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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死了?”
“這可咋辦啊?”
“真是天可憐見的…”
“…”怎麼辦?玉珠緊咬雙,猶豫不決。若是什麼也不做,小柱子便是死路一條,可若是——萬一不成功,會不會被這些不明白的人當做是庸醫殺人?
“玉珠,怎麼了?”擠進人羣的顧詠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玉珠身上,見她臉上猶豫不決,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玉珠抬眼看他,一臉為難“我…”
“別這樣,救不了人不是你的責任。”顧詠還以為她是為了不能救人而難過,蹲下身子柔聲安道。
“不是的,我——”玉珠低頭看看躺在案板上面無人的小柱子,腦子了閃過他乖巧可愛的模樣,再也顧不上旁的顧慮,長長
了一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已是一臉堅決“請幫我去找個蘆葦管,若是尋不到旁的管子也行,不要太大,三寸長…”眾人不解其意,但看玉珠的意思,似乎是還有救人的法子,也顧不上詳詢,立即分散去尋東西。玉珠又吩咐秦錚去裏屋將她平
裏解剖用的刀子拿來。秦錚這會兒才意識到問題,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她,道:“姐你要給小柱子開膛?”顧詠不明白開膛的意思,但這詞兒聽得實在是滲人,不由得也驚詫地瞧着玉珠。
玉珠鄭重地點頭“小柱子跌倒的時候肋骨刺穿了膜,傷到了氣管,才造成了氣
窒息,為今之計,唯有開
。”她這段話裏都是現代醫學名詞,秦錚和顧詠哪裏聽得懂,只是開
這個詞兒聽着就嚇人,更何況做出來。
顧詠還算冷靜,聽罷了只是微微一愣,爾後馬上想到了事情的關鍵之所在,快步走到一旁幾近暈厥的孫老太太身邊,壓低了聲音道:“老太太,小柱子如今傷得厲害,玉珠雖有法子救他,但也極其危險,你老人家發句話,若是答應,玉珠馬上就動手,但我們話説在前頭,盡人事聽天命,小柱子若是有個好歹,都與玉珠無關。你若是不答應,我們便只有送小柱子回去了。”孫老太太這會兒腦子裏早已亂成一團糟,哪裏還能思考,只抓着顧詠的衣服一通嚎哭,半句話也説不出來,還是一旁扶着的鄉鄰發了話,道:“左右也是個死,指不定秦大夫還能救活他呢。今兒我就代老太太應一句,還請秦大夫動手吧。”方才散開找蘆葦管的鄉鄰們也陸續回來了,聽了這話,也都紛紛開口道:“秦大夫動手吧,便是治不好,那也是小柱子的命。老太太絕不會遷怒於你。”秦錚這才放下心,趕緊去屋裏去了小刀過來。
鄉鄰們雖説都應了,可當他們瞧見玉珠揮着刀直接在小柱子口動刀子的時候,也都齊齊地嚇了一跳,瞧着玉珠的眼神也都變了
,默默地後退了幾步。唯有顧詠緊緊跟着,雖説幫不上什麼實際的忙,但每每玉珠一抬頭便能瞧見他安
又鼓勵的眼神。
這其實算不上什麼大手術,蘆葦管子一口,小柱子很快就咳了幾聲,然後恢復了呼
。一旁圍觀的人們都傻了眼,忍不住又湊近了些,還有點膽大的上前仔細摸了摸小柱子的
口,驚詫道:“活了,活了,還真是活了。”眾人又驚又喜,再望向玉珠的眼神裏便帶了些敬畏,還有幾個素來
信的只差沒把玉珠當觀音菩薩拜。那邊孫老太太也被人喚醒了,又哭又笑地擠了進來,見小柱子果然又活了,又是一通哭。
這當口外頭又有人抬了病人進來,也都是方才塌橋的時候受傷的,多是跌打骨折之類。玉珠顧不上與眾人寒暄,趕緊又去接待其他病人。
因醫館裏人手不足,顧詠便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他雖不懂醫術,但勝在力氣大,人也細心,在一旁打打下手足足有餘。如此忙到了天全黑,這才將最後一個病人送走。
小柱子卻是不能動的,依舊留在醫館裏,玉珠另闢了間小房間做病房,孫老太太一直守在小柱子牀邊寸步不離,玉珠也無可奈何,只得由着她去,卻又擔心她熬不住,晚上還是給老太太熬了碗湯藥滋補身子。
顧詠則是留了飯才走,雖説今兒累是累了點,但他心裏頭卻是極歡喜的。玉珠那裏雖未曾挑明瞭話,但見她的神情,分明猜到了他的意思。如今既然沒有刻意疏遠,便説明她對自己不討厭,既然不討厭,那他後便有大把的時間來爭取…
便如今這般,婦唱夫隨。
一想到這個詞,顧詠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回府的路上兩條腿直髮飄。
“舊疾”復發“哐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裏砸碎東西的聲響,李氏嚇了一跳,險險地停住腳步,朝身側的美思瞟了一眼。美思會意,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外,帖耳聽了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正要過來,忽然臉一變,側身躲到外面的柱子後面。
李氏微愣,正要發話,卻見房門打開,鄭覽扶着額頭面鐵青地走出來,李氏眼尖底發現了他手指間的一抹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