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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心中不安,想走又不敢走,悄悄詢問淺秋姑姑。淺秋姑姑還沒説話,張懷禮先開了口:“陛下和娘娘還沒發話,這位現在可不能走。”芳草只得繼續等。
淺秋姑姑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領着一列同樣穿着短襦,披着披的宮女走近。宮女們或端盛着熱水的銅盆,或捧着巾子,或拿着藥膏,或端着漱盂…居然還備了酒菜,安靜地候在外面。銅盆裏的水冷了,立刻有人換上一盆,行動間不發出一點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芳草站得腿都酸了,裏面傳來傳喚聲。
淺秋姑姑領着宮女魚貫而入。不一會兒,她走了出來,臉複雜地看着芳草道:“陛下讓你進去伺候娘娘。”芳草心中忐忑,再次跟着她走進去,只覺裏面的暖香似乎更濃郁了。這次淺秋姑姑領着她又往裏多穿過一層紗幔。芳草眼尖,看到原本鎖着燕貴妃的鐵鏈子垂落在地,顯然已經解開。
兩人一直走到龍鳳雕花拔步牀前,芳草跪下行禮。
靖元帝正耐着子哄着懷中人:“彆氣了,我把人叫進來了,你想問她什麼都成,嗯?”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不復先前的威嚴冷漠。
芳草竟從中聽出了幾分憐愛之意,不由大為訝異:這位陛下軍中出身,素以鐵血著稱,竟有這般柔軟的時候?
卻沒有聽到燕貴妃的回答。芳草大着膽子向上偷看了一眼,心頭頓時撲通亂跳。
靖元帝只隨意披一件中衣,姿態適意地倚在牀頭,將燕貴妃以趴伏的姿態整個人扣在懷中。他身材高大,容貌英武,燕貴妃在女子中本算不上矮小,在他懷中,竟顯得嬌小異常。
燕貴妃的模樣卻和方才十分不同,美目半闔,鬢角汗濕,面紅,嬌媚異常。唯獨那
慘白,小巧的貝齒死死咬住
瓣,咬出一道血痕,再不見笑渦。
兩人的身上搭着一牀薄被,芳草匆匆一瞥,但覺燕貴妃在外面的一截玉背白得晃眼,心跳得越發厲害,慌忙又低下頭。
靖元帝的心情卻似不錯,有一下沒一下摩挲着她柔滑如脂的肌膚:“真是個嬌嬌,才一回,説話的氣力都沒了?”他忽地“嘶”了一聲,低笑道“朕錯了,你還有力氣咬人。”懷中佳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虛弱無力地喊了聲:“睿舅舅。”靖元帝身子微僵,邊笑意斂去。
燕貴妃輕聲道:“讓她走吧。”靖元帝搖頭:“還是這麼心軟。”燕貴妃問:“你答不答應?”靖元帝揮了揮手,淺秋姑姑會意,默默行了一禮,示意芳草跟她一起告退。
芳草倒退着往外走,隱約聽到靖元帝低沉的聲音道:“朕依了你,你要怎麼謝朕?”燕貴妃似説了句什麼,聲音有如貓叫,又細又軟,隨即一下子變了調,斷斷續續起來。
銀鈴聲又響起,淺秋姑姑拉着芳草,退得更快了,到了外面,眼神複雜地看着兀自懵懂的她,正道:“今
之事,務必一個字都不能外
,否則,娘娘能救你一次,卻不能救你第二次了。”芳草一愣,腦中轉了幾個彎反應過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顯陽殿中,陛下與燕貴妃相處情景,外面從無人知,應該是陛下有意封鎖消息。她今
卻無意中撞見了。陛下留下她,顯然已經動了殺心,是貴妃娘娘救了她。
芳草千恩萬謝,淺秋姑姑搖了搖頭:“娘娘的心腸實在太軟。”芳草忙道:“姑姑放心,今之事我已全忘了,絕不敢和別人提一個字。”淺秋姑姑道:“但願你記住今
的話,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芳草頭點得如雞啄米一般,心中不免奇怪:淺秋姑姑好好的説什麼做鬼,聽着實在不吉利。
她劫後餘生,回到御膳房已經筋疲力盡,見沒有多少活,和掌事姑姑説了一聲,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糊糊時,忽然有人用力推她:“快醒醒,出事了。”芳草睜眼,見是和她同住一室的芳葉,滿臉驚慌:“大內失守,安樂侯帶人殺了回來。”安樂侯,廢帝?
芳草心頭大震,向外看去。窗外濃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側耳傾聽,果然有廝殺聲隱隱傳來。
芳草一下子就想到了顯陽殿中,美麗嬌柔的燕貴妃,以一身侍兩任君王,安樂侯若再得勢,她將何以自處?
顯陽殿,銅錯金落地枝形燭台上燭光搖曳,將殿中照得宛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