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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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林間小路,不緊不慢的馬蹄聲,脖鈴“丁當”作響,悠晃着,由近及遠盪漾開去。

極少有入宋的地方,寂靜得有些可怕,密林繁枝之間,山路已經到了盡頭。

原重生勒住馬,目光逡巡。良久,他才翻身下馬,慢慢走到兩顆參天大樹之間,兩手高舉至頭頂,緩緩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

的光弧逐漸出現在兩樹之間,像簾布一般,隨着原重生的手勢左右分開。

原重生收手,走過光弧圈,眼前豁然開朗。晴空之下,山巒起伏之間,綠草茂盛,水澗淌。

離別了四年,今,他舊地重遊。

離開蒼陽大寨,暫時忘卻列兵布法,丟下迫在眉睫的戰事…他的心,叫囂着,要來這裏。

悉、親切、陌生、冷淡的複雜情,在他看見這片土地之後齊齊湧上心頭,説不清道不明,特別是走進這座小小的茅屋,令他心中五味雜陳。

屋內的陳設幾乎沒有變,要不是覆蓋在傢什上的灰塵,他差點以為,時間其時還停留在四年前,他和她,都還不曾離去。

木頭做成的書桌上,一本書,孤零零地被放置,突兀得厲害。

伸手拿起,拂去上面的灰塵“玉清心訣”四個字印人他的眼簾。眼睫微微動了動,他翻開書頁,輕輕出聲:“皇天永明,雨潤蒼生,仁心當道,擇時者利之,惟目明、耳聰、心靜…”聲音戛然而止,他丟下書,深深了一口氣。

曾千百次的誦,不覺得煩累;而現在,僅僅是幾句話,已令他浮躁不已。

被重新丟在桌上的書“嘩啦啦”地翻了好幾頁,最終停下,原重生的目光,落在了悉的雋秀字跡上。按住書頁,他俯身,細細看上面的字。

“人道既明,禍及蒼生,何其無辜?重生吾徒,恨深怨深,天命不可違而逆之,七載心念,終不及。帝王星,亂世之中,成就其功、一念之差,直至師徒反目,後各斯天命,兩全何其難…”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有預一般,原重生下意識地抬眼向窗外望去,白的身影從水澗旁飄忽過去,又恍然不見。

心,止不住地狂跳,他猛地直起身,從窗户一躍而出,飛奔到水澗旁。屏住呼,四處張望,可是除了淌的溪水之外,再山看不到別的東西。

只是看見她的筆跡而已,他居然都可以產生幻覺。搖搖頭,原重生有些白嘲地聳肩笑了笑,蹲下身,探手到溪水中,拾起一塊漂浮其上還沒有融化完的積雪,掌心間,冰冷刺骨的覺一直綿延到心裏。

“重生…”喚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笑容凝結在他的臉上。原重生的手,用力握了握,雪,片刻在他手心消融,化為水,從指縫間滴落。

“重生…”撒手,凝視自己被凍紅的掌心,原重生緩緩轉身,白的身影從天而降,飄飄然地落在他面前。

“我以為你在臨安。”月牙的長袍,不久之後,應該會被大紅喜袍替代.那樣的她,會是怎樣的一般模樣?

“我來,難道你不樂意嗎?”原重生皺起眉頭,聲音很冷,卻沒有那種淡淡的覺,連説話的方式也和往常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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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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