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艱難反覆蹺與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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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剛過完七一慶典,又是一個普通的一天,王洗然市長從他的專車裏出來,像往常一樣環視了大院裏林立的公車,森嚴的警衞,肅穆的辦公大樓,一種權力的優越油然而生。更好看而在此之前是無法受到這些的,堂堂的市長安排個工作,下面不是陽逢陰違,就是推諉扯皮,從一個突發的羣體事件處理走到今天,像一場荒誕的夢,曾經看似牢不可破的利益網一夜之間豁然開口,曾經囂張一世隻手遮天的人物一個個黯然退場,真讓他這個向來自詡清的有一種大呼過癮的快。快過後想想又興味索然,其實哪裏演繹的還不是這樣荒誕的夢,一拔尸位素餐的倒了,又一拔尸位素餐的擠着腦袋往上鑽,然後又重蹈覆轍。

邁步向市政府大樓裏走着,沿路的下屬不時的頻頻問好,他笑着應一聲,很和靄可親,即便對樓裏的清潔工也抱之以和靄的一笑,聽下面的議論這位市長官聲不錯,很讓他得意了一陣子,他有時候在想,誰天生也不是貪污腐敗的料,可惜在官場這個大染缸裏,不知不覺就成了那塊料。他在想,保住自身的清譽怕是沒那麼容易,一個國土資源局“億元局長”的窩案倒了這麼多小官僚,現在削尖腦袋想往空出來的位置爬的人比比皆是,已經有人在試探用糖衣炮彈打動他了。

市長辦在八樓,進去的時候秘書已經把辦公室打掃乾淨了,桌子是用皮擦得鋥亮,桌上很少看的文件碼得整整齊齊,坐下來,秘書把前一天文件摘要遞給他,他草草地看着,每天市府各部門,市裏各單位的發文太多。本無暇細看,都是以這種瀏覽的方式閲過的,沒有什麼新意,公安局在加強治安防範、水務局剛抗旱現在下文防澇災、衞生防疫的閒着沒事又搞食品安檢形式、規劃局是個單位。剛上去的領導,文件彙報一天兩份,不過還是老套路,孰無新意,他閲了一遍,眼睛落到一條“全省開展創業青年評比”的摘要上時,手下意識地動了一下。畫了個勾。

一畫勾,那是要看原文了,可王市長不怎麼喜歡在電腦上看oa辦公自動化的發文,秘書打印了一份紙質的文件很快送過來,王市長接着草草一看,這起來是一個殊榮,全省範圍內的評比,旨在給社會一個正能量的導向。畢竟現在大學生的分配難是全國的問題,在這個上引導,忽悠一部分人去自謀職業。還真有減輕就業壓力的效果?

他怪怪地想着,把文件遞給秘書附加了一句:“咱們市裏這種能人就多了,我就知道一位,響馬寨這個品牌你聽過嗎?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創辦的,很有代表,他的事蹟對正在創業和想創業的年輕人,很有鼓舞…好了,你批一下吧。”秘書得令,喏喏應聲,出了市長辦馬上把領導的話手寫下來。在oa網上把不相干的文件批了個“已閲”再看看這文件的主辦單位的市明文明辦,又把市長這段話原封不動地告訴文明辦的主任。

文明辦主任吃過響馬寨醬驢,可沒聽過品牌創始人,幾番查找之下,先往文件上寫了個“單勇”的名字。接下來。得聯繫本人,報先進事蹟材料了。這是市長欽定的,可不敢怠慢,他在考慮是不是再努努力,在省裏也得評得上,否則市長丟了面子可不好玩。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歷來如此,王洗然市長沏上一杯茶開始品啜時,他已經不擔心這個創業青年的殊榮能不能花落單家了,處理了幾件常事務,他開始翻看新聞,本家的報紙大多是市政府喉舌,看過文件就不用看它了,他在翻閲參考消息、環球時報一類的大報,有時候興趣來時,還翻翻網上八卦,從那些隱晦的文字裏體味真實的東西。

咦?又出來興趣的東西了,五洲案子又有新發展,兩省高速公路管理局局長齊齊落馬,新聞報道疑與前段時間外媒批的消息有關,荒誕的是,外媒像反腐上癮一般,趁俎代庖當天朝的反腐鬥士了,這兩個月間或總有有關五洲和相關的高速路腐敗出現,讓國內信息安全的處處救火,此時落馬也是外媒的功勞,發佈了兩條某省兩條高速路在修建時的嚴重用料問題,有證有據,有名有姓,捅得兩位局長齊齊被帶走協查。

看到此處時,王洗然的臉不好看了,這是在玩火,總有一天報料人會引火燒身的,他放下鼠標,想了想,拔通了一個電話。

“小單,你在哪兒?

哦省城,暫時回不來,那這樣吧,我今天也正好去省城辦事,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我們出去敍敍…”約好了,他放下電話,安排着秘書的常工作,叫着司機,上車走了好遠才了目的地,其實本沒有什麼事要到省城去辦,不過這事放在外面好像更好一點……………

“喂,單老闆吧?我亦晨,聽不出來了?呵呵…美女稱呼我可不敢當啊,時尚於我無緣,我是個混凝土打道的。對了,我有點事找你…什麼?在省城…那好啊,我今天就去省城辦個手續,要不出來坐坐…好,我等你。”薛亦晨放下了電話,此時在車上,剛剛從潞太高速指揮部出來,指揮部通報了工程的進度,對於進度現在基本滿意,只不過意外的是天中老總楊福成又專程來潞州來了,之後的例會才聽出緣由來,敢情是又有兩家高速管理局局長落馬,此時與五洲相關,而五洲又是天中的前掛靠單位,怨不得指揮部要和老總當面對話了。

一條几十億投資的路豈能沒有點貓膩,可總不能一直有人捅吧。

你們天中好歹得擦乾淨股吧,不能老給咱們添堵不是,都幹這行的,誰也不容易不是。

指揮部領導得楊福成老總的臉有點黑,五洲給他抹得黑夠多了。怕是三年五載洗不乾淨了,聽着薛亦晨約到人了,他問道:“你覺得會不會在他手裏?”

“楊總,這怎麼能覺得?猜測而已。”薛亦晨難為地道。又接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在這個呆的時間長,那你這事咱們以什麼姿態談?要不行我和談也成。”楊總道。

“現在關鍵是不一定在他手裏。”薛亦晨異樣的道着,她想了想又道:“就在他手裏,他也不敢拿出來,出現在誰手裏,那等於是承認他是東明綁架的主謀…現在就警察也關注着這件事。除了外媒亂捅一氣他們沒辦法。”

“都懷疑什麼外邊的犯罪團伙我就不信,就在潞州。這人的能量有多大你還沒看出來。九個標段都有他的生意了,這條路修完,他比咱們賺得都多…可他為什麼一直要捅呢?這傢伙把咱們捅倒了,他也不好過呀。”楊總道,語氣不像位老總,倒像位怨婦,因為下屬公司的出事,人脈裏連結的官員避而不及。要是生意上失去這個聲譽,怕是自毀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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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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