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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清淺,月隱隱的籠在雲後,一片淡淡暗寂。
溟王府中早已下了燈火,除了夜天溟押在內院,府中所有家眷都被集中在偏殿看守,進進重院悄無聲息,黑暗裏掩着沉悶的不安。唯有府外皇宗司守衞職責所在,偶爾能聽到長靴走動的聲音。
夜已中宵,府中一道偏靜的側門處微微響動,一人悄然推門而入,周身罩在件黑斗篷裏,連着風帽遮下整張容顏,絲毫看不清晰。
幾乎是門
路的入了內院,那人微微抬頭,廊前一盞若隱若現的風燈輕晃,在她蒼白的臉上掠過絲光影,眸中是片深寂的黑暗。
院裏香桂中卷第十章紅宵帳底卧鴛鴦墜了滿地,風過後,絲絲捲入塵埃。
復
,年年復年年,盛時花開飄香砌,零落又成泥。
那人佇足,似乎看了看這花木逐漸凋謝的庭院,伸手將室門推開。
秋風微瑟,隨着她捲入屋內,帶着片早凋的枯葉,吹得本已昏暗的燭火一晃。
夜天溟卻還未睡,神微見憔悴,抬眼處,一抹魅冶卻在燭火中顯得分外美異。見到來人,他略有意外:“是你?”那人將手中一個食盒放下,冷冷地注視着他:“不,是我。”她將斗篷的風帽向後掠去,
出張消瘦的容顏,映在夜天溟魅光微動的眼底。
夜天溟長眉一皺,將她打量,突然神情大變:“是你!”
“對,是我。”那人微微冷笑道:“很詫異嗎?”夜天溟眸中滿是驚駭:“不可能,你…不可能!”
“你太低估鳳家了。”那人極冷地一笑,自食盒中取出一壺酒:“沒想到今是我來陪你飲酒吧?”中卷第十章紅宵帳底卧鴛鴦夜天溟此時已然鎮定下來,走到案邊再次將她打量,終於説出兩個字:“鸞飛。”鸞飛提壺斟酒:“殿下。”
“怪不得他們事情策劃的如此周詳,原來是你。”夜天溟眼中陰鷙的目光驟閃。
“殿下應該親眼看着我死才對。”鸞飛目光微寒。
“你來幹什麼?”夜天溟心中暗怒,冷哼一聲道。
“來陪殿下飲酒。”鸞飛面上卻帶了温柔的神情,將斗篷解開丟在一旁。
她身着一襲絳紅雲綃宮裝,其紅耀目,似血般濃濃婉轉而下,雲裙裾襯得身姿俏盈,輕羅抹
,長襟廣帶,似是整個人帶着迴風起舞的風情,惑人心神。
鸞飛託着酒盞,步步輕移,丹微啓:“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歌聲妙曼,勾魂攝魄,夜天溟瞳孔猛地一縮,聽她説道:“殿下,你可記得這支《踏歌》舞,在這府中的晏與台上,你見過的。”低低的聲音,幽
而怨恨。
夜天溟卻似乎已被魘住,痴痴的看着她轉身,起舞。
鸞飛回眸一笑,笑中透着刻骨纏綿的寒意:“像嗎?穿上這身衣服格外像是不是?我從七歲那年便看着你們倆,我學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走路,她跳舞,她皺眉,她歡笑,只為了你多看我一眼,你看,是不是很像?”酒盞已託到夜天溟面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