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是良善有善舉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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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一聽愣了下,明白指導員的意思了,他笑了。

這位指導員是本鄉本土的鄉警一路幹上來的,平時多少就護着這些小錯不斷的村民,這倒也不是壞事,最起碼羣眾基礎相當好,看來委婉地來幫腔來了。

一笑兩人都明白了,指導員又補充道:“今年所裏的變化很大啊,車多配了七八輛,經費充足了,罰款比往年增長了幾倍,不是咱們的辦案水平有多高了,而是環境變化大了…其實咱們即便就什麼都不作為,也會達到這個水平的。他們鬮就鬧唄,還不是給咱們增加經費?別沒出什麼事,就出點事我想上頭也能理解,大發展時期,免不了案發率要破紀錄的。”高所長眯着那隻被打得青腫的眼,就這隻眼,多罰了肇事的五千塊,工程處私下也沒少出血,起來這些人還真是衣食父母,他斟酌了片刻,擺手道着:“這個我知道了,等他們村裏來人吧,罰款可以不,可教育不能免了,我也知道村裏討個生活不容易,可不能老是這方式不是?打架解決不了問題。你牽頭,好好把這幫法盲教育教育。”

“哎,好,我來辦,一定讓他們村長專程來所裏上一堂法制課。”指導員就着所長的話頭,接下來了。他起身顯得有點喜悦地告辭,後頭的所長搖了搖頭,其實那幫窮村民,他也沒指望榨出多少油水來。

不料剛坐定,指導員又去而復返,一臉詫異,所長問着怎麼了,指導員奇也怪哉地小聲道:“了,有人來替棠梨村的罰款領人來了。放不放?”這好事怎麼可能不放,所長眼睛睜大了,馬上道着:“放唄,關上幾天不還得放?搭夥食費呢。”似乎有人來倒出乎指導員的預料了,他傻愣着所長又問:“怎麼了?對呀?誰來給他們罰款?”

“牧場的,你奇怪不?”指導員好不門地道。

所長一驚,站起身來,奔到窗口時,正看到了和工程隊的同等待遇來接人的,也是一輛大巴,後面還停着那輛他見得很多的次的悍馬,這下子還真讓他看不明白了,不過很快他又明白了,這回真要皆大歡喜了。

急事急辦,特事特辦,從案發到解決不到八個小時,下午光景抓回來的一干人在各方的努力下,又給全部放了,此事僅限制在鎮裏解決本沒有驚動市裏和高速指揮部,儘管大家都知道。

從鎮中心到棠梨鄉二十七公里,從鄉到村還有十一公里,數年的村通工程那條一輛寬小路早破舊的不成樣子了,車行行駛在上面磕磕絆絆的,也就是越野和悍馬這類車跑得順兩輛車一前一後,悍馬在前越野在後,行駛了一個多少小時,一處低窪的地方看到了新建的工程處,在這個兩山夾峙的地方將要建一座高速路橋,柴佔山忍不住伸頭多看了這位既是對手、又是財神的五洲工程公司幾眼,他回頭問着單勇道:“光這座路橋得投資幾個億吧。”

“差不多,兩個多億,這是先頭隊伍,這座路橋的工期是十三個月,從下個月算起的,出了三月份寒一過,他們就要開工,現在主要是備料。”單勇道。

“那這個人有眼光的啊,應該和你一樣,做過地質考察,這地方表面上看運輸配料成本都高,可萬一疏通其中的關節後,全部可以就地取材,只要在村東南打通那座遂道,就可以把牧場和二級路連起來,就你的,就地解決水泥問題,都能幹幾年不倒。”柴佔山道。

“他光注意地理條件,忽視人文因素了。”單勇笑道。聽到這句,柴佔山知道是村裏人的事,這事辦得讓人不理解了,最起碼武子不理解了,邊駕着車邊問着:“單勇,我咋覺得咱們有點賤了,人家上門打咱們,咱們回頭還花錢贖人家。”單勇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心思老柴理解,老柴笑着道:“武子呀,虧你還當過兵,知道當年晉東南一帶的八路軍開闢據地第一件事是幹什麼嗎?”

“幹什麼?”武子不懂了。

“收買人心。”柴佔山回頭,和單勇相視一笑,兩人的默契越來越多了。

車行駛得快了,從谷地駛向一片水沖積的丘陵地,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大村落,這村子裏還保持着上個世紀的舊貌,打道的時間也不短了,悍馬直駛村中,在一座兩層土木結構的舊式小樓前停住了,後面下車的卻是史保全,帶着村裏的會計和史寶英,這村長府邸讓史老頭大搖其頭,實在寒酸了點,面層是磚,陰面全是土夯,村長要這麼窮,村民們,就別提了。

院子裏人聽到動靜了,正為派出所通知發愁的村長候致富出門來看時,第一看瞧到了那輛讓他很犯病的悍馬車,張口就咬牙切齒地罵着:“你王八蛋放豬咬我們村裏人,你還敢來?就你那牧場啊,信不信老子帶人放把火燒逑了你。”人窮志短,可脾氣見長,這位候村長從來就沒待見過牛哄哄的柴佔山,而且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架勢就要喊人呢,不過礙於村長好歹是個長,不能輸了面子,怒目而視着,柴佔山笑了笑道:“候村長,不是我找你,是個同級幹部找你。”

“誰找也不行,這事我們跟你沒完。”候村長叫囂道。

基層幹部講什麼也成,別講理,柴佔山笑笑道:“誰要完了,這才開始呢。”這話把村長噎得,自知也輸人一籌正要反擊,史保全進門了,這一看,兩人各自愣了下,年歲相當,不過史老頭馬靴獸皮,滿臉虯髯,比候村長一臉褶子加佝僂的舊社會長相可威武多了一愣之下,史保全朗聲道:“驢園,史家村,不知道候村長去過沒有?”

“那…那是億元村,我聽過。”候村長一下子凜然起敬了,潞州想不知道這個地方都難。

“我是村長史保全,認識一下,這是我閨女寶英。”史保全一伸手,頗有江湖能折服人的那種豪氣,候村長機械地,不無緊張地握了手,老史笑着道:“老候,不打不相識啊你可不夠意思啊,我閨女在這兒開個小牧場,你就帶人欺負她是吧?”

“哦喲史老爺子,我們前後可傷了十幾個人了,誰也沒是史家村的。”候村長有苦難言了,這要是匪村來的可惹不起了,那個刁民村有幾千户,比棠梨大十倍不止而且是一個姓,誰也知道惹這種大姓村的後果是什麼。

“那現在知道,還打不打?我們可是靠拳頭起家的啊。跟武警都幹過。”史保全哈哈大笑着道,這話得候村長尷尬一臉,搖着頭,直襬手道着:“算了算了,俺們認栽了,打不過還躲不起。”

“這就不對啦,要麼打到底,要麼一塊幹到底,半路跑了,別人可就當你村長慫蛋了啊。”

“就不當也是慫蛋了,我們村的可到那都受人欺負,這不,派出所都把村裏人扣着不放了。”史保全葷素不忌,淨是些鄉間俚語糙話,不過還就這些話能把候村長彆着,別得老頭面紅耳赤,好大會憋不出句話來,軟軟地回敬的,肯定還有心結。話時間後面的大巴駛進村了,史保全一拍老頭肩膀攬着道:“走,發愁個啥呢,進派出所那羣娃娃,我都給你帶回來了,告訴你啊,敢打架敢上手的,都是好後生。以後村裏還全指着他們呢。”機械地被攬到院外,大巴一停,換了衣服,呼啦啦奔下車來的後生們,一看牧場的和村長在一塊,以為是協調解決了,否則不會還坐這麼高級的車回來,而且不少人罵罵咧咧,這工程隊的真他媽不夠意思,把結夥去的,把村裏人扔到所出所長他們倒先走了。

當看到史寶英時,村裏吃過虧的,都嚇了一跳,不過再看一夥來人都圍着自家村長,這膽大子了,而且對組織事情的村長多有敬畏,畢竟能拿起而且處理得了的領頭才才讓人放心不是。

候村長這時候發了點威,一揮手道着:“看啥看,都滾,以後誰也不許去牧場鬧事。”一嗓子吼,把一干心腹轟走了,回頭卻握着老史的手道着:“謝謝啊,史老哥,謝謝啊,衝老哥你把事辦成這樣,我都沒臉見你啦…沒辦法,咱這地方就是窮啊,比不得史家村有畜牧業,也就想挖點沙石給工程隊打點零工,你放心,以後村裏誰要去牧場,我打折他的腿。”

“不對,你這村裏,我還準備都拉到牧場上。”史保笑道,進入正題了。

單勇和柴佔山也笑了,會心地笑,先打服再折服,不怕他不服。這笑被史寶英發現了,她也在笑,抿着嘴笑着,有點羞怯地看了單勇一眼,而這個笑,又被柴佔山發現了,於是柴佔山驚訝地看了史寶英,又看看單勇,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他心裏笑得更厲害了。

就候村長愣了,史保全攬着老頭道着:“棠梨鄉往南,三十多里地,還有一個牧場,知道不。”

“知道,也是你們…”

“對,是我們搞得,準備馬上開工,撒草籽,種苜宿草,還得打圍欄,這得百把十號人,工程全給你,幹不幹?知道大家手裏不寬裕,先給工錢也成,你放心,史家村人仗義,一錢也不會拖欠你們。”候村長心裏一懸,一種好幸福的覺,這工程可要解決百把十號勞力問題,和耕也不衝突,不高興是假的。

還沒答應,史保全又道着:“我勸你呀,老弟,別把修路當回事,三天兩晌人家走了,你們還得在這兒討生活呢,想掙錢這門路多得很,牧場養驢、豬,全是放養,你一部分人給我養,三個月一茬豬、七個月一茬驢,你算算,養一兩千頭,得多少錢…對了,種豬都成型啦,你們這些個婆娘們,你統計一下,想養的,我們提供秧苗,回收駒…兩年下來,你村要是全翻不成新房,你把史保全腦袋揪了下鍋取。”這剽悍得,可把候村長給壞了,嘴得啵着,手握着,生怕走了財神一般,這這這…得啵了半天,迸了句:這是真滴!?

“真的,候老弟,我其實還指着你你老弟幫忙呢,我缺人手啊,咱們那麼大牧場,可荒着呢,養好啦,那是一輩子半輩子的好子啊,你是不?”史保全很誠懇地道。

“是是是…那那…別走啦,擱這兒吃晚飯…”候村長省悟過來了,拉着史保全死活不讓走了,喊着眾人,嚷着婆娘,這婆娘又嚷着村裏幾家相好近鄰,這倒好,大點的村,村長攬外活的消息一下子被婆娘們當喇叭給廣播了個通透,眼中釘立馬成了座上客了,殺雞宰羊,大鍋蒸饃,一提劣白酒上桌,天擦黑的時候,村長大院裏電燈加火把,照了個通亮,村裏聞訊來的人湊熱鬮的不少,吆五喝六的猜拳聲,甚是大聲。

吃喝間這事就定下來了,史家村的會計就是來辦這事來了,酒喝了一半,棠梨村的會計早把花名冊搞了一本,畫圈的是報名的,有一少半人。想要種駒養殖的倒不少,候村長還怕史保全嫌多,卻不料億元村來的就是豪氣,賭村長灌了三碗酒,村長一飲而盡,這算是對脾氣了,這事就算定了。

主賓是史家村這幾位,單勇三個人也沒閒着,應場碰杯喝了不少,這頓喝得卻是痛快,柴佔山想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總是心裏偷着樂,七個牧場到現在能看到現實利益的不過兩個,今天這個動作,不但把報廢的用上了,而且拉走了棠梨鄉的勞力,等到這個工程處反應過來,怕是他們想花大價錢收沙收石頭都沒地方買去。這興奮得,他多次找機會跟單勇話,都沒找到,原因是史寶英酒場上捉單勇一般,和單勇將着喝,唆着村裏人也將着單勇喝,看兩人喝得也旗鼓相當吧,不過半路就顯出高低來了,史寶英談笑自若,而單勇舌頭就有點大了。眾人對史寶英的景仰可要賽過單勇了,不時了取笑爺們不如娘們,史寶英這時候可坦然受之了。

柴佔山心裏又在笑了,他在私下描繪着,要是這兩人成一對,潞州可要無敵了。每每所見史寶英那種不善隱藏的欣賞眼神,總讓他忍不住竊笑,怪不得單勇話這麼好使,一句話,寶英就來棠梨牧場坐鎮來了,兩人的關係發展到多深了,實在讓柴佔山興趣大增。

酒到了後半場,候村長先被放倒了,下午還打架的小舅子和會計應場了,又過一會兒,單勇也做了嘔吐動作,快不行了,離座往外跑,武子要奔出去瞧瞧,卻不料被人摁住了,是史寶英,她沒事似的道着:“沒事,我看看去,你們喝着。”話間,也像酒力不甚,離座起來了,武子剛擔心這位,又有手把他摁住了,是微微笑着柴佔山,掩飾似地和武子碰上杯了,誰也沒發現這幾個小動作。

不過柴佔山笑着往院外看了一眼,心裏有點擔心,單勇這哥們,是不是節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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