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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邂逅佳人識為誰沿着幾不可見的小徑,這座半壁矮山一面臨水,背後卻是一個緩坡,四處可通坡底,不過和記憶中影像已經大不相同了,曾經的地畦已經成了綠瑩瑩一望無際的水面,對面山谷中的野梨、野桃樹早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青翠的松柏林。~~áo小兒理論幾句時,卻不料步話響了,裏面還是那個破鑼聲音:“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回話。”
“收到,我是土豆,幹什麼?”單勇接話道,顧不上理會老頭了。
“我靠,你還活着呀,快溜,庫管到山上了,別逮着你。”雷大鵬傳話道。
“知道了,收拾好準備走,我從後山下去。”單勇道。
裝起了步話,利索的收拾着東西,剛準備好要走,猛地回頭看着老頭還愣愣看着自己,此時再看,這老頭一身老式的正裝,像中山服,滿頭銀髮,比魚鱗看得雪亮,下意識的動作都是揹着手,傾着前身看人。那姿態有點高高在上了。看看老頭,又看看遠遠地不敢過來的紅衣女郎,再思忖着雷大鵬彙報的消息,單勇狐疑地問着:“大爺,您是…那級的大官?”
“你看呢?”老頭有點得意,逗頑童的表情。而且這麼個雍容氣度,等於是給了單勇個呼之yù出的答案。卻不料逗錯人了,單勇一翻白眼斥着:“你拽什麼呀?就是個大官,也是下了台的,要不你還在台上作威作福呢,那有閒功夫來這兒遛達。切,帶着個妞了不起呀?”估計是沒打聽到那妞的來歷單勇有點生氣,故意嗆老頭,這句把左南下可嗆得哭笑不得了,單勇指着老頭的糗樣沒心沒肺地直笑,捉nòng了幾句,等轉身要走時卻嚇了一跳,不遠處,那紅衣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眼神冷冷地、像要再一次把單勇剝光一樣盯着,面對這麼一位冷若冰霜,而且yàn若桃李的妞,單勇一下子住嘴了,不敢胡了。
近看卻是不同,瑤鼻鳳眼,膚白得欺霜賽雪,眸亮得如星似月,是一位美得很純淨,美得讓人莫名有點肅然起敬,不敢生歪心眼的妞,向來膽大的單勇沒來由地怯,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有這麼一種讓他不正視的怯意。不過好在沒有難堪。那姑娘幾步上前,攙着單勇眼裏的傻老頭,輕聲着:“走,爸。”扶着老人走,那神態看得出絕對不是二nai一類的。僅僅是看了單勇一眼,有點心虛的單勇沒來由被那雙美目透出來的忿意刺着了,很不屑,很譏誚,很無視的一眼,然後攙着老頭,慢步朝矮山上廢棄的村落行去,一下子搞得單勇好不失落,倒覺得還不如被劈頭蓋臉罵幾句呢。怔怔地看了良久,直到步話裏雷大鵬催促才提着收穫往另一個方向上山。
過了不久,回行的時候,左南下又一次回頭看相向而去的小後生時,女兒不悦了,輕聲着:“爸,你好歹也是位教授,怎麼和什麼人也搭話,沒準那兒的野小子呢!?”左南下視線裏已經失去了單勇的身影,回頭笑着對女兒道:“呵呵,來潞州幾天了,你什麼覺?”
“嗯,tǐng好。”左熙穎給了個模糊的答案。父親搖搖頭邊走邊道着:“很好嗎?我可不覺得,身邊滿是被客套、恭維、寒喧、謊言包圍着,能有什麼好的,咱們能得到這種招待也是沾了你姐的光…我是覺得這野小子活得很真實,很原生態呀,喜怒哀樂就寫在臉上,高興了搭你兩句,不高興了罵你兩句,呵呵,這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在這兒無拘無束的生活。”仍然是活在回憶中,左熙穎無奈了,只得隨着父親的xing子,父女兩人邊走邊聊着,冷不丁被一聲尖鋭的口哨聲引起注意了,回頭時,遠遠地看到了對面的山頂上站着一位,不用,是已經相向上山的單勇了,那口哨悠長而尖鋭,一個音節能持續十幾秒鐘。左熙穎無語了,走這麼遠了,這傢伙都不忘調戲一下下。要拉父親走時,沒想到父親臉上浮着微笑,莫名其妙地了句:“他在向你示好。”
“啊?爸,你今天怎麼了。”左熙穎倒哭笑不得了,一向嚴肅的父親今天還真是一反常態了,似乎就覺得和這個mō王八的小夥有緣一樣。卻不料左南下隨着經久不斷的口哨聲音哼哼着,邊哼邊走,還得意的走着很有型的戲步,邊哼邊着:“你細細聽聽,這是上黨梆子劇目裏的一出《程咬金招親》,得是程咬金給裴翠雲牽馬墜蹬,聽這口哨吹得,很有兩年功底。就是那一段…想當年賣耙子當過掌櫃,牽着máo驢趕山會,吃過苦,受過累,到如今當馬伕身大力不虧…”隨着漸弱的口哨聲,左南下哼哼着家鄉戲裏的片段,女兒左熙穎也聽出來了,因為父親的緣故,對於家鄉的梆子戲倒也略有所知,細細地聽辨着口哨裏的調子,果真是有腔有調,這調子幾乎切合着父親自得其樂咚咚鏘鏘哼戲詞和伴奏,yín唱得這麼樂呵,連她也忘卻了剛才的不快,看着童心大起的父親按捺不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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