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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單勇,不是玩高興來了嗎?怎麼看你不太高興了。”左熙穎也發現了單勇的悵然衰樣,故意道了句。
“誰的,我比什麼時候都高興。”單勇道,掩飾着。
“不是吧,看你好像有某種愁腸百結,是不是要輾轉反側了!?”左熙穎轉過身來,倒着走着,眼看着單勇調侃了句,恐怕早窺得單勇的心思。卻不料單勇直接出來了:“我當然發愁,就是發愁以後見不到你了…師姐,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貴姓我知道了,芳名還讓我猜?”
“我叫左熙穎,熙熙攘攘的熙,穎而出的穎,我姐姐叫左熙蓉,不定你知道這個名字。”左熙穎揶揄地道,姐姐的名字在潞州應該不少人知道,卻不料看錯人了,單勇一副神往的態度道着:“喲,我可無緣得知…敢情左老師家裏還是一對姐妹花?這麼我得有兩位師姐了。”左熙穎被微微刺了下,這個名頭不但沒唬住單勇,反而起反作用了,讓這貨有點想入非非了,笑着搖搖頭道:“你不會想認識的,她應該和你媽媽的年紀差不多,我們家是老式的家庭,我爸四十多歲才有了我,我是家裏老麼,我姐姐的兒子都和我差不多大呢。你呢?”
“我獨生子,這獨生子沒意思,多孤單,要不師姐以後叫你姐得了。”單勇笑道。
“得寸進尺啊,不過如果我真有這麼一位會吃會玩的弟弟倒也不錯,考慮考慮。答覆期另行決定。”左熙穎大大方方道,此時褪去矜持的外衣,恐怕是對單勇xing子多有所知的緣故,來了個優雅的轉身,和單勇並肩走着,有點奇怪地問着:“我這次來潞州市,碰見的幾位都好奇怪,雷大鵬吧,我爸這孩子人傻得有大智;那位司慕賢吧,我爸他修養tǐng高。”
“不能吧,雷大鵬那可是公認的大愚若傻,上初中鼻子下還吊着兩溜鼻涕;司慕賢人不錯,就是書讀多了,有點酸。這麼看重他們倆。”單勇有點失落了,敢情自己過於低調了,低調得沒被左教授重視,看左熙穎笑了,追問着:“那你爸就沒評價我?”
“評價了,他這孩子有點野,有點貪吃。嗯,其他沒,好像就這兩個特點。”左熙穎故意道,看着單勇的表情,單勇嘿嘿笑着道:“這不是豬八戒嫌妖怪長得醜麼?要吃,和你爸比,我可甘敗下風,他看一看,嗅一嗅就能辨出七八種配料來,我還真沒那本事。”既是自嘲,也輕飄飄地拔開了左熙穎的嘲nòng,左熙穎也看出來了,你他貪吃他本不以為忤,只當是讚揚了,笑着回敬道:“你謙虛了吧?我爸可是會吃不會做,你是全才,會做、會吃、也會找食材。”
“這個,我一向很低調的,還不跟你吹牛啊,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八大菜系的招牌菜,我吃了差不多,咱潞州是個特殊的地方,自古上黨兵家必之地,幾千年仗打下來,遷居過來全國各地不少人口,所以這裏的飲食有很多地方收了各大菜系的長處,比如太后十三花,那刀工和蘇菜類似,每道必有花,一桌擺開那叫賞心悦目,都不忍下筷子;比如漳澤湖中宴,那煲湯的功夫,是粵系菜裏的做法,現在這個菜系都不怎麼好分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實美食裏也未必有那一道能適合天下所有的胃口,比如山西人的酸、安徽人的鹹、四川人的麻辣、廣東人的生猛,不是當地人他享受不了,而要離開本地發展,就必須改良。這改來改去,反而有些變味了…總的來吧,我覺得還是家鄉的味道好。”單勇侃侃道,牛皮又開始了。
不過左熙穎可不是他的吃中知音,頻頻笑着,只是欣賞這饕饕做態而已,笑着道:“你這還低調呀?八大菜系都吃完了,不是吹牛吧?我爸都不敢吹噓他把八大菜系吃遍了。”
“這個有什麼可吹的,我爸原來在市裏開飯店的,全市的飯店還不都同行,第一件事就是去嚐嚐人家那口味怎麼樣,對我來,飯店就是家,家就是飯店,我在社會上認識的人裏頭,有一多半都是大師傅,吃起來方便,有時候直接去他們廚房吃。呵呵。”單勇得意地道,這中間卻是因為經常網到野味的緣故,到各飯店兜售,免不了認識的廚師會多一點。認識的多了,自然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左熙穎笑了笑,這種匪夷所思的生活方式對於她還真是有點新鮮和難以理解,又饒有興致地問着潞州市的飲食風俗,敢情這吃還真不是吹得,十大宴的菜名二百多條,八大菜系的招牌菜,單勇還真如順口溜一般數得出來,起名點、小吃,那更是眉飛sè舞,聽着就有舌下生津的效果,一行笑笑,距離拉近了好多。每每見到左師姐開懷的笑容,總讓單勇沒來由的有點目眩神mí,腎上腺分秘極度強勁,差不多要把自己吹成吃遍天下的美食家了。
直到凱萊悦酒店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單勇的笑容沒來由地一凝,有點失望的愁緒又爬上了他不善掩飾的臉。
沒有把這個分別的愁容擴大,默默地走過這一段,直到大mén處停下時,左熙穎笑着打破了沉默,問了句:“到再見時候了,你怎麼不話了…我呢,能認識你很意外,不過也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不過就是很可惜,你要走了…我們過幾天開始實習,我也要回鄉下了,不定以後都沒機會見到你了。”單勇毫不掩飾自己的那份失落。左熙穎將行未行,似有不忍,了晚安,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呆立不動的單勇道:“明天有時間嗎?”
“有!”單勇一驚,一喜,口而出。
“嗯,我覺得你這輛車tǐng不錯,又低碳,又環保,速度還快。”左熙穎笑着看着單勇的愛車,話鋒一轉道:“明天下午我父親在潞院還有一期講座,你如果不介意,我乘你的車怎麼樣?”
“沒問題,不介意,絕對是非常樂意。”單勇樂了。
“那晚安。”左熙穎俏俏的招着手。
“晚安。”單勇機械地道,還沒有消化那份驚喜。
招手再見着,左熙穎輕盈的身影快步走着,進了mén廳,又回眸一笑,消失在酒店裏,人一走,單勇一個猛,肺活量擴到最大,旋即高昂、歡快的口哨調子出來了,細聽一辨,貨真價實的《大花轎》,比嗩吶的調子還吹得還高,一路吹着,一路把車騎得左擺右晃,牛bi哄哄地直向潞院回來了。
酒店裏,左熙穎出了電梯,快步回房間的時候,路過父親的房間mén,卻不料房mén開了,父親等在mén口,笑yínyín地看着,她沒開口,報之以一個同樣的笑容,左南下倒笑着道:“我你一定會玩得很高興吧,看來我猜得沒錯啊,怎麼不請人家上來坐坐。”
“爸,你是怕我嫁不出去怎麼着?真是的。”左熙穎嗔怪道,一擰脖子,要回房間了,這麼個嬌嗔,倒讓左南下看得出來,確實很高興,看着女兒走,出聲提醒着:“別忘了吃yào啊。”
“不用了,我從來沒這麼放鬆過,不過也沒這麼累過,走了好幾公里呢,肯定不會失眠…對了,還吃了好多特sè小吃,明天再告訴你。”左熙穎回了句,滴聲開了房mén,又伸出腦袋來,笑着給了父親個晚安的祝福,mén閉上了。
左南下笑了笑,不過女兒消失的時候笑容也跟着消失了,眉頭皺着,彷彿眉間也凝結着某種解不開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