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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折秦腔唱罷,魏宰的臉有些微紅,似乎是醉酒,但看起來又清醒得厲害。
周離沉默的品味着隱藏在那一曲秦腔中的意味,只覺到其中幾yù沖天而起的豪俠氣概,‘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這種慷慨
昂的俠義氣息似乎已經刻進了魏宰的骨子裏,不曾誇耀,不曾言語,他只會沉默的做,做得比誰都好。
了事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良久之後,周離沉默的拍着手,出
嘆的神情。
最後的看了墓碑一眼,魏宰眼中的黯然已經化作堅決,向着地上的周離伸出手,低聲説道:“走吧,捎我一程。”周離看着他伸出的手掌,愣了片刻之後,握住那一隻手從地上站起,微笑着説道:“好。”新年的街道之上人cháo洶湧,各種活動和慶典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周離開着車在人cháo裏緩慢的前進着,在沉默了良久之後,終究還是嘆的説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我真搞不明白,李家是怎麼説動你的。”
“其實很簡單的。”魏宰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既然大哥願意在我和師傅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給我師傅治病,給他風光大葬,那我也願意讓他們給我風風光光辦一場。”欠人的,就要還,就這麼簡單。
幾年前,李興盛在他們最潦倒的時候儘自己所能的幫了他們一把,給了魏宰師傅最後的安定生活。給了他符合身份的風光大葬,也給了魏宰不用再替人做髒活才能夠活下去的尊嚴。
僅僅是這樣,就足夠了。
魏宰的師傅從來沒有教過他‘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類的大道理,但是卻在十數年的授業裏言傳身教,將自己用盡一生看透的道理刻進了他的骨子裏。
足夠魏宰在師傅去世之後,數年如一ri的跟隨在李興盛的身邊。替他擋下黑暗中的子彈和利刃,傾盡所能,保他和李家半世平安。
就算是可能因此而死去。他也不曾恐懼或者退縮。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李興盛才能夠平安的度過自己一生最後的時光,在陽光之下安詳死去。
周離握着方向盤。想起了那個不久之前去世的老人,忍不住嘆:“李老先生已經去世了,你已經沒必要再守着了吧?”魏宰只是搖頭:“我欠大哥的還不清,就繼續還給三小姐好了。”回想起魏宰當初和李子衿簽下的五年約定,周離終於恍然大悟,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疑惑:“那五年之後呢?”魏宰搖頭:“不知道,去當個骨科醫生也不錯。”
“好想法。”周離發自真心的在讚歎:“醫生、老師、圖書館管理員都是藏龍卧虎的職業啊。”魏宰似乎沒有聽懂周離後半句隱約有些爛的話,只是在沉默片刻之後反問:“那你呢?”周離詫異起來:“我?”魏宰點頭,看着身旁這個似乎總是沒個正型的傢伙,像是嘆。又想是疑惑:“你想要什麼呢?我不明白。”
“想要什麼?”周離聽到這個,忍不住有些慨的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想不明白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人的想法總是很善變的。就像是我小時候,看了《監獄風雲》,就很想去越南。”
“為什麼?”周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認真的説道:“因為裏面説,越南物價便宜啊!據説五百塊錢可以買一個漂亮女人,還送一個老媽子。”就算是淡定如魏宰,面容也忍不住動了一下,發自內心的不解:“要老媽子幹什麼?”周離低聲的咳嗽了一下,尷尬的回答:“電影裏面説老媽子可以消火。”就像是吳孟達從電影裏跳了出來。yín笑着
嘆:老媽子好啊,老媽子可以消火…魏宰無言以對,一陣冷場。
“哈哈,玩笑而已。”周離忍不住大笑起來,有些慨的説道:“以前的話,大概是平平淡淡過ri子吧,就是忽然一睜眼,一閉眼,一輩子過去了的那種。”停頓了一下,他有些悵然的説道:“不過後來就變了。”魏宰眼神有些疑惑,沉默的等待。
周離帶着一絲悵然的微笑,低聲説道:“和你很像啊,你想把欠下的還清,我也只是想要把別人欠下來的要回來而已…連本帶利。”一瞬間,魏宰從周離的心中所應到的,是彷彿積鬱了數百年之後,徹底爆發的徹骨寒意和殺機。
“奧丁…”周離抬頭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羣,無聲的呢喃着。…公曆2014年,二月十一ri,格陵蘭海,冰島領海。
在一片冰山雪原的景sè之中,一艘漆黑的遊輪在緩慢的在蔚藍的海面上行使,乘風破,撞開了浮冰和
ch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