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公案三生白骨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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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風清,山間夜長。

淡茶,帶着一縷苦香,靜室空靈。

敬戒大師手中的一個木茶杯用了多年,其上紋理光滑清晰,原先糙的木刺消磨殆盡,茶的清香苦澀皆浸入其中,回味悠長。

其心茶,心是何味,茶是何味。

對面的女子,白衣素顏,喝茶的時候角總帶着一絲難言的淺笑。多少年來,這其心茶令飲者困惑,往往一試之下退避三舍,不求再飲。卻唯有兩個人,每來此間必飲此茶。如今一個小住寺中,而另一個,敬戒大師白眉靜垂遙聽山間松濤陣陣,怕是就要來了吧。

數年前那人第一次喝這下卷公案三生白骨禪茶,美異的眼眸在水氣糾纏中細成光彩照人的一刃,似乎極是享受。第二次,斟水布茶,引經論道在此和他辯了半的禪,盛氣凌人,咄咄不讓。第三次也是這麼一個月夜,空谷風急,那個男子在這間靜室獨自坐了一夜,只是品茶,鮮見的一言不語。

此後多少年裏每逢朔月必然來度佛寺,將那其心茶喝了千遍仍不厭,將那佛經法道駁了萬遍自張狂的人,如今已有許久未見了。

然而茶,還是茶,其心其味,其味其心。

“方丈的茶要涼了。”清水般的聲音淡淡響起,敬戒方丈張開眼睛,笑容平和。

“老衲方才記起一句禪語,不知王妃是否願聽。”

“方丈請説。”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卿塵文靜的眸子在敬戒大師話音落時微微一抬,片刻後説道:“方丈説的好,既已有此生,則彼必生,因果輪迴,便是此理。”敬戒大師道:“彼再生此,下卷公案三生白骨禪此又生彼,生生不息,敢問王妃,何時是終,何時是了?”卿塵道:“是故絕此則絕彼,各自往生便罷。”敬戒大師低喧佛號,説道:“世上之事,即便同因同緣,卻又因人而異,因心而異,則所得各異。王妃通慧之人,何苦以生死絕之?”卿塵靜默,而後道:“凡俗紛紜驚擾了佛門淨地,還請方丈見諒。”敬戒大師微微一笑:“佛門本就是普渡眾生之處,眾生之苦皆佛門之苦,何來驚擾。”卿塵道:“方丈又怎知其人可渡呢?”敬戒大師道:“佛渡有緣人。”卿塵細細地緊了緊眉,眼底裏浮現出一幕身影…山寺佛前,躍馬橋上,佛國地獄,其心皆苦,她一時想了進去。

敬戒大師沒有擾她,起手斟茶。

不多會兒冥執求見,稟告説人已到山下,卿塵淡聲吩咐了一句“你們去吧。”敬戒大師深邃睿智的眼睛並未因此話而有所波動,一縷茶香嫋嫋,伴着青燈安寧。

忽而卿塵緩緩笑了笑:“方丈,是我着相了。”敬戒大師合什道:“阿彌陀佛!”卿塵道:“有勞大師。”月圓,莊散柳踏入度佛寺山門,暗銀的衣衫映在月下一片淡淡的光芒,足下石階玉,清輝水。

數道黑影陸續出現在度佛寺佛殿四周,其中一人掠至莊散柳面前,跪下道:“主上,人果然在寺中。”莊散柳一切的表情都隱在那張面具之下,唯有雙眸映着月光粲然生媚,金光湧動。

他回頭往天都的方向看去,可以想見現在宮城中已經是一片血雨腥風。汐王和濟王,果然如他所料發動了兵變,心甘情願替他引開了夜天凌的注意。這番龍爭虎鬥,對他來説沒有任何懸念,那個他想要的人,才是所有計劃中的關鍵。

空靜的佛院,一個女子嫋娜的身影立於月下,明紅輕紗修長曳地,月華湘水裙,玉釵斜橫挽烏鬢,青絲婉轉。

香案橫陳,桂子輕落,三柱清香,嫋嫋直上青天。

聽到腳步聲,卿塵回頭看去。月下容顏朦朧,一片清淡,莊散柳心頭卻如雷電空閃,眸中陰鬱亂,喃喃叫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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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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