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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陽殿中一片靜寂,蕭皇后正在啜茶的動作頓住,臉變得古怪起來:“燕小娘子?”蕭思睿
鋭地察覺不對:“怎麼?”蕭皇后遲疑了下,緩緩道:“今兒括兒一回來就來求了陛下和我,説要求娶燕家小娘子,陛下已經答應他了。”蕭思睿的神
冷了下去:“七殿下這是置顧小娘子於何地?”蕭皇后道:“顧小娘子有心算計,名節有虧,豈可居正妃之位?”蕭思睿頓時明白過來:他還是小看了陳括。聽蕭皇后的口氣,陳括竟是將墜馬一事推到了顧於晚頭上,説成是顧於晚的算計。這樣一來,不管是天成帝還是蕭皇后,都絕不可能容許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做他的正妃。
陳括的這一手釜底薪玩得可真溜。
蕭皇后見蕭思睿不説話,勸道:“九郎,若是別人,隨你想娶誰,可陛下金口玉言應了括兒,還擔心燕小娘子身份不夠,提前將授予其父鹽鐵副使之職的旨意下了,你…”蕭思睿霍地起立:“娘娘恕罪,我去見陛下。告辭。”蕭皇后剩下的話全堵在嗓子眼,望着蕭思睿消失的背影,秀麗的眉一點點皺了起來。
顯陽殿外,陽光正烈。蕭思睿剛走出去,便看到白玉雕欄旁,晉城長公主一身大紅宮裝,額貼花鈿,妝容緻,正倚在那邊等候。看見他出來,晉城長公主眼睛一亮,叫道:“蕭大人!”蕭思睿不動聲
,退後一步,行禮道:“見過公主。”晉城長公主滿腔歡喜,示意:“不必多禮。蕭大人,皇后嫂嫂剛剛…”蕭思睿打斷她:“公主恕罪,臣有要事,先告退了。”晉城長公主紅着臉道:“等一等。”話沒説完,蕭思睿已神
不耐地大步從她身邊走過,彷彿全然沒聽到她在説什麼。
晉城長公主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覺狠狠絞作了一團。
身後忽然有一道温柔的聲音響起:“公主,你這是怎麼了?”晉城長公主回頭,看到了一張悉的温婉面容,不由惱羞成怒,惡狠狠地道:“蕭以嫺,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來者正是蕭以嫺。她這些
子都在宮中陪着蕭皇后,因此從屏山苑回來,依舊到了宮中。
這時見晉城長公主兇巴巴的,她也不惱,順着長公主視線的方向望去,蹙眉道:“剛剛那是我九叔吧?九叔也真是的,在屏山苑時明明對人家小娘子和顏悦的,怎麼對公主這般不近人情?”晉城長公主的臉
變了:“你説什麼,他也去了屏山苑?”蕭以嫺詫異道:“怎麼,公主竟不知道?”晉城長公主手中的帕子幾乎
攔:“他對哪個小賤人和顏悦
的?”她也不蠢笨,蕭以嫺特意提到這一點,顯然蕭思睿的態度不尋常。
蕭以嫺道:“是燕家小娘子。”晉城長公主一愣,很快想了起來:“燕家,他那個外甥女?”蕭以嫺道:“什麼外甥女,九叔親口説的,燕家小娘子是她表妹。”晉城長公主的臉頓時難看之極:“表妹?”蕭以嫺嘆道:“我原也以為九叔和她是甥舅關係,沒想到九叔説,他搞錯了輩分,燕家小娘子原該是他同輩的表妹,還為她訓斥了我。真沒想到,我九叔那樣的人,有朝一
,會對一個小娘子如此上心。”晉城長公主的腦中驀地浮現當初在安國公府,蕭思睿抱起瑟瑟的情景,氣得渾身發抖:好,真好,她當初見到兩人在一起時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有誰家的舅舅是這樣抱成年的外甥女的?沒想到那兩個人果然有姦情,還騙她説是甥舅。那兩個人,騙得她好苦!
她的臉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般,目
兇光,滿臉戾氣,拔腿就往外走去。
蕭以嫺忙叫她:“公主,你去哪裏?”晉城長公主的聲音冷得彷彿冰渣子一般:“你代我和皇后嫂嫂説一聲,我去一趟公主府有事。”她的公主府早在她成年後就建好,偶爾也會徵得蕭皇后的同意出宮過去看看。
蕭以嫺應下,望着晉城長公主氣勢洶洶的背影,微微出一絲笑來。
瑟瑟渾然不知宮中為她而起的風波。她拒絕了燕馳要為她出頭的建議,並要燕馳幫忙保密。
知道父親和兄長不贊同這樁婚事就夠了。蕭氏再不好,也是她和三哥的母親,父親的子。上輩子,她受夠了沒有父母的苦,即使對蕭氏再失望,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好不容易得回的家人爭吵反目。
她從不懷疑蕭思睿的能力。他既然説了要娶她,大概她是逃不他的掌心的,既然蕭夫人的希望註定會落空,何必因為這事讓父母生隙?
至於她自己,總是母女緣薄,只要不再奢求與蕭氏的母女之情,蕭夫人就再也傷害不了她。
等到午休時,蕭夫人了個空來找她,問她這次出行的情況。瑟瑟沒有多説,只將顧於晚落馬之事告訴了她。
蕭夫人的失望之情頓時溢於言表。以顧於晚的身份,既然出了這樣的事,不出意外,陳括必會娶她。這個太子妃之位,她的瑟瑟是不必想了。
她愁容滿面地看了瑟瑟一眼,難不成,她的女兒真要嫁給蔣家子?蔣家這樣的人家,雖然也勉強過得去,可和天家相比,也太寒酸了些。
瑟瑟懶得管她怎麼想,話説完,便向她告辭:“我先回房休息了。”蕭夫人察覺出她的冷淡,嗔怪道:“你這孩子,娘自從回來,還沒和你説上幾句話,好不容易有機會,怎麼就急着要走?”瑟瑟現出疲憊之:“母親,我今兒從屏山苑回來,趕了不少路,有些累了。”蕭夫人的眉下意識地皺了起來,神
尷尬,半晌才道:“抱歉,是我疏忽了。”瑟瑟笑了笑,沒有多説什麼,轉身往外走去,卻差點和匆匆忙忙衝進來的王媽媽撞上。王媽媽一臉
動,氣
吁吁地道:“二,二娘子,長公主駕臨,要召見二娘子。”瑟瑟一怔:“哪個長公主?”王媽媽道:“好像是晉,對了,是晉城長公主。”瑟瑟臉
微變:上一回見到晉城長公主時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她本能地覺得這位來不會有什麼好事。
蕭思睿等在勤政殿外,內侍殿頭張懷禮快步走出,恭敬地道:“陛下正在召見顧太師,荀相公幾個,討論江西水患之事,您要不去配殿坐一會兒稍等?”蕭思睿道:“也好。”張懷禮引着他去西配殿坐下,又殷勤問道:“還是給您上一杯白水?”蕭思睿道:“不必。等陛下那邊結束了,你立刻告訴我就成。”張懷禮應下,吩咐配殿中的宮人好生伺候着,這才倒退着出去。蕭思睿又等了片刻,歸箭匆匆走入,在他耳邊説了幾句,他的神頓變,霍地站起,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