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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的雨聲中,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一字字鑽入她耳中。
瑟瑟沒想到他竟會追問她這個,不由驚訝地看向他。
他望着她,目光晦暗,神情冷厲。
他似乎很不高興的模樣?也是,一直説喜歡自己的人忽然要嫁給別人,就算那個人是他原本不喜歡的,心裏難免會有幾分悵然若失。就像她,哪怕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忽然有人要搶,心中總會有幾分不甘。
瑟瑟想明白了這個理,有些躊躇:時尚短,她現在改口説喜歡蔣讓確實有些突兀了,該怎麼解釋才能讓他信服?
心念電轉間,她有了主意,輕輕“嗯”了聲,面現悵然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不喜歡有什麼要緊的?”蕭思睿道:“你若不喜歡,我可以為你做主。”瑟瑟:“…”蕭思睿嫌棄道:“蔣家幼子終究文弱了些。”
“不必了,”她幽幽一嘆,聲音低微了下去“蔣郎君人很好。何況,我,我現在已經沒有喜歡的人了,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這個理由,應該能説服他了吧?
蕭思睿望着她黯然的神,神
頓時複雜起來:她,是因為他的拒絕心灰意冷,所以覺得嫁誰都無所謂了嗎?
一瞬間,他的心彷彿被千萬利刺同時紮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衝動湧起,他忽然開口道:“瑟瑟,如果…”瑟瑟心中泛起古怪之
,疑惑地看向他。
大郎從屋中蹬蹬蹬地跑了出來,站在廊下叫道:“小姑姑,你怎麼還不來?”蕭思睿的話頭被打斷。瑟瑟回過神,揚起笑臉看向大郎:“就來了。”拎起裙子向屋裏跑去。蕭思睿打着傘跟上。等到了廊下,瑟瑟才發現,她身上一點兒也沒濕,他的左肩卻被打濕了一大片。
她“唉呀”一聲,愧疚不安:“您有沒有帶換洗衣裳?不然我去問大哥借一件?”他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眼肩頭,不甚在意地道:“無妨。”將傘給了侍女,大步進了屋。
瑟瑟目光不自覺地追隨着他的背影,心中隱隱不安:他到底信沒信她説的話?還有,他要和她説的是如果什麼?
瑟瑟抓心撓肺。可惜,單獨説話的機會已經錯過。蕭思睿拜見完周老太君就跟着燕行去了外院。宴席男女分隔,瑟瑟本想等散席後再找機會,連氏神焦急地來找她。
瑟瑟驚訝:“二嫂,你怎麼了?”連氏拉着她去了僻靜處,急急開口道:“妹妹上次不是叫我私下去收阿駿欠債的契書嗎?”瑟瑟訝道:“怎麼,不順利?”連氏道:“有人捷足先登了。”瑟瑟的神頓時變了:“怎麼回事?”連氏道:“這件事,我是讓我的陪房連福去辦的,我知道阿駿欠債的人家起碼有家,連福一個個都去問了,結果都説他來晚一步,契書被別人以雙倍的價格買走了。還説下次若再有契書,他還出雙倍的價錢。”瑟瑟心裏一咯噔:“知道是誰買的嗎?”連氏搖頭:“那人誰都不認得,長得也沒任何特
,只知道三四十歲,個子不高,出手闊氣,説的是官話。”瑟瑟掌心沁出了汗:到底是誰,無緣無故地花這麼大的代價買燕駿欠債的契書?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難怪,前世二哥能一次又一次輕易借到銀錢,直到積重難返,再無力償還。原來欠債的契書一直有人收購。
瑟瑟想到前世因此燕家傾家蕩產,二哥夫婦反目,不由不寒而慄:究竟是誰,這樣處心積慮要一步步毀了燕家?
連氏焦急道:“妹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瑟瑟想了想:“立刻和二哥攤牌。”連氏一愣,面現遲疑之:“我,我怕他生氣。”瑟瑟恨鐵不成鋼:“他做下這些事的人都不怕,你怕什麼?”見連氏還是遲疑,她嘆氣道“嫂嫂害怕的話就推到我頭上好了,就説我上次幫他還債,起了疑心,叫人去查的。若他還要生氣,你告訴我,我來和他説。”連氏眼睛一亮,又覺得不好意思:“這樣實在太委屈妹妹了。”瑟瑟沒好氣:“只要二哥能改,我有什麼要緊的?本來我們也是想給他個教訓,好叫他幡然悔悟。現在卻是真的出事了,反倒比我們出手更好。”燕駿其實本
説不上壞,只是身為家中次子,承擔的責任、受到的關注比身為長子大堂兄少多了,伯父燕行又是個萬事不管的,他無人約束,難免放縱。他只有面臨真正的困境,才能學會負起責任。
何況,這件事瑟瑟越想越不安,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她們兩個女,做事處處不便,伯父又不頂用,讓燕駿早點知道比瞞着他更為合適。
連氏連連點頭:“我聽妹妹的。”送走連氏,瑟瑟出了一會兒神,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再去找蕭思睿,結果一問才知道,宴席剛散,蕭思睿説還要趕去侍衞馬軍都指揮使談大用家參加婚禮,匆匆告辭了。
算了,她該做的已經做了。他應該只是有幾分不甘罷了,等過幾天,情緒過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