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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卿的腿傷並不嚴重,説是接骨,實際宋定坤只是對腿骨做了矯正。燒退了以後,他清醒的時間漸長,在牀上躺了三,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顧輕音端着新沏好的茶水從門外進來,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轉身去架子上取晾好的巾帕,她原先穿的朝服在摔落時被樹枝劃破了,只得換下來,穿上普通的女子衣衫。
布麻衣,襯着她清麗的面容,窈窕的身段,倒也別有韻味,她走到牀邊,剛要如之前一般擦拭他的臉,卻見他忽然睜開了雙眼。這幾
。
他大多時候是沉睡着的,只偶爾在糊中要了幾次水,她真正與他面對的時候很少,她心裏雖擔心,但仍有些慶幸不用馬上面對他,因她實在不知在這種情形下要如何與他相處。
他的眼眸如墨玉般晶燦,深邃的似要將人進去,她心頭一緊,手下一頓,輕道:“你醒了?”韓錦卿看着她,兩人許久都沒有説話,只這般沉默着。
“你,是要替我擦臉嗎?”他瞥向她手中的帕子,淡淡開口,他的嗓音向來低沉,於淺淡中透出慵懶,許是受傷的緣故,那一貫的慵懶中又夾雜了幾許沙啞磁。顧輕音一愣,拿着巾帕的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呃,帕子有些冷了,我重新去打盆熱水來。”她自顧自的説着。隨即便急急走了出去。出了房門。
正巧碰上宋夫人“顧姑娘,房內還需要什麼?”見她端着水盆,宋夫人熱心道:“是要換水呀,盆給我就是了,你進去等着吧,病人身旁可不能缺人。”顧輕音一僵,道:“不用了。宋夫人,我自己去。”
“別和我老婆子客氣,你進去吧,別讓你家相公等急了。”宋夫人邊説邊將她往門內推。
“不是,我們,不是…”宋夫人力氣大,她很快被推進房間,房門在她面前被砰的關上,她轉身,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韓錦卿半坐起來。
正靠在牀頭,臉上還帶着病容,氣較之前兩
已明顯好轉了,顧輕音臉上微熱,有些手足無措,卻聽他道:“我渴了。”她正不知該與他説什麼,便立刻從桌上拿起方才倒好的茶水遞給他,他伸出手來接,她低垂着頭,正看到他左手上層層包紮的紗布,手上一晃,茶水便有些灑出來,滴落在被子上。
“我,”她慌亂的掏出自己的帕子,有些笨拙的擦着被面“我,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早覺得這被子透着一股味道,正好讓他們拿去洗了。”韓錦卿半挑着眉,悠悠道。
顧輕音因他捨身相救,本對他存着愧疚的心思,聽了這話,卻瞪大眼道:“你,我們不能這麼麻煩人家,你説被子有味道,多半是你身上敷着的草藥味,即使換了被子也還是有的。”韓錦卿看着她正經説教的模樣,微眯起眼“那依你的意思,我這些天就只能蓋着這條有味道的被子了?”***顧輕音與他對視片刻,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終是道:“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挑剔?”她心裏已經想着,若他實在要換,大不了她自己拿出去洗了。
但按他的子,就怕是故意與人為難。韓錦卿的眉心即不可見的一蹙,懶洋洋道:“寄人籬下?也對,那我喝口茶總可以吧?”顧輕音咬了咬
,將茶杯遞給他。誰知,韓錦卿才喝了一口,便盡數將茶水吐了出來,
得雪白的中衣衣襟上濕了一片。
“你幹什麼?”顧輕音看着他,覺得莫名其妙。
韓錦卿鳳目揚起,茶漬還掛在邊“你
的是茶嗎?這麼難喝。”説實話,這茶水顧輕音也有些喝不習慣,聽宋夫人説,是用晨間沾了
水的
竹葉自己炒了做的,味道是
一般的,並沒有多少茶香,和她平
喝的不能比。
但總比白開水強些吧。韓錦卿前兩天傷勢較重,她都沒敢讓他喝茶,都是喂的水,今本想讓他嘗些滋味,卻換來他這一番奚落。
她顧念着他終究為自己受的傷,也還病着,不與他計較,從他手裏接了杯子放回桌上,便不再説話,這時,宋夫人推門而入“顧姑娘,熱水來了,喲,你家相公醒了啊。”她不顧顧輕音的阻攔,將一大盆熱水直接放到木架上,眼神不住的瞥向韓錦卿“你家相公長得真好,顧姑娘真是好福氣。”顧輕音已不想和她爭辯,見她已經開始替自己在熱水裏
起帕子,忙搶了過來“真的不用麻煩宋夫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咦,你家相公中衣都濕了,顧姑娘,你趕緊替他擦身換衣吧,他傷勢未愈,經不起風寒的,”她邊説邊走到窗邊,將窗子關起來。
“林子裏風大,病人可不能多吹。”
“多謝宋夫人,”韓錦卿邊含笑,道:“我正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啊呀,這還得了,顧姑娘,”她將顧輕音推到牀邊“趕緊吧,萬一你相公又燒起來,不是鬧着玩的。”顧輕音實在忍不住了“他不是…”
“那我先出去了,你可別再耽擱了啊。”宋夫人替兩人關好房門,很快走開了,房內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過來。”韓錦卿語調淡淡。顧輕音一步步往他牀邊上挪,可房內不過方寸之地,沒走幾步她又不得不面對韓錦卿戲謔的眼神。宋夫人説的有道理,他這中衣是必得要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