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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倒在地上的魏與義,原本俊美風的一張臉此時彷彿開了染坊一般,青一塊,紫一塊,紅紅白白的,分外駭人。
燕晴晴咬了咬:“你怎麼不早説?”魏與義沒好氣:“我倒是想説,這不是沒有你的拳頭快嗎?”那也是你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欠人收拾的語氣太招打了。燕晴晴下意識地想反駁,話湧到嘴邊,看到對方鼻青臉腫,疼得委頓在地的模樣,終究還是嚥了回去。不管怎麼説,是她行事衝動,打錯了人。
她跨前一步,俯下身來。魏與義抬起一手做阻擋狀,警惕地道:“你別過來。”燕晴晴哭笑不得地道:“我就想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我身上帶有傷藥。”魏與義**地道:“謝謝,不必,我自己有藥。”果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將裏面的藥膏胡亂往臉上抹。
燕晴晴見他抹得亂七八糟的,忍不住道:“我幫你抹。”魏與義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地道:“小腹上的傷大娘子也要幫我抹?”又開始不像話了!小腹是何等私密的部位,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麼好接觸他那個部位?再説,小腹他自己又不是不好上藥。
燕晴晴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多説,劈手奪過他手上的傷藥。魏與義還待賭氣拒絕,燕晴晴挑眉道:“你不想好好上藥我就在這邊眼眶也幫你來一下,傷得對稱了也好看些。”魏與義:“…”哪裏來的女土匪?怕了她了。
見魏與義認慫,燕晴晴也不耽擱,用食指蘸了上藥,小心地幫他在眼周敷上。
眼周陌生的觸傳來,似在疼痛,又似乎有着別樣的
覺。魏與義身子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燕晴晴很快幫他敷完藥,看了他一眼,神情微訝:“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魏與義不看她,垂着眼答道:“自然是被你氣的。”燕晴晴:“…”算了,總是她打錯了人,剛剛又威脅他上藥,他有氣也是正常。將藥盒還給他“其它地方的傷你自己上藥吧。”背過身去,方便他掀衣上藥。
一回頭,便看到抱月和一個面目陌生的雄壯大漢抬着一頂空着的肩輿,站在破廟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燕晴晴原是一派光明磊落,被他們驚訝的目光看得也不由不自在起來,清了清喉口問道:“抱月,這位是?”抱月回過神來,呆愣愣地稟告道:“稟大娘子,這位是孟將軍,蕭恩公救二娘子的事就是他來報信的。聽説二娘子腿上有傷,特意找了肩輿出來,同奴婢一起過來接人。”結果二娘子不見了,反倒撞見大娘子給一個陌生男子上藥。究竟怎麼回事?抱月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孟中原看向坐在地上狼狽悽慘的魏與義,心中也充滿了好奇:“老魏,你這是怎麼了?”燕晴晴心中一跳:趙家原本就嫌棄她沒有淑女之風,娘三令五申讓她注意收斂,不要壞了名聲,可她今天還是衝動了。要是被人知道魏與義是她打的…她不安地看向魏與義,卻聽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撞到了柱子上。”咦?
燕晴晴吃驚地看向魏與義。魏與義剛剛的氣惱彷彿已全然消失,一手橫檔在受傷的眼睛上,指縫漏開些許,出勾人的桃花眼,對她輕輕眨了眨。
彷彿有什麼輕輕撥動了下心絃,燕晴晴呆愣愣地看向他,餘韻久久不絕。
第三天,燕晴晴在安國公府再次見到了魏與義。
她是與父親、大哥還有瑟瑟一起向安國公致謝的。安國公沒見到,他們原本要告辭,瑟瑟忽然建議去探望在安國公府養傷的魏與義。
燕晴晴心中有愧,跟着父兄一起去了魏與義暫居的小院。
陽光燦爛,晚的天氣已有些熱意。小院的大門
開着,老槐樹下,魏與義穿着寬大的布袍,正半蹲着,耐心地教一個小男孩辨識藥草。
男孩六七歲的模樣,生得瘦弱,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魏與義,時不時認真地點頭。
帶他們前來的管事望見眼前的一幕,讚歎道:“魏先生真是宅心仁厚。自己傷着,還不忘照顧小乙。”燕家三人不解地看向管事。
管事解釋道:“柱子是府中下人的孩子,得了怪病,生了滿頭滿臉的瘡,變得怕見人,怕和人説話,什麼活都幹不了,他父母都嫌棄。還是魏先生來了,分文不收,給他開了藥治好了病。這孩子病好後,對魏先生格外依賴,常常來找他。魏先生也耐心,有空就帶着他。知道他想學醫,還教他辨識藥草。”燕晴晴愣在那裏,一顆心就彷彿落在沸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