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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他自私些、多為自己着想一點。”他能攢多少銀兩,旁人不知,他當大哥的還會不知嗎?除了基本所需,幾乎是將手頭所有的銀子都上了,就連吃穿用度,也是能省則省…
最初不肯收,他卻回:“長兄如父,往後一切還有賴大哥打點。”於是,他只能收着,一點一滴攢放在房裏頭的瓦罐內。
那些全是弟弟的心意。
回想數月前,幾乎一腳要往鬼門關踏去,雖是與他相同的毒,可慕容略是鐵了心不活,服下的劑量不知要比他高出多少,發作得又猛又烈,那撕裂體膚、毒在體內相沖時宛如分筋錯骨的折磨,他是經歷過的,眼看親弟受此煎熬,一度要不忍而放棄。
可是隻要想到,這一放手就什麼都沒了,只要一息尚存,他説什麼也不能放,拼了命也要拉回唯一的親人,雨兒拿他沒辦法,湯藥灌了又吐,還是順着他,一貼熬過一貼,硬是撐了月餘。
醒來後,慕容略腦海一片空白,將過往一切全忘個清光。
他心想,這樣也好,都忘了,一切重新來過。
他讓他也跟着姓穆,雨兒嘴快,“陽關”這名搶先説了出口,他要阻止已來不及。
西出陽關無故人——這丫頭存心的!還編派一套説詞,説他自小體弱,連累他大哥為了這破敗身子,不曉得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銀兩,一度要把自己給賣了為弟醫病,死活不放棄唯一的親人,看他這輩子如何回報才好!
豈料,忘盡一切的弟弟,子傻氣純真得可愛,竟將雨兒的話照單全收,認真得緊,身子愈後至今,努力地攢着銀兩要回報大哥恩德。
一開始是想着,人活下來就好,其它無所謂。
後來,他身子初愈便説要搬出去,他哪會不知,是不想再負累自己更多。
拗不過他,便讓他住進村子裏,穆家老宅才修葺過,村子裏大夥兒都和善,若這樣他會比較自在快活,也由得他。
至少,如今兄弟倆照看得到彼此,生活平實安穩,過往那些個重重傷傷,愛恨纏,已盡成過往,再也影響不了他們。
傍晚,穆邑塵提前收了店頭生意,早早返家。
才到門口,便聽婢僕説,廳裏有遠客來訪,夫人正在接待。
遠客?他們一家子都只有鄰里近親,哪還有什麼遠客會來訪?
帶着滿腹狐疑,甫踏入廳口便僵住了。
莫雁回起身,不忘敬重地曲膝見禮:“家主。”他很愣,相信雨兒初見時的表情也與他相去不遠,目光死死盯着對方隆起的肚腹,怎麼也移不開。
“你…這…怎麼…”見過大風大,從容沉定的前慕容家主結巴了,腦袋一片空白,硬是轉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