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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閒君,你可算來了。”剛剛進入會客的樓堂中,矮壯的武田信昌便怒氣衝衝的跳起來,衝到門口氣勢洶洶的道:“我,東瀛最英勇的勇士武田信昌,相信了你的話,你,作為鎮國將軍府的繼承人,卻無禮的欺騙了我,把我們扔在四夷管這麼多天也不見我們,誠意大大的壞了。”
“呦呦呦!”趙閒一臉受寵若驚,忙做出伸手虛扶的動作,賤笑道:“武田君,説話歸説話,不要跪,別跪,快起來快起來,這怎好意思,男兒膝下有黃金…”跟着進來的蘇婉雲聞言就是一個趔趄,差點把手上的木盒扔到了地上,看着仗着身材高大欺負人的趙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偏過頭望向了別處。
高斯作為會見東瀛的大臣之一,見狀可嚇了一跳,忙想上前去勸解,卻見武田信昌退後了一步,嚴肅道:“趙閒君,本王子沒有跪着。”趙閒硬被他嚴肅解釋的表情逗樂了,點點頭道:“哎呦,不好意思,這裏太高視線不好,一時間沒有察覺。”武田信昌見慣了大梁知書達理的官員,以前也囂張夠了,猛然碰見這麼個氓,他還真有些招架不住,甩甩袖子哼了聲,便坐回了桌子旁。
高斯見狀大為驚奇,第一次見東瀛的使節吃了虧還不反駁,趙閒強勢帶來的濃濃自豪由心而生,
板不由自主的就硬了幾分,連忙收起了勸解的話,一言不發的做到了武田信昌的對面。
趙閒大大咧咧的在對面的席位坐下,蘇大姐這跟班也自顧自的走了進來站在了趙閒身後,高斯見一個下人闖進這麼莊重的場合,忍不住開口道:“會見東瀛使節乃國之大事,閒雜人等都出去吧。”趙閒左右打量,寬闊的屋中都是使節大臣和一個負責記錄的官員。就只有他帶了個閒雜人等,這高斯明顯説給他聽的。
趙閒隨意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蘇婉雲道:“他是我的貼身書童,白天晚上都寸步不離的那種,對我絕對的忠心,讓他留在這裏沒問題的。”背上微微一疼,明顯是被人掐了下,趙閒也沒在意。
高斯先是一愣,旋即恍然,看着臉頰微赤。俊俏的嚇人的俏麗書童。明白了趙閒的意思。大梁文風鼎盛,文人騷客好男風的不在少數,和連青樓一般是風雅趣事,並非見不得人。趙閒身為有名的才子。好這口也不奇怪。
可是現在是正經場合。帶個戀童進來終究有失體面,高斯還是道:“趙伯爺,會見東瀛使節談的是朝廷要事。讓一個下人在這裏…”
“高大人。”他還沒説完,趙閒就輕輕哼了一聲,不悦道:“他是我的人,就算聽到什麼也不會説出去的,你如此疑神疑鬼,還能懷疑他是北齊的細,想偷聽我們的談話不成?”話音落下,蘇婉雲身體猛地震顫,香肩輕輕抖了抖。
轉瞬間又隱藏的乾乾淨淨,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她看着趙閒冷言直斥高斯,那信任的話語,袒護的眼神,心中莫名的緊了緊。
眸子神複雜了幾分,漸漸轉為了猶豫,頃刻後,又平靜了下來。
“不敢不敢,趙伯爺説笑了。”高斯雖然不怎麼滿意,可為了一個下人得罪趙閒終究劃不妥,若趙閒貼身的下人都是北齊的細,那大梁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從內部土崩瓦解了。
他輕輕搖頭,也不在堅持讓閒雜人等退去。
趙閒這才滿意,敲敲桌面對着武田信昌道:“武田君,咱們開始談吧。”話語剛落,耳邊突然掠過白衣袖,香風襲來,那幾個木盒被放在了桌上。
抬眼望去,卻見蘇婉雲靜靜垂眸,欠身道:“少爺,此等要事外人在場終究不妥,小的先告退了…謝謝你相信小的。”説罷,便回身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身後只餘下幾縷幽香。
趙閒回頭看了看那消失的倩影,目中帶着幾點疑惑。
手指輕輕敲着桌面,沉默不語良久,他才回過頭來,搖頭出一抹微笑。
看着滿屋子的目光,他悻悻攤開手道:“這小子醋勁甚大,怕是生高大人的氣了,晚上又要費不少功夫討好他,累啊!”高斯干笑了下,出幾絲‘我懂’的表情,忙陪了幾聲不是。
武田信昌早已等的不耐煩,此時拍了拍桌子道:“趙閒君,我東瀛天皇向貴國提了兩個要求,一是把松江府暫時借給我國,二是把貴國的竹柔公主,嫁給東瀛最偉大的勇士,我,東瀛的王子,你們的老皇帝駕崩了,本王子諒解可以多等兩天,可現在已經十天過去,你們的新皇帝可否同意了我們的要求?”屋子用做裝飾的華美屏風後,此時突然發出幾聲細微的聲響,好似急促的呼,只是太過細小,沒有任何人發現。
趙閒掏了掏耳朵,輕笑道:“武田君,這件事皇上全權給了我處置,你應該問我同意了沒有。”武田信昌臉
當即沉了幾分,聽這口氣也不像是同意了啊。
他狠狠一拍桌子,怒聲道:“趙閒君,你若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天皇陛下的艦隊,便不會在派一隻船幫你們,到時候北齊南下,你們,統統死啦死啦地。”趙閒打住他,坐直身子道:“松江府乃大梁要地,不可能劃給東瀛,這點請武田兄記住。”武田不滿道:“你們和我東瀛是盟友,我們只是暫借松江府一帶,用那裏的樹木造船隻幫你們對付北齊,你們不同意,我們就不援助你們了!”説的是借,真借出去這輩子都別想要回來了。趙閒搖頭一笑:“武田兄,船我自己會造,安家手底下幾十萬兵馬,擠出個水軍也不過幾句話的事情,松江府是不可能給你們的。”武田信昌也知道一次就把松江府要過來希望不大,待回去之後。對北齊騷擾的力道輕一些,讓大梁壓力加大,明年再來他們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因此武田信昌也沒有堅持,繼續道:“那便是答應了我們的第二個要求了,竹柔公主加二百萬兩白銀,一分都不能少,你們可湊齊了?”二百萬兩白銀?都超過大梁一年的税賦了。趙閒臉變了變,沒想到還有這一條,他想也沒想便拒絕道:“非也,第二個要求我們也不答應。公主天仙般金貴的人兒。絕不會嫁去東瀛的。”
“八嘎!”武田信昌聞言氣急,站起來怒道:“你們,是想和我東瀛決裂,是也不是?我。東瀛最偉大的勇士。豈能配不上你們的公主?”高斯也急了。忙看向趙閒小聲道:“趙伯爺,你光拒絕也不行,東瀛留着還有用。你不能這樣和他們談啊,松江府保住即可,若實在無法,公主殿下她已經同意,就答應了第二個要求也是可以得,只是銀子要減少一些。”趙閒懶得理會高斯,也站起來撐着桌子,看向武田信昌道:“這第二個要求,朝廷其實已經答應,但被我阻止了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武田信昌眉頭皺了皺,上下打量趙閒幾眼,聯想到他鎮國大將軍繼承人的身份,不問道:“莫非趙閒君也想娶竹柔公主?”這麼一説,連高斯都信了幾分,趙閒若娶了當朝公主,那就變成了皇上的妹夫,這層關係,對他
後的成長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武田信昌想到這一層,便猶豫起來,想了想道:“若趙閒君已經愛上了你們的公主,本王子自然不好橫刀奪愛,但二百萬兩銀子要加到三百萬兩,一分錢都不能少。”武田信昌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一個公主,錢才是最主要的,公主娶回去除了供着沒有絲毫用處,那有白花花的銀子好使,能接機敲詐趙閒,他自然要把握住機會。
想到葉莎在佛堂中,那火辣的表白和絕望黯然的眼神,趙閒眼中閃過幾絲複雜,沉默稍許,搖頭輕輕笑道:“武田君,我和公主是私事,暫且不提,不過我絕不會讓大梁的公主嫁去東瀛的,至於銀子的事情…”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高斯忙接了句話,生怕趙閒一口把三百萬兩銀子全送出去了,那可就出大麻煩了。
武田信昌神一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趙閒拍了拍桌子:“一文錢都不會給你的。”
“什麼?”高斯大驚失,與武田信昌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
武田信昌氣的差點跳到桌子上,憤怒道:“松江府你不給,公主你不給,連銀子你也不給,你是想和我東瀛絕了?”高斯也頗為着急,剛想開口,就見趙閒拿起桌上的木盒,‘啪’的放在武田信昌面前,神秘兮兮的道:“非也,武田君不要着急,我給你看樣東西,保證你不再要銀子了。”
“哦?!”武田信昌怒不減,神態倨傲的道:“什麼東西,拿給本王子看看。”趙閒就如同搞傳銷的推銷員一般,
出一副誇張的表情,打開木盒,
出裏面的一隻由錦布包裹製作
良的火繩槍,他笑嘻嘻的:“武田王子,這東西,你可認得?”武田信昌隨意撇了撇,目光便被
引了,他們的船隊在海面上可是吃夠了北齊長槍短炮的虧,曾經也繳獲過幾只損壞的,可惜沒那技術研究了半天炸死不少人也沒複製出來。
而趙閒這支火銃和北齊的雖然有些區別,但卻是嶄新剛剛製造出來的,他寶貝似的捧起來看了看,動道:“趙閒君,這,這火銃,你們從何得來的?”高斯也是相當驚奇,大梁對火銃相當陌生,主要是因為北齊對大梁技術封鎖極為嚴密,而且進攻北齊的時候重炮運不過來,火銃數量上攻城作用不大,所以火銃大多在北方對付韃子騎兵,以至於大梁朝廷的高官沒見過實物。
不過高斯作為外官,對外國的情況總有些瞭解,火銃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很意外趙閒從哪裏得來的這東西。
北齊都玩起代號為‘小炮’的燧發線膛槍了,你們還連火繩槍都沒見過,活該被打成這樣。
趙閒心中暗歎,拿起火繩槍嚴肅道:“武田君,怎麼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裏有它的製造方法,這東西的威力你應該曉得,得了它以後在海上,憑藉你們戰無不勝的艦隊,還不把北齊打的找不着北,這東西應該比幾百萬兩銀子值錢多了吧?”武田信昌可不知道什麼叫‘瞎火率’,只知道這玩意在北齊手裏就是東瀛的惡夢,的比弓箭遠,打的比弓箭準,若東瀛掌握了它的製造方法,叱吒大海絕對是早晚的事情,恐怕連大梁都可以
掉大半。
大和民族崛起的口號,在武田信昌的腦海裏吹響,他眼中出幾絲貪婪,剛想答應下來,卻又覺得不滿足。
武天信昌眼珠轉了轉,突然把火繩槍丟在桌面上,假意不屑道:“這東西,大大的沒用,比不上我們崇高的武士道神,我們的武士刀才是最強的兵器,不需要這個。”
“哦?!”趙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二話不説裝上火藥彈丸,退開幾步瞄準武田信昌,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武田君用你的武士刀,我就用這沒用的玩意,來一場勇士間的較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