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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孩子。”蓋書記笑了,回身坐到了座位上。
很多年前離異的時候他記得兒子還沒有這麼大,後來聽兒子宅在家裏。連他的工作安排也不願意接受,他為此很是自責了一陣子,也許家庭的不幸,傷害最大的是兒子。可現在,不知道什麼就長大成人,而且做出點名堂,這一點怕是讓當父親的最心的。
“蓋書記…”
“庭甲,別叫我書記,我們能換一個稱呼嗎?”
“還是叫書記,今天是公事。”小蓋沒有沉浸在親情裏,他拿着一摞資料,輕輕放到了生父面前,蓋天旭書記訝異地看着兒子一眼,地翻着資料,幾頁過後,臉
大變,額頭見汗,兩眼外凸,起身就要往碎紙機裏放,小蓋輕蔑地道了句:“蓋書記,你還和以前一樣膽小怕事…就像多年前,那位女人嚇唬了嚇唬你,你就把我和媽媽扔下和她結婚了。”一句刺到要害了,蓋書記糗事被揭,而且是被兒子揭了,停手了,他拿着東西,又關上了門,凜然道着:“我的小祖宗呀,你這是不要命了,你收集王一民的黑資料幹什麼?別你了,人家就想拍死我都容易得很,別看是個市局長,新市長都得聽局長的,現在的財政收入,有幾家不靠賣地的?”是國土資源局局長的黑資料,很詳細,有違法批建,有農村侵
補償款、還有違建高爾夫球場,甚至把他夫人的底子摟出來不少,蓋書記又看了看,又咬牙往碎紙機裏扔,可看着兒子,又遲疑了,想了想驚訝地問着:“你做你的生意,你怎麼會有這些?”
“你終於問到關鍵問題了,我要是新市長給的,你信麼?”小蓋笑道。這一問,把蓋天旭嚇了一跳,官場裏派系鬥得從來都是不亦樂乎,新的市長在潞州無無基,場面上紛傳早被書記和小官僚架空了,誰也想攫取權力,你搞我,我搞你這很正常,可奇怪的是,怎麼着也不該兒子摻合進來。
“簡而言之吧,棠梨鄉是我們公司看中的地方。不過被五洲搶了,五洲依託的就是市國土局的鼎力支持,而我們,是新生的勢力在相助,我常和你的那位單勇,將有可能成為新市長的乘龍快婿…所以,我們要把他拍下去。”蓋庭甲道。他也不太清利害,純屬據單勇的
待胡編。
“這什麼跟什麼呀?”蓋天旭愣了,不過眼前一亮問道:“單勇。新市長的女婿,沒聽呀?”
“他女兒在美國,今年就回來了。”蓋庭甲道。
“那這樣的話…什麼意思?”蓋天旭看着兒子。可不知道這小傢伙什麼時候也摻合進官場鬥爭了。
“舉報。”
“怎麼舉報?”
“你懂的,最狠的那種,實名舉報。”
“這不行,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得把自己裝進去。”父子倆討論着政事,蓋庭甲知道讓生父走出這一步很難,他憤然道着:“蓋書記,你好歹也是黨內幹部,難道就坐視腐敗分子大行其道。”
“兒子呀,這東西誰誰呀。有不腐敗的嗎?就查查我也是一股問題。咱們和人家過不去幹什麼。”蓋天旭道,實在想不通兒子當商人的,怎麼還有這麼高尚的世界觀。
“你看完再,你一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蓋庭甲不爭了,乾脆把兜裏保存的完整錄像給了生父。蓋天旭也隱隱聽棠梨村的羣體事件了,聽得原委,又目瞪口呆地看了一遍這等慘烈的場面,即便有貪腐分子傾向的他也出離憤怒,他憤然道着:“這個王八蛋也太黑了,至於嘛。就建個水泥廠,要把老百姓往死裏,都這麼幹,能不出事嗎?”可是,就怒氣難消,可也志氣難立,他揹着手,在辦公室巡梭着,一遍一遍,緊張得兩額汗出不斷,還在搖着頭,覺得這事太危險。
看着這位他一直不願意認下的生父,蓋庭甲突然輕聲地叫一句:“爸。”蓋書記一愣,這何等的親切,他異樣地回頭看着兒子,就聽兒子動情地道着:“你雖然扔下了我們母子,可在我眼中,你仍然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一直沒有改掉我這個姓氏,因為你在我眼中,一直是頂天立地的父親,是我的楷模…你別理解錯了,我不是來讓你幫忙的,是來和你告個別,我要是出事了,拜託你照顧我媽媽…”
“你…你要實名舉報?”蓋天旭了
微酸的鼻子,猛然霸氣道:“絕對不行。”
“我非幹不可,和我們合作的棠梨鄉老百姓被打傷打殘了幾十人,不管為公為私,我豁出去了。”蓋庭甲站起來了,一副義無返顧的樣子,親爹急了,拿着東西裝起來,一伸手製止着道:“絕對不行,要去我去,你不懂官場上的事。”
“可是爸,很危險的。”蓋庭甲沒想到生父真能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