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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了,有人啓動了自毀裝置,整個大樓都要塌了!”
“不行,為了這四本書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再説那裏還有你的戰友…”
“閉嘴!你先活着出去再説!”扛着史長髮的戰士聲音哽咽的喝斥,史長髮不再説話,他能夠理解即將失去親密無間的戰友的心情。
再次逃出大德當行時已經是中午,外面的雨仍沒有停的意思,只是變小了。外面的人都已經撤離到大德當行的院牆外,甚至更遠些的安全距離外,史長髮他們剛到院門口時,身後便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氣把他們幾個人掀起遠遠的拋出,重得的摔在泥水裏,狼狽不堪。
但他們都活下來了。
史長髮掙扎着站起,回身看那座藏有無數秘密的大樓,此刻已經灰飛煙滅,連同那幾個軍人還有鄭望龍和鬼三一同埋葬了。只是,那些秘密真的就這麼從世間消失了嗎?究竟是誰啓動了自毀裝置?還有鄭望龍和鬼三於進真的死了嗎?史長髮不敢確定,人類求生的**和貪婪的**一樣強烈,也許最後一刻他們仍能逃出生天。
“一定還會再見的!”史長髮面無表情的望着那雨中燃燒着的廢墟,沉默。
軍方接管了現場,指揮消防隊員和士兵們一起在廢墟中尋找生還者。但據消防隊員觀察,爆炸破壞了大樓主體結構,沒有死角,基本可以肯定不會有生還者。
回局裏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收音機裏氣象預報説降雨帶正在南移,估計明後天就會離開鎮西。史長髮長出一口氣,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勇氣再面對這些生生死死,但真的投入工作後,心理上的障礙很快就克服了,在欣的同時,史長髮對自己的麻木
到悲哀。
‘過多的死亡不會使自己變得冷血吧?‘這個念頭忽的湧上來,就像第一次開槍擊斃那對殺人狂情侶時一樣,史長髮懼怕自己變得像他們一樣嗜血。
離開前軍醫又給史長髮注藥劑,緩解了他心跳過速帶來的的不適,並告訴他回去後每天要攝取一定量的生理鹽水,要飲用一星期。原來那些煙霧沒有毒,但強烈的自我暗示導致腎上腺分泌相應的
素,結果反而不良影響,使心跳紊亂。
可怕的攝魂術。
車隊在雨中緩慢的行駛,所有人都不説話,氣氛沉悶。
史長髮靠在椅背上,疲憊的似乎一閉眼就會睡去。王局長突然重重的嘆息一聲,扭着問史長髮。
‘終於可以結案了。你母親怎麼樣啦?有什麼困難儘管説,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媽已經回家了,你想去看她就去看吧,醫生説我媽沒幾天了…王叔,我希望她不帶着任何遺憾走,真的,我希望你能娶她。‘‘我…其實已經無所謂了…‘王局長愣了下,説話的聲音透着悲傷無奈,漸漸低下去,更像是在對自己説。
史長髮掏出手機,撥通家裏的電話,是子虞多多,她的聲音裏也疲憊不堪。母親睡着了,她正在燉雞湯,用的原來準備送史長髮生父的人蔘。史長髮説案子已經完結,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晚上可能也不回家。虞多多有些幽怨的嘆息,然後又恢復常態,批評史長髮總是太認真,又説但是她就喜歡史長髮這一點,而且從沒有後悔過。虞多多還是像從前一樣單純,歲月只是在她臉上刻劃出幾道皺紋,卻絲毫沒有觸碰到她的內心世界,簡單而明朗。史長髮深深的
了一口氣,擠出一張笑臉,告訴
子自己會盡力趕回來,因為他愛家人勝過自己的生命。聽到
子的聲音後也有了活力,史長髮不由自主的從極度疲憊中緩過來。
‘簡單的事情本來就是簡單的。‘史長髮重新思考整個案件,自己不是救世主,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管,既然這樣,只要抓獲林家滅門案的兇手鄭望龍就可以了。但一想到鄭望龍竟真的是林家滅門案的兇手,史長髮心裏就到難受,説不清是什麼滋味,那麼複雜難以言説。
‘史長髮,‘王局長突然説話,把史長髮的思緒拉了回來。
“案犯都死了,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畢竟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史長髮沒有説話,只是默默的點頭。
案子終於了結了,但仍有許多疑點,比如林震業的情人何莉,她在這起案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呢?史長髮本能的
覺到這個女人不簡單,他是林震業的情人,卻同時又是鄭望龍的女友,這本身就讓人生疑,而鄭望龍將林家滅門,何莉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呢?
史長髮輕按太陽,疲憊不已,不管怎麼説案子已經水落石出,鄭望龍殺害林家九口的兇手,他的動機是錢;之後是範長存和周經泰還有他的保鏢,目的同樣的錢;然後他又殺害了驗屍員趙無極,動機是掩蓋自己的身份,甚至在山上想連能抓住他破綻的史長髮也一併殺害,但卻讓蘇繡旗救了。而於進則一直隱藏的很深,他的目的是那四本奇書,可他要那四本奇書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像心理醫生莊秦説的那樣,修煉了仙字部上的功法會得道成仙?
人心何痴妄!最終不還是都死於非命!
回到局裏,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史長髮也不例外。本來王局長讓他休息,叫別人寫案件結案報告,但史長髮堅持自己來寫,還有給給陳王劉和小孫家人的訃聞。史長髮是關上門後通知他們的親屬,所以沒有人知道史長髮如何面對電話裏的哭聲和斥責,他選擇了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一週後。
廢墟下發現幾具屍體,但都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辯論。移警方後做牙齒鑑定,與鄭望龍和於進的相符,他們真的死了。史長髮拿到鑑定報告後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呆了很長時間,沒人知道他的心情。
做fbi觀察員漢娜沒再出現,似乎已經離開鎮西市。
孫王劉和小孫的追悼會後,他們的遺體和範長存一同安葬在九公山陵園,他們都被授予烈士稱號。下葬那天市局領導都到場了,王舒利也帶傷前往,那天於進只是將他刺傷,傷勢並不嚴重。胡市長唸完悼詞後,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但不一會後所有人就都離開了,包括陳王劉和小孫的家屬,只剩下史長髮還呆立不動。他靜靜的注視着這漫山的墓碑,他們也都曾有過理想和漏*點吧,只是現在都躺在了這裏。史長髮想到了鄭望龍和於進的墳墓,他們被安葬在城市另一頭一處偏僻的角落,為一件虛無之物爭的你死我活,這大概是人類所獨有的吧!是貪慾毀了他們。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希望的,史長髮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有她的小夥伴們,那些純真的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史長髮才長嘆一聲,他想起常得大師説過的話,無量眾生,或有所望。毀滅和新生永遠是這紛繁世界的主題,希望也孕育其中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