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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你怎麼吐吐的,有什麼事你就直説吧。”謝文俊笑了笑“難道要找我借錢啊?”
“嗯。”眼鏡幾乎是接着謝文俊的話把這個字兒給吐了出來。
平時找謝文俊借錢救急的同學倒也不少,只要有正當的理由,謝文俊一般都不會拒絕,於是問道:“多少?理由?”
“呃…要不…還是算了,”眼鏡想了想,從書包裏掏出裝着類似遊戲幣東西的一個黑乎乎的養料口袋“你先看看這個,你要不要?”謝文俊把袋子打開拿出東西一看,全是清一《開國大典》一無面值的紀念幣,大致有三十多枚。
謝文俊對紀念幣這東西比較悉,前世老爸的郵票、紀念幣等收藏他沒少打過主意,他知道《開國大典》這套紀念幣是我國發行的第一套
通紀念幣,一套共有三枚,發行量兩千多萬套,由於是第一套,所以價格一直保持得很穩定。在現階段即使外行賣給內行,一枚也不會低於五十塊錢,眼鏡的這些都沒成套,全是散的,以
主席在天安門城樓上舉行開國大典圖案的那一枚居多。
要是在前世謝文俊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些紀念幣全收下來,自己收藏也好送給老爸也行,但現在這時候他對這玩意兒並不冒。不過對眼鏡這傢伙做的這些事情倒是有了興趣,於是説:“先告訴我哪兒來…算了,不用問了,看你這小子的眼神兒我就知道肯定是從家裏邊偷出來的,説吧,打算賣多少錢?”眼鏡抹抹額頭上的汗:“我不知道可以賣多少,我現在急需一千塊錢,這些紀念幣賣個兩百塊錢應…應該行吧,文俊,幫我個忙,你有錢就把它收了去吧。”這個敗家子,至少值一千五以上的東西只賣二百,謝文俊搖了搖頭:“你急需一千塊錢幹嘛只賣兩百?”
“一…可以賣一千麼?那當然好了,”眼鏡緊張道“可是現在上哪賣一千去啊,我現在就必須找兩百,不然…唉。”謝文俊笑道:“眼鏡兒,我好像沒説這紀念幣值多少錢嘛,你小子怎麼語無倫次啊,先不談紀念幣,跟我説説,為什麼急需一千塊錢,在裏面輸錢了?”眼鏡緊張地四處打望了一下,跟謝文俊道出了實情。
原來這丫最近上了遊戲廳新到的“不倒翁”大小機,沒幾天便把多年攢下來的壓歲錢全“貢獻”給了遊戲廳老闆,搞得丫最近上學都沒有心思,每天就想着上哪
點錢來扳本,就是兜裏沒錢每天放學也要來看人家玩過過乾癮。
“不倒翁”賭博機純玩押分的人少,一般都是拍大小,這遊戲廳僧多粥少,經常都是一夥人圍一台機器玩,誰中了大分如果不想拍大小就按分值賣給想拍大小的人來拍,眼鏡最近常來,所以跟遊戲廳的一些賭客混得也的。
昨天放學以後眼鏡又兩袖清風地跑來這裏看人家玩過乾癮,手臂上雕龍刻鳳的那小混混中了個兩百塊錢的分值,他不想拍就打算賣給旁人來拍,可那一手沒人看得準,於是誰也不願拍,眼鏡這丫卻心癢了起來,覺那一手一定是個“大”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扳本機會,於是就跟那小混混商量,先借了拍,如果拍死了就領他回家拿錢還他,拍中了那就皆大歡喜。
其實眼鏡當時只是一心想拍那一手“大”本就沒考慮過拍死了上哪
錢給人家,眼鏡是
本不敢帶小混混回家要錢的,可賭癮一上來的人哪會顧得了什麼後果,先拍了再説。
小混混見眼鏡是常來玩的老實學生,便同意把分先借給他拍,不過有個條件,得收利息。眼鏡當時腦袋裏只有個“大”字兒在晃悠,也顧不得跟小混混商量這利息是多少便同意下來,結果可想而知,眼鏡的“大”夢破滅“不倒翁”機毫不留情地出了個“小”本來輸了兩百塊錢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可壞就壞在那錢是“借”的,眼鏡拍死以後小混混當場出了
惡的
笑,説剛才那兩百塊錢是超級高利貸,得還五倍,也就是一千塊。
一千塊錢對於現在的眼鏡來説可謂天文數字,且不説他上哪去這筆錢,這小混混擺明了是故意坑他嘛,於是眼鏡不肯答應,小混混便叫了十幾個人來威脅了一番,最後眼鏡不得已便把他們帶去認了認家門,不過讓他們寬限到明天,小混混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再為難眼鏡,答應了他的要求。
眼鏡晚上左思右想,只好把家裏的紀念幣給偷了出來,準備拿來遊戲廳給小混混抵債,那小混混也是蠢材一個,不識得這紀念幣的價值,認為這三十多枚面值一元的紀念幣就值三十多塊人民幣,説什麼也不要,並着眼鏡兩個小時後必須把一千塊錢拿來,否則他們不只要動用武力,還得上眼鏡家找他父母要債,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謝文俊聽完後笑問道:“以後還賭麼?”眼鏡堅決地搖頭道:“不賭了,打死也不賭了。”賭鬼的話能信,母豬不僅能上樹,還能飛天。不過謝文俊瞭解眼鏡這小子,品純良,老實巴
,他只是一時誤入歧途而已,更何況還是老同桌,這忙肯定得幫,於是説:“這紀念幣你拿回家去放好,以後別偷家裏的東西了,我借你兩百塊錢,把那賬給了了。”
“兩…不是,他們不幹啊,非要一千才行。”眼鏡緊張得不行,顯然是被那羣小混混給嚇怕了。
謝文俊笑道:“他説一千就一千啊,他這不是高利貸,而是明搶你知道不?再黑的高利貸也沒他黑,你不用怕,就還二百,他愛要不要。”眼鏡遲疑了一下,説:“謝文俊,要不你幫我去還吧。”幫他去還倒也沒什麼,但眼鏡這丫膽子也太小了,不練練哪成,於是謝文俊搖了搖頭,掏了兩百塊錢遞給眼鏡,説“我在這等你,你自己去還,拿出點氣質來,你又沒賴他的賬,怕什麼,還給丫的走人就行了,他不敢攔你。”眼鏡咬咬牙,一步三回頭地去了,謝文俊被他看得心煩,乾脆走到枱球廳門口蹲着煙。
謝文俊心裏暗暗好笑,要是讓鄭剛和眼鏡這倆小子調換一下位置就好了,鄭剛氣質硬得很,不怕小混混,而眼鏡膽子雖小,臉皮卻要厚一點,買個避孕套應該沒問題。
謝文俊剛把煙點着就見眼鏡哭喪着塊臉出來了,朝着謝文俊搖了搖頭:“不行,他説今天不還一千就要砍我。”謝文俊見眼鏡手上還拿着那兩百塊錢,問道:“你沒把錢還他啊?都説不用怕了,扔給他走人就行了。”眼鏡拼命搖頭:“他知道我家在哪,會去找我爸媽的。”
“嚇唬你的,又沒寫借據,他哪敢上你家…明搶啊,他再這麼橫兩百都不還他,媽的,”謝文俊搖了搖頭“你也是的,怕他個鳥,走,我去幫你還。”紋身小混混正坐在爛沙發上抱着一個尚未發育整齊的小妹妹,兩隻豬手伸到小妹妹的衣服裏邊亂一氣,小妹妹顯然是偷了她老媽的化妝品把整塊臉都抹得花哨得很,見到有人來了還故意帶着興奮的神情配合着紋身小混混的豬手亂搖一氣。謝文俊
慨世風
下啊,現在這些小太妹真是不可救藥,小小年紀就懂得努力賣
風情,為社會主義的窯子建設添磚加瓦。
紋身小混混見眼鏡帶了個人過來,笑道:“小眼鏡兒,想通了,這麼快就把錢給湊齊了?”
“我…”眼鏡把目光移向謝文俊,謝文俊點點頭説:“我同學欠你錢當然應該還了,我幫他還。”謝文俊説完就把眼鏡手上的那兩百塊錢拿過來扔到沙發上,笑道:“兩張一百的,不用數了吧,你驗驗真假。”紋身小混混把小太妹推開,了一口氣,問謝文俊:“你是他同學,他沒跟你説欠我多少麼?”謝文俊點點頭:“説了,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