讓了一番,直叫着小慧把錢哥攙着,大過年的,上門都是客,談錢多傷
情不是…這哥倆的豪
把錢公子
動得那叫折服不已,直邀這哥倆回市裏玩去,這個卻是不行了,敢情是兩家人聚聚,打麻將完了晚上還有一頓呢。
雜七雜八的亂扯告辭着,攙着錢公子出門小慧才小聲提醒着,正事還沒辦呢。什麼正事,當然是商標的事了,一聽這事,錢默涵吧唧一拍腦門,恨不扇自己倆耳光,吃喝了,把正事全忘了。不用攙了,又奔回來了,直鑽進廚房,對着洗鍋刷碗的單勇和雷大鵬鄭重地着:“對了,我爸讓我來辦正事來了,我喝得給忘了…兩位兄弟,一定要幫幫哥啊,好事,給你們送錢呢。”
“兄弟們呢,談什麼錢不錢的,又來這一套。”雷大鵬一慷慨,不悦了。
“不是,不是,在生意上的事,我得給單勇好好。”錢默涵拉着單勇,靠着灶膛,可沒想到談話是這麼個氣氛,不過也好,現在這關係倒能什麼話也了,於是單刀直入地問着:“單兄弟,你不認識我,肯定認識我爸,錢中平…鑫榮聯廠的,你手裏是不是註冊一個‘響馬寨醬驢
’的商標。”
“啊,學校快畢業的時候註冊的。”單勇點點頭。
“那花了多少錢?”錢默涵小心翼翼問。
“兩千多。”單勇誠懇無比了。
“其實今天的來意是啊…那個,我爸讓我來問問,能…能…能不能賣給我們。”錢默涵這時候倒覺得從這兩位豪兄弟手裏謀東西,實在不那麼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