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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叟邱永信被駱人龍説得老臉發燒,非常難過,一時接不上話。
駱人龍又是一嘆道:“你們當時為什麼不向先父問一問,把事情清楚,難道你們心中,就沒有四十多年的結義之情麼?”這話更説得
霞叟邱永信又悔又恨,卻也給了他解釋的靈機。
只見他疾首痛心地道:“我們沒有堅持先向大哥問明,這正是我們萬死莫贖的大錯,我們不應該聽信三堡四派掌門人的主張,認為大哥習了《天魔寶錄》以後,一定變了情,不可理喻,如果不先下手,等到説不清,抓破了臉,大哥惡
一發,雖不能説無人可制,但武林中受害的人勢將更多了。如今想起來,他們三堡四派掌門人不讓我們先問清楚,原來是心懷叵測,早有預謀的了。”駱人龍蹙眉道:“你説三堡四派居心叵測,早有預謀,有具體的證明麼?”
霞叟邱永信肯定地道:“當然有!”
“什麼證明?”霞叟邱永信揚眉道:“舒家堡為什麼要勞師動眾,劫奪你父的遺體?”駱人龍不由一怔,默然無語。
霞叟邱永信道:“三堡四派不但指使我們害死你父,而且還要把你父遺體,埋在通衢大道的熱鬧地點,用以警戒其他意修習《天魔寶錄》的人。”駱人龍一跳而起道:“有這種事?”
霞叟邱永信道:“你二叔四叔為了此事,已找三堡四派關説去了,不過以我的看法,只怕成功的希望很少。”駱人龍咬牙切齒道:“如果三堡四派真做出這種絕事來,我駱人龍不把他們
得瓦解冰消,誓不為人!”
霞叟邱永信道:“我寧願你不相信我的話,但願三堡四派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駱人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道:“三堡四派中的四派,是七大門派中的那四派?”
霞叟邱永信道:“七大門派中,除了少林,武當,崆峒三派外,其他終南,王屋,青城,羅浮四派,都是這次事件的主持者。”駱人龍默默的記住,又道:“他們三堡四派,一向都以正大門派自居,為何做起事來如此乖張?”
霞叟邱永信嘆道:“冰凍三尺,非一
之寒,現在我想起來了,你父被害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曾得罪了三堡四派的人,和名頭過於響亮,蓋過了他們的威望!”駱人龍道:“先父得罪了三堡四派一些什麼人?”
霞叟邱永信道:“舒家堡主舒正幹,高陽堡現任堡主的三叔高佔非,落星堡二堡主田疇,王屋派掌門師弟鐵鏡先生袁宏道,終南派長老李敬吾,青城派習真道長,羅浮伍…。”
“伍”字剛出口,忽見霞叟邱永信身子一前一栽,伏倒於地,背上
出半截刀柄,兀自晃動不止。
駱人龍大吼一聲:“惡賊!那裏走!”躍身向屋外奔去。
屋外,影西斜,山風習習,哪裏有什麼人影!駱人龍恨得一頓腳,便待擴大搜索,卻忽聞屋內傳出
霞叟邱永信軟弱的呼聲,道:“人龍…人龍…。”駱人龍這時已是完全相信了
霞叟邱永信的話,
霞叟邱永信如果有不盡不實的言詞,決不致有人殺他滅口,此念一生,立時對三老的仇視之心便消除了大半,而聞聲回到屋中時,對
霞叟的稱呼也改了,他一面扶起
霞叟,一面輕輕呼道:“三叔,三叔,人龍回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説!”
霞叟邱永信無力地吐出一句話道:“快!快!用內力…
…
發我的真元餘力。”駱人龍早就該這樣做了,只因經驗不足,一時沒有想起,這時聽了,連忙一掌貼在
霞叟邱永信丹田
上,度過一股內力。
霞叟邱永信緩過氣,所説的第一句話竟是:“人龍!你相信了我的話麼?”駱人龍點點頭。
霞叟邱永信又道:“你原諒我了麼?”駱人龍對於這句話,沒有馬上表示態度,正猶豫間,一眼看到
霞叟邱永信那急切企盼的目
,不由心腸一軟,又點了一點頭。
霞叟邱永信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道:“我原打算把話説明以後,即自絕以謝你父,現在,這樣更好,這許多話都已有人用我的生命證實了…”頭一垂,口中噴出一股熱血,就此死了。
駱人龍搖撼着霞叟邱永信的身子,急急地道:“三叔!三叔!還有羅浮的伍…伍什麼?你沒有説明呵!”但任由駱人龍叫破了喉嚨,
霞叟邱永信再也不會開口説話了。
驀地,屋外傳來一陣步履之聲。
駱人龍放開霞叟邱永信的手,順手摘下壁間鐵劍,一個勁地猛向屋外衝出,口中喝道:“惡賊!惡賊!納命來!”大門外站着一個乾瘦的老蒼頭,肩上挑着一付擔子,莫明其妙地驚叫道:“少爺!你瘋了麼?我是鄭昆!”駱人龍聞聲知人,急
的身子,收勢不住,只得一弓一彈,打了一個空心筋斗,從老蒼頭鄭昆頭上翻了過去。
他身子落地,一個箭步,又回到老蒼頭鄭昆身前,忍不住悲聲道:“鄭伯伯!我們駱家整個的完了!”老蒼頭鄭昆斜肩放下擔子,愕愕地道:“什麼?有這種事?”駱人龍帶泣帶訴地把發生的一切,向老蒼頭説了。
老蒼頭鄭昆聽了唏噓了半天,臉一厲道:“三堡四派,造謠栽髒,陰謀陷害,一舉把中原四皓全毀了,如此無恥行為,我鄭昆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們!”接着,又安
駱人龍道:事已至此,死者已入土為安,我們先把主母和三爺的後事料理了,再從長計議以後的事吧!”有老蒼頭主持,駱母和
霞叟邱永信的喪事,倒是處理得週週到到。
不間,天都峯麓新添了二座大墳。
主僕二人依禮祭奠了一番,回到那冷冷清清的草蘆人龍想起一事,入室取出一塊手掌大小、上面刻滿了花紋的六角形紫銅片。
老蒼頭鄭昆一見那紫銅片,雙目奇光陡,顯然有些把不住,訕訕地道:“少爺,你這紫銅片是那裏來的?”駱人龍將那紫銅片遞給老蒼頭鄭昆,搖頭道:“這是家父特別指定送給你的遺物,至於它的來歷,我一點也不知道。”老蒼頭鄭昆驚喜地雙手接過紫銅片,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並不大相信地道:“少爺!.這是老爺指定送給我的?”駱人龍取出父親
月叟駱一飛預立的遺囑,指給老蒼頭鄭昆看道:“家父為酬謝你在我們駱家數十年的辛勞,特別指定將這紫銅片送給你,留作紀念,唉!説起來這東西實在是太菲薄了,可是,我又沒有更好的東西送你,請你不要見笑吧!”老蒼頭鄭昆忽然大聲道:“菲薄!少爺,不是我説你,你真是少不更事,你可知道這塊紫銅片在三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引起了多大的糾紛,我就是為了這塊紫銅片,當年幾乎就喪了命,要不是老爺救了我,那裏還有今天的鄭昆,想不到老爺救了我的命不説,如今又把這紫銅片送給我。”聲音一變,哽咽道:“老爺!老爺!你對我鄭昆一真是恩比天高,永生永世也報答不完的啊!”駱人龍“呵”了一聲,道:“原來是鄭伯伯的故物,現在原壁歸趙,可喜!可賀!”老蒼頭鄭昆瞑目輕輕地摸着那六角紫銅片,嘴裏泛着微笑,沉緬在一種快樂的幻境裏,約有半頓飯時光,忽然臉上又現出悽然的神
,嘆道:“老了!老了!餘
無多,我要這西又有什麼用!少爺,我還是還給你吧!”駱人龍搖頭相拒道:“鄭伯伯,這是先父送給你的,人龍不敢領受。
“老蒼頭鄭昆臉一正道:“你可知道這紫銅片的珍貴?”駱人龍正
道:“人龍志切親仇,身外之物,縱是價值萬金,也不
興趣。”老蒼頭鄭昆揚聲道:“這紫銅片正是一處埋藏億萬珠寶貴金的藏寶秘圖,得之便可成為天下首富!”駱人龍毫不為動地道:“先父得了這紫銅片,數十年來,隱而未言,亦未憑以尋寶,可見他老人家,當年只是志在消弭江湖上那股尋寶熱
,減少殺劫,自己並無貪財之意,人龍縱或不肖,也不敢有違先人此志o”老蒼頭鄭昆心中暗贊駱人龍一絲不苟,
言又止,忽然搖頭一嘆,收起了那塊紫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