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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遠處,左南下看也未看,嘆了口氣起身和笑着大女兒道着:“女大不中留呀。”
“爸,這不好的嘛。”左熙蓉笑了笑,看了看膩歪的兩人,扶着父親起身,喊着小妹,羞澀的左熙穎和單勇手牽着手向這邊走來了,左南下笑了笑道着:“我沒不好,不過總得注意點影響吧,我老頭風
倜儻了一輩子,都沒這麼開放過。”
“爸…”左熙穎上來,嬌嗔一句,扶着父親的臂彎,單勇卻是傻傻跟在背後,快到檢票口時,左南下回頭笑着道:“小後生,想拐走我女兒,沒那麼容易啊。”
“我盡力。”單勇道,惹得左家兩位女人噗聲俱笑。
“好,什麼時候盡力到我滿意了,你才有機會。”左南下哈哈笑着,逗了單勇一句,單勇臉紅耳赤倒不知道怎麼做答了,左熙穎回頭又不忍心似的,輕吻了吻單勇的額頭,卸着腕上的一串珠子,戴到了單勇的腕子上,依依不捨地招手進了甬道,消失時候,還在回答做着手勢,光有口型着什麼,單勇一下子明白了:是在,一定給我打電話啊…笑着點點頭。
人消失了,飛機騰空了,雖然離別,卻沒有那份落寂的別意,興沖沖地單勇回身和那位帶自己進來的朋友打了個招呼,從地勤人員出口出了機場,騎上車,樂滋滋地奔學校來了…………………
上學的時候離家,哭了。
畢業的時候離校,哭了。
對於未經多事的學子,總也忍不住用眼淚來表達此時的心情。開往臨汾、運城的大巴剛剛停在宿舍樓底,哭聲早起了一片。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抱着不忍別離、是坐過同桌的姐妹拉着,忍不住香淚漣漣。
“保重,到家給我打電話啊。”
“你也保重,有時間到我們那兒去。”
“真沒想到這麼快就畢業了…”
“一路保重…”一羣男生簇擁着坐車走的同學,女生也下來了,相遇之時,卻是忍不住眼睛紅紅的又要下淚來,告別儀式正進行中,雷大鵬駕着輛本田來了,停車直開着後座,副駕上下來的卻是王華婷,兩個人一人提着一件飲料,又喚着本班的趙輝的李報
把後備裏的零食搬來,直往大巴上搬着,放下東西雷哥卻是瞧不入眼了,對着悽苦的本班、外班同學喊着:“哭、哭、哭個
呀?回家呢,又不是回姥姥家了,有什麼哭的。”這一,把大好的氣氛破壞了,今兒可沒人客氣,本來不招惹雷大鵬你一拳罵了句:“你個沒心沒肺的貨。”他一腳又斥了句:“你個王八蛋,跟大家一點
情沒有。”再有人踹,雷哥卻是一指“任老師來了。”眾人一回頭,雷大鵬一矮身溜了,直出人羣之外,本是個假話,可不料着了,任羣和系主任王恆斌還真遠遠地來了,上了一半的學生,譁聲又下來了,一羣學生又是圍着老師和系主任,女多男少,淚漣漣的一片,任羣卻是眼睛軟,拉拉這個、拍拍那個,眼睛紅紅的跟着女生掉淚,不完道不盡的只化成了一個所用最多的字眼:保重!
“一路保重。”車尾,王華婷眼睛紅紅的,握着班長丁一志的手,丁一志還是那麼嚴肅,不過帶上了幾分別離的悲傷情緒,回頭看看班裏,輕輕地了句:“你也保重,很幸運在大學能遇到你。”
“我也是,不過幸運同樣是不幸,總歸還是再見的。”王華婷勉力笑了笑,好不悽然。
“如果能再遇到你,我一定有勇氣出來。”丁一志提着東西,憋了四年,終於出來了。王華婷笑了笑道:“謝謝,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
“那他更不值得你這樣。”丁一志道,提着行李上車了,眼神很複雜,王華婷微微一怔,知道這個他不是指雷大鵬,那不過是一場玩笑,那如果是指他,也許班長心裏早知道是誰。
不過又能如何,汽笛鳴響了,次弟登車了,任羣班主任着淚,挨着握手,送上車,“保重”不停地重複着,這場面怎叫一個心痛了得,連雷大鵬也頗受
染了,
溜着鼻子,差點熱淚噴出來,抹了下眼睛,身後有人拽拽,回頭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單勇來了,雷大鵬不高興了,瞪了平時景仰的蛋哥一眼斥道:“沒心沒肺,全班數你沒
情…冷血動物。”
“我送人去了,再沒耽誤,不還沒走麼?”單勇辨解着,卻不料此時臉上風得意的表情和現場實在不怎麼搭配,車開走時,他嘴上樂呵勁還沒下去,連司慕賢也不樂意了,直道着:“老大,你裝也裝個苦臉,什麼把你樂成這樣?”
“我樂嗎?我不樂呀。”單勇瞪着眼辨解着,不過和師姐的香豔濕吻勁還沒過來,這回眉眼帶笑的樣子看得大夥實在嗝應,幾人都不屑地哼了哼,平時集體活動就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最後一次都沒應下場來,各自散時,趙輝、李報、陳福利和王恆斌主任一起走了,班主任任羣進女生樓看別的學生,雷大鵬和司慕賢坐到了車裏,單勇突然發現自己被孤立了好像,看最後一位穿着碎花連衣裙的
悉的身影喊了聲,一喊就後悔了,王華婷回過臉來,沒有什麼表情地問:“你確定你沒認錯人?”好冷,那聲音讓單勇有點心悸的
覺,悻然道了句:“怎麼了嘛,今天好像都針對我?”
“是整十點,你又遲到了。”王華婷道,一這個,單勇直撇嘴,卻不料王華婷又冒出來一句來問:“她走了?”
“嗯。”單勇點點頭,眼睛驀地一直,這個心意相通的實在不怎麼樣。
兩人從回曖到冷淡無非也就是這個原因,恐怕和驚豔的師姐在一起想瞞都瞞不住,何況單勇的招搖子恨不得別不不知道似的。可這個原因,恰恰又是無法解釋的原因,這一刻,
着王華婷清澈的眼光,單勇頓生了一種畏懼似的怯意,捉馬鄉的一幕一幕掠過心頭時,隱隱地讓他愧意很重。
訕訕無語時,王華婷笑了笑道着:“我以你會掩飾幾句,沒想到你連謊話也懶得了。”
“這有什麼謊可的,我就是喜歡她,去機場送了送她。”單勇道,看看王華婷,可不知道那神經錯位了,又補充了句:“也喜歡你,你要走,我也去送你。”
“那我太榮幸了,看來我真忘不了你了。”王華婷笑着道,單勇看錶情本以為回曖,卻不料王華婷臉上瞬間又覆霜了,淡淡道了句:“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是,我本就沒打算記住你。”一言撂了單勇個目瞪口呆,一甩活力四
的馬尾巴,喊着雷大鵬道着:“大鵬,走,再去拉幾箱飲料去。”
“好嘞。你也去。”雷大鵬發動着車,拉住了要下車的司慕賢,載上了王華婷,倒車,還促狹地冒了單勇一股煙才哈哈大笑着走了。實話,蛋哥這段時間也太慢待兄弟了,叫去釣魚幾次都不去,雷大鵬不止一次發牢騷了。
這回可真把單勇給搞鬱悶了,鬱悶地站在當地愣了好久,也許人心裏的位置確實不怎麼大,放下一個人,就放不下另一個人了,這些天想夜想師姐,此時才發現,自己太過忽視捉馬鄉那段不經意得到的情愫了,結果不用驗證了,王華婷的態度已經告訴他所有的答案。
愣了好久,不過在看到腕上的珠子的時候,忍不住得意地放在嘴邊吻了吻,又自顧自地笑了笑,看來泡妞的水平是退步了,高中時候同時勾搭兩三個妞都能圓了場,現在就一個都把自己搞得神不守舍了。不過這樣也許好。
沒有結果的結果,就是大多數時候大學愛情的結果。
不經意的時候,又抬頭看着瓦藍的天空,忍不住喃喃地重複着師姐的名字,不知道這個時候在飛機上的左熙穎是不是抱着他心編織的包在想着自己,冥冥中有那麼一線思念,似乎就足以彌補分別帶來的所有沮喪。
又送了往晉北的兩輛大巴,最後留下的卻都是本市的學生,還有兩位情緒實在不怎麼好的老師,黯黯地各自散去,雷大鵬拉着一車人去送了,又留下的單勇一人,獨自推着車,到了校門口,卻又有點不捨地騎車返回來,從住了四年的宿舍看到玩了四年的場、又去看了不怎麼上過課的階梯教室,在思想着雕塑下發怔了好久,很久才沿着林蔭路出了校門,人已經散了、車已經走遠了,這裏的在不久之後也許又會增添很多陌生的面孔,也在不久之後,曾經發生的一切,都被會漸漸淡忘。
都走了,我也該走了,單勇挎上車時,莫名回頭看了眼曾經的母校,對於這所詬病過無數次的學校,那眼中竟是從未有過的留戀,回過頭來時,行上了車如穿梭、行人如織的街道,紊亂的思緒像失去方向一樣,讓他在留戀中又多了一份
茫。
知道回家路就在眼前,可不知道,即將踏上的生活之路,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