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噴火破圍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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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緊跟着彈身而起。

凌震霄疾聲道:“南江!別讓秦羽烈走!”他一面待柳南江困住秦羽烈,自己則飛快躍起,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探手向白玉梅的足踝抓去,以他那怪異已極的招式是十拿九穩。

殊不知白玉梅是以輕功見長,纖一擰,人如蝦形弓起,使凌震霄一抓成空。

身子一個倒翻,已平穩地落在一橫枝之上。

凌震霄也腳在樹之間。

放眼一看,白玉梅立足之橫技不過竹筷般細,弱不風已極,然而在上面卻不見絲毫顫晃,情知對方在輕功方面有極為深厚的造詣。心頭不一涼,自己打算要留住對方的念頭,只怕不能實現。

白玉梅並未繼續前躍,放低了聲音説道:“尊駕請勿窮追。”凌震霄未立即答話,向公孫彤飛躍之處投以一瞥,然後説道:“公孫彤在稍後樹之上,左騰右閃,分明是遭到了五毒之困,你也最好不要白費氣力。”白玉梅並未去察看公孫彤的處境,卻回頭去着那秦羽烈。

只見秦羽烈幾番躍起,幾番又被柳南江迫回地面。想踏上枝頭的機會都沒有。

凌震霄道:“你不必看,那秦羽烈絕難出柳南江的圍困。”白玉梅道:“尊駕想怎麼樣。”凌震霄道:“想先請教該對你如何稱謂?”白玉梅道“我姓白名玉梅,至於稱謂,悉聽尊便。”凌震霄道:“那麼,凌某不妨稱你一聲白姑娘。不知是否可以?”白玉梅道:“以尊駕偌大年紀,似無不可。”凌震霄道:“南江那娃兒稱你姨娘不知是何緣故?”白玉梅道:“因我姓白名與他母親只有一個梅字之差,而他又是幼失母愛。在終南山中不期相遇,承他抬愛,故以有此姨娘之稱。”凌震霄道:“白姑娘可是真心視他如子侄?”白玉梅道:“自然是真心。”凌震霄道:“白姑娘是否知道小女和南江娃兒已有白首之盟?”白玉梅道:“意料中事。”凌震霄道:“既然如此,凌某人對白姑娘受那公孫老兒的驅使,就大為不解了。”白玉梅道:“凡事皆有天意。”凌震霄道:“莫非有何苦衷?白姑娘不妨坦白以告。”白玉梅冷聲接口道:“請勿追問,也請尊駕不要窮追。”説罷,復又彈身而起。

凌震霄也縱身自枝頭躍起,人在半空如大鵬展翅般雙臂平伸,大喝一聲,道:“白姑娘慢走一步,否則凌某被迫只有處下煞手了。”白玉梅果然又在原來立足的橫枝上落下,冷聲道:“難道尊駕不顧令媛的死活了。”凌震霄重又落下枝頭,道:“生死有命,若是菲兒向中註定有此一劫,為父者也奈何不得。不過,白姑娘與那公孫老兒聲同一氣的原因,凌某人卻想個清楚。白姑娘要走請便,可得待一句話?”白玉梅道:“此中內情,暫時不便對外人言宣。”凌震霄道:“事關菲兒生死,凌某怎能算是外人?白姑娘果有苦衷,凌某人絕不過分為難。如果白姑娘説不出個所以然來…”白玉梅接道:“凌長風可是你的兒?”凌震霄道:“不錯。”白玉梅道:“秦茹慧姑娘正和他在一起,想必尊駕也知道。”凌震霄道:“不錯,這又有什麼關係?”白玉梅道:“秦茹慧就是我的親生骨血,如果令媛有了三長兩短,不妨由她抵命。”語聲一落,人已如鷹隼沖天般飛起,越過好幾棵桃樹,落在十丈開外。她那種輕靈已極的身法,不使凌震霄呆了一呆。

他果真未再窮追,重落回原處。

柳南江和秦羽烈正相互僵持,前者既未發動攻擊,後者也沒有再飛身而起的打算。

秦羽烈一見凌震霄去而後回,不沉聲問道:“尊駕聽任那公孫總管離去,卻單獨留下秦某,到底有何意圖?”凌震霄揚手一揮,示意柳南江離開,然後説道:“凌某人想乘此機會和秦堡主説幾句話,不僅對凌某人有益,對堡主也有好處。”秦羽烈愣了一愣,才點了點頭,道:“秦某洗耳恭聽。”凌震霄道:“究竟誰是祥雲堡的主人?”秦羽烈道:“自然是秦某人。”凌震霄道:“秦堡主不覺得功力比那公孫總管要相去一大截嗎?”秦羽烈久久不語,半響,才吶吶道:“秦某人至今方知公孫總管是個深藏不的高手。”凌震霄道:“凌某人察顏觀,也發現秦堡主是受了矇騙。比如説,公孫彤聯絡那姓白的女人劫走了小女凌菲之事,堡主就未必知情。”秦羽烈道:“秦某委實不知。”凌震霄道:“那麼,當年在‘七柳齋’中行兇之人究竟是誰?”秦羽烈愣了一愣,卻未答話。

凌震霄又道:“憑堡主的身手,似乎不是那殺人的兇手。”秦羽烈道:“既知秦某不是殺人兇手,又何必明知故問?”凌震霄道:“可是,那方玉佩卻在堡主的手上,凌某怎能不問?”秦羽烈道:“玉佩已經到了爾等手上,而尊駕也不會死,大可不必再追問了。”凌震霄道:“凌某隻知死者是身中風林十八掌的掌力而心脈震斷喪生。當初原以為兇手是竺道台,殊不知公孫總管也會那風林十八掌。因此凌某隻得請教秦堡主了。”秦羽烈道:“説來尊駕也許不信,秦某也不知當年在‘七柳齋’中行兇之人為誰?”凌震霄道:“當真不知?”秦羽烈道:“秦某絕未誑言。”凌震霄道:“那麼,玉佩從何而來?”秦羽烈大大地一愣,良久,才緩緩地搖頭説道:“恕難奉告。”凌震霄道:“堡主是真心要淌這趟渾水了?”秦羽烈道:“此話怎講?”凌震霄道:“禍從起,自三老峯頭肖三先生被擊落萬丈深淵開始,這方玉佩就一直是匿禍的苗,凌某自然要追問。”秦羽烈道:“目下已無人過問尊駕當年謀奪玉佩而殺肖三先生之事。”凌震霄道:“別人不問,凌某人卻要問,因凌某並未殺害那肖三先生。”秦羽烈道:“這就奇了?”凌震霄道:“凌某自知未曾擊中肖三先生要害,而且肖三先生墜下深淵的方向與凌某出掌的去勢也大不相同。凌某當時雖得了玉佩,卻想不透因何有人在旁暗施手腳。”秦羽烈道:“有人在暗中向那肖三先生襲擊嗎?”歐陽白雲口道:“不錯。老朽適巧路過三老峯頭,因見凌兄和那三君子肖雲達發生爭執,故在一套偷覷,無意中看見有人出手暗襲那肖三先生。可惜不曾看清那廝是誰。”秦羽烈道:“那人目的為何呢?”凌震霄道:“想必不便明目張膽殺害肖三先生,故而先使凌某背上黑鍋。”秦羽烈道:“尊駕倒説得煞有介事。”凌震霄道:“只要秦堡主説出那方玉佩從何而得,事情便可水落石出。”秦羽烈突然垂首木立,默默無聲。半晌,才緩緩抬起頭來。

凌震霄目光如冷電般向四下一掃,沉聲道:“是有人在以傳音術向堡主説話嗎?”秦羽烈淡淡一笑道:“尊駕多疑了。”語氣一頓,接道:“這方玉佩得之偶然,説出來尊駕未必會信。”凌震霄道:“不妨説説看。”秦羽烈道:“是在川漢道上撿拾來的。”凌震霄面一沉,道:“秦堡主是存心想淌渾水了?”秦羽烈道:“怎麼講?”凌震霄道:“那肖三先生的未亡人古寒秋去問過喬扮凌某在‘七柳齋’被殺的凌某家人,少不得要在秦堡主身上索回。”秦羽烈並不示弱地區問道:“尊駕向秦某索命,有何憑據。”凌震霄沉聲道:“玉佩為憑。”秦羽烈緩緩後退一步,站好了戒備的位置,才緩緩地説道:“以尊駕的驚人功力,怪異招式,秦某或許難攫鋒鋭。不過,尊駕如在此刻一意逞強動武,大大為智者所不取,尊駕不妨三思。”凌震霄道:“倒要請教!”秦羽烈道:“你我俱在五毒之蟲之圍困之中,彼此動武,豈不給於那冷老魔可乘之機?”凌震霄道:“那五毒之蟲,未必能困得住凌某,萬一有險,還可以用那玉佩買得一條生路,秦堡主在凌某人一探掌之下恐怕就要授首殞命。”秦羽烈嘿嘿一笑,道:“尊駕既如此説,秦某也只好為朋友兩肋刀了。”凌震霄稜目一翻,道:“為朋友?秦堡主真夠義氣,不過…”語氣一沉,接道:“以凌某看來,只是愚昧無知,作替罪羔羊而已。”秦羽烈語氣淡然地説道:“尊駕還是早些動手為妙,不然,冷老魔一旦發動五毒之蟲,那時候尊駕就無暇向秦某人索命了。”他語氣淡漠,神情鎮定,毫無畏懼之態。

驀在此時,桃林之外又響起那悶雷般的聲音,道:“有人打算自桃林後的崗巒處逃逸,由此可見,爾等毫無誠意。奉老主人之命,本人話聲一落,五毒之蟲立刻展開攻擊,爾等小心了。”話聲寂然,頓聞沙沙之聲。

柳南江凜聲道:“凌前輩,五毒之蟲也已爬過來了。”凌震霄一揮手道:“大家圍成一個圓圈,面向圈外,先過一陣再説。”眾人立刻依言站好了位置,連那秦羽烈也不例外。凌震霄和柳南江是早有默契般一左一右地夾了他,恐他妄生異心。

驀地,半空中卟地一響,亮起了團火。

那團火落在冰寒的雪地上,非但未滅,反而卟卟連聲,引燃了一個方圓三十丈大小的圓圈,正好將他們圍在當中。

歐陽白雲振聲道:“有人灑酒燃火,五毒之蟲一時倒攻不進來了。”柳南江目力極佳,招手一指,道:“看!”那人是歐陽玉紋,身上掛滿了酒壺,此刻正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含酒向那火圈噴去,使那火圈始終保持着不大不小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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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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