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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出了一絲笑容,低聲呢喃:“不論怎麼樣,真是…太好了。”
“這裏,就是你的夢境?”周離環顧着四周,伸手想要觸摸身旁的窗户。但是觸手所及之處,卻在固體的玻璃上掀起了一層淡淡的水紋。
符秀微微點頭,窗户外的陽光緩緩黯淡,隨之亮起的是屋內的電燈:“這樣的話,比較符合外面的時間吧?”
“你是,怎麼知道外面的事情的?”
“我的能力。可以覺到…”符秀低着頭,低聲的回答:“只要在
知範圍內的話,就能
覺得到。”周離想了一下,微微的搖頭:“不大明白,但真是方便的能力。”符秀猶豫了一下,抬起消瘦的手掌,向着周離示意。周離伸出手掌,觸碰到少女略微冰涼的指尖。
一瞬間,無數影像呼嘯而過,彷彿視線在瞬間被扯進一個飛速運動的漩渦,覆蓋了整個中海之後,又迅速的收縮,直至最後,周離的眼前一花,重新出現在病房之中。
只不過,情況看起來卻如此的怪異。
就在他的面前,一個面容悉的年輕男人伸出手掌,觸碰着病牀之上沉睡少女的臉頰。全文字。。
時光彷彿停頓在這一刻,不論是他,還是病牀上的少女都彷彿停止了,不再運動,房間中只有秒針的滴答聲響。
“這個…是我?”周離站在那個年輕男人的面前,端詳着他的臉:“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的能力,‘旁觀者’。”在他的身後,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驟然轉身,周離直到此刻才看到那個飄渺不定的身影,彷彿幻影一般,少女的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的摸樣,而周離低頭看自己的雙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是這個樣子。
被周離注視着,符秀有些微微羞澀的低下頭:“我的能力是溝通和探查類的,這個是其中的一個應用——‘靈魂視角’。”周離總算明白在那些記憶的幻象之中,第三視角的旁觀角度是怎麼回事兒了,忍不住詫異的問:“你就這麼一直…跟在我身後看着我?”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着略微有些膽怯的符秀:“你的能力覆蓋範圍,竟然能夠從中海,延伸到上陽?!”
…
在寂靜的房間中,沉默的只有滴答的聲音,窗外黑sè的夜空裏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雷聲,驚蟄的時節到來令一場小雨在雲層中開始醖釀,即將灑落。
就在簡單的辦公桌之後,陳南朝沉默不語的看着桌子後面那個焦躁的中年男人,一言不發。
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略微的有些肥胖,笑起來或許會有很和氣的覺,但是現在卻已經充滿了不解和憤怒。焦躁的踱着步子,良久之後他終於還是鎮定下來,扭頭看向桌子後面端坐的陳南朝:“決定了?”陳南朝無聲的點頭:“對不起。讓四叔你白跑這一趟。”
“我白跑一趟無所謂,但是你的前途呢?!”陳靖安憤怒的拍着桌子,看着桌子後面的陳南朝:“南朝,你的決定會讓你的父親和家裏的人很失望,這一點你有想過麼?!你的父親好不容才在家裏抬起頭來!”
“家裏的事情,自然有我自己去承擔,該怎麼做怎麼做。老太爺發火生氣的話,也就請隨意。至於父親…”提到了那個人,陳南朝的眼角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窩囊了半輩子,應該已經習慣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三侄兒。”陳靖安面sè鐵青,低聲説道:“既然你想要和家裏離關係的話,那就當以後陳家沒有這麼個人!家裏為了讓你當上這個局長,究竟花了多少心力和人脈,你竟然説丟就丟了。真是三哥教出來的好兒子啊!”陳南朝的神情依舊淡然,只是微微頷首:“這樣,最好。”説着,他起身,從身旁的衣架上摘下黑sè的風衣,抬頭看了看窗外yin沉的夜sè。又從
屜裏拿出一把傘。
“時間不早了,今晚我要去執勤,就不繼續招待你了。”陳南朝慢條斯理的穿上了外套,提起傘:“快下雨了,四叔要回旅館的話。就趁早吧。再見。”説罷,他提起傘,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本部的大樓之外,一輛漆黑的轎車無聲的駛來,停止在他的面前。
陳南朝最後扭頭。看了看在自己的辦公室窗前那個神情鐵青的男人,轉身坐進車中,低聲説道:“走吧。”漆黑的轎車無聲的在夜sè中消失,辦公室裏陳靖安的面sè卻越發的難看,良久之後,他憤怒的將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在地上,憤怒的咆哮:“蠢貨!都是一羣蠢貨!”息了片刻,他推開了門外神情茫然的秘書,向着本部之外走去,從身旁的下屬手中接過電話。
“喂,爸,是我,南朝他…對,還是不肯點頭。還説就當陳家沒有他這麼一個人…放棄他了麼?那我們這麼長時間的投入和損失…我明白了,我會和他們聯繫的。”陳靖安回到了自己的車裏,在掛斷電話後,沉默的着煙。
片刻之後,一聲驚雷閃過,細雨從天幕中飄落,細碎的雨水潑灑在天地之間,陳靖安抬頭看着漆黑的天空,丟掉了手中燃燒殆盡的煙捲,低聲呢喃:“要變天了啊…”就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深了一口氣,撥出那個電話號碼。
“喂?屈青陽麼?
…
沒錯,我們答應你們的所有條件…”
…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一場細雨到來,在細密的滴答聲中,渾身幾乎濕透的周離推門而入。
就在酒店的大廳裏,老頭兒和魏宰坐在沙發上,對着屏幕上轉播的足球比賽嗑瓜子,在察覺到周離的摸樣並沒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之後,陶特微微的點了點頭,打着哈欠起身。
“狀態還好?”在路過周離身旁的時候,他隨口問道。
周離笑了笑,微微點頭:“還算好。”看着他眼中的一絲輕鬆和笑意,陶特的神sè略微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就低聲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看一場大戲。”説着,他就提着半瓶還沒喝完的酒,搖搖晃晃的回房間裏去了。
“心情不錯?”魏宰站在他身旁,有些疑惑的問。
周離點頭,玩着手中那個有些年頭的打火機:“輕鬆了許多。”察覺到他的狀態還好,魏宰也就點了點頭,不再説些什麼了。只是他就在轉身的時候,忽然有些狐疑的扭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身後。
是錯覺麼?
他沉默的思索。
總覺得…剛剛那裏似乎有人鬆了口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