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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賢惠”老十走進乾清宮,給康熙規規矩矩的請了安,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視,很是和煦的請示道:“皇阿瑪,兒子也回來幾天了,該在兵部了結的差事也都差不多處理完了,兒子想請旨明天就去西山火器營。”康熙見老十這副乖寶寶的模樣,撫着額頭,心中嘆道:“胤誐裝規矩的次數多了,可哪次不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能見他從頭到腳,渾身上下連汗
都陪着小心還真是託了他媳婦的福了。”老十見康熙沒有言語,忍不住偷偷往上瞄了一眼,正巧對上康熙打量的目光,忙閃開了去,低頭看着乾清宮的地磚。
康熙搖搖頭,嘆氣道:“説説到底怎麼回事?你在外辦差的時候,你媳婦看着倒不象嫉妒的,為你的子嗣也還算盡心,怎麼你一回來就鬧得滿城風雨的?”老十皺起眉頭,心裏有些鬱悶,果不其然,皇阿瑪還真惦記着這一碴。
於是老十照着早早準備好的腹稿回道:“回皇阿瑪,這都是空來風,沒影的事。那天八哥和九哥也在,他們可以做證的,阿巴垓博爾濟吉特氏可沒失禮的地方。”老十心想,自己這可不算欺君,其木格那晚可一直笑眯眯的。
康熙盯着老十半響,才沒好氣的説道:“無風不起,你少在那糊
朕,當朕老眼昏花了不成?”老十忙稱不敢。
康熙“哼”了一聲。説:“你説説,你府上什麼時候消停過了?別的府上隔一陣鬧一出,還遮着掩着地,你們倒好,那是一出接着一出,這還不算,你自己説説。哪次沒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料?朕看着都覺得累得慌,你們兩就一點不覺得辛苦?”老十連忙説道:“皇阿瑪恕罪。都是兒子的錯。”康熙瞟了一眼老十,不屑道:“當然是你的錯,後院都治理不好,怎麼服眾?”見老十又要請罪,康熙不耐煩道:“好了,就別來那些虛的。朕問你,你今天來請旨是不是想出去躲清淨?”説到後來。康熙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嚴厲起來。
作為君王,康熙自然不會樂意臣下假公濟私,作為父親,康熙更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是個管嚴,當然如果自己地女婿被自己的女兒拿捏地死死的,康熙即使嘴上不承認,背地裏也會得意的偷着樂。
老十忙正道:“皇阿瑪息怒,兒子真是想盡快辦完差事。再説。府裏也沒什麼事,阿巴垓博爾濟吉特氏雖沒讀過《女戒》,但也算得上是賢惠人。”老十本想説是因為自己的差事才連累了其木格名聲受損,可畢竟現在查出的線索與自己的舅舅有關,雖説自己不信,可難保康熙對阿靈阿沒什麼想法。因此老十便按下不提。
康熙聽了老十的話,滿帶同情地看了老十一眼,心想,瞧這倒黴孩子,居然連賢惠是什麼樣都不知道,便打趣道:“都説情人眼裏出西施,胤誐你的眼裏卻是出賢惠啊!”其實一聽到老十被蒙古女人暴打的傳言,康熙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當初的指婚有點欠考慮,康熙認為老十是個直腸子。其木格遇事也不知道轉彎。兩人遇一起不出事才怪。
沒事的時候,康熙私下還曾想過。當時若把其木格指給了九阿哥,再把温柔嫺淑的九福晉棟鄂氏指給老十,那就皆大歡喜了:在其木格的暴力下,九阿哥肯定不會象現在這般整在花叢中
連;而在棟鄂氏的温柔中,老十也能過上正常地家庭生活。
當然,老十並不知道康熙的心理活動,見康熙心情不錯,也跟着傻樂了一把。
而此時,被老十誇獎為賢惠的其木格正在府裏做着不賢惠的事。
自海棠被傳喚來後,其木格一直讓海棠在一旁乾站着,自己則慢條斯理的處理管事婆子的回事。
因其木格一直不願與老十地小老婆多打照面,不僅沒讓她們在一旁站着立規矩,還免了她們的常請安,當然也幾乎從未主動召見過她們,因此海棠聽了其木格的傳喚,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給其木格請了安後,就一直埋頭不語,等着其木格發話。
誰知其木格卻對她視而不見,將她放在一旁涼拌起來。
如此一來,海棠更加忐忑了。
終於等回事的婆子都領命而去,其木格也空閒下來,海棠以為這下該輪到自己了。
可其木格卻自顧自的拿出一本書,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似乎早忘了屋裏還有海棠這號人。
海棠見其木格似乎打算剩下的時間都在學海中泛舟,便壯着膽子小聲問道:“福晉,若妾身做錯了什麼,還請福晉海涵。”海棠的父親是正六品的護軍校,這要在邊遠的縣城,王家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可在權貴如雲地京城,她們家地門第卻顯得有些低了。
嫣紅的父親雖然官職與海棠老爸半斤八兩,可光坐鎮宮裏地宜妃娘娘就能讓嫣紅的脊背直不少,因此在其木格與她們的接觸中,海棠給人的印象要温順的多,似乎是個安分守己的角
,自然其木格認為府裏的隱患只有嫣紅一人而已。
其木格從未想過有朝一會因為海棠而費心。
但環兒的事讓其木格開始面對現實,原來世間並沒有童話,妾成羣的豪門大宅想要安寧過
,似乎比實現世界大同還要難上幾分。
其木格見着海棠一副可憐的模樣,慢慢放下手中地書。問道:“海棠,你伺候爺多長時間了?”
“福晉,妾身是康熙三十七年到阿哥所開始伺候十爺的。”海棠低眉順眼的回道。
其木格嘆了口氣:“説來子也不短了,爺的秉
也應該都知曉的差不多了吧?”海棠低聲應道:“是。”其木格
興趣的問道:“那你給我説説,爺是怎樣的秉
?”海棠思量了一下,回道:“十爺秉
忠直。”其木格笑道:“看來你也不糊塗。”海棠也忙陪笑着,可沒等海棠彎幅不大地嘴角恢復原位。其木格就冷哼一聲,正
道:“既然不是糊塗的人。怎麼盡做糊塗地事?”海棠一驚,戰抖着:“福晉,妾身…”其木格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説道;”你想説什麼?説你
明無比,一步一步都盤算好了,挖好了坑只等別人跳,你還避了一身臊?”海棠的臉一下失了血
。爭辯道:“福晉,妾身不明白福晉説什麼?”其木格站起身,走到海棠面前,輕輕説道:“別把旁人都當傻子,有一句話説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海棠強撐着,半響才冒出一句:“請福晉明示。”其木格見她還在那死撐,冷笑一聲。
“我記得我告訴過嫣紅,環兒肚子的孩子在,她在,孩子沒了,她也就只得隨孩子去了。當時你也在場,應該還有印象吧?”海棠艱難的點點頭。
其木格繼續道:“你最近怎麼老往環兒房間跑?少告訴我你對環兒體貼備至。若不是嫣紅盯得緊,保不齊環兒就出了什麼意外。”海棠泣聲道:“福晉可別聽旁人亂嚼舌,妾身真沒起什麼壞心思。”其木格嘲諷的説道:“你是個聰明人,該避嫌地時候還是避避為好。”海棠白着臉,委屈道:“是妾身考慮不周,以後再也不去探望環兒了。”其木格見她委屈的模樣,不由心中來氣,厲聲道:“我也不再多説什麼,總之,若環兒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差錯。你就等着一輩子吃齋唸佛。”海棠終於哭出了聲。跪下道:“福晉,妾身冤枉啊。”其木格冷笑道:“你冤枉。有穩婆冤嗎?”海棠一聽,楞在那裏,一時忘了哭泣。
其實若海棠只是一個勁的往環兒的屋裏鑽,其木格也不會過問此事,説實在的,海棠和嫣紅這段時間的攻防過招,其木格是看的津津有味,給枯燥地生活平添了幾分樂趣。
可穩婆的事出來後,其木格卻不得不打起神應對了。
本來環兒的預產期還早,可當時老十極度興奮,高興得找不着北,要求其木格請太醫到府裏壓陣,其木格乾脆想領導所未想,從內務府要了兩個穩婆過來。
前些子,有個穩婆摔斷了腿,只得回家養傷,臨行前推薦了另一人來補她的缺,阿朵便報上來請其木格拿主意。
其木格一時無聊,想知道穩婆的推薦是基於人情還是實力,便讓阿朵查查被推薦之人是否很有口碑,可誰知一查才發現,被推薦的人技術平平,與因傷離職地穩婆也沒什麼往來。
奇怪之下,調查只得繼續。
最後卻發現被推薦的穩婆與海棠的孃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她的弟媳的孃家嫂子的外甥女嫁給了海棠孃家的一管事。
於是,調查又轉向內部,經過一番暗訪,雖然離職穩婆的受傷和推薦都沒有跡象表明與海棠有關,可留下的穩婆卻與海棠似乎建立了不錯地情。
這樣一來,其木格對海棠地手段暗暗心驚,天知道她在中間搞了什麼鬼。
於是,其木格便沒法繼續欣賞老十小妾們的表演,不得不提前將海棠叫來訓示。
見海棠楞在那裏,其木格其木格冷笑道:“這事若爺知道了,依着爺地忠直的子,你説他會如何處置呢?”海棠楞了一會兒,望着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到底是掌握了證據,還是隻是在詐她,一時説不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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