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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中,張毅城覺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來,然後撲通一下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這一下差點沒把骨頭摔折了,好在摔這一下之後,拽自己腳脖子的
覺倒是沒了。情急之下,張毅城也顧不得疼了,掙扎着伸手去拿
口的手電,就在這工夫,忽然覺得一團東西從自己腦袋頂生呼的一下就飛出了小山
。
“誰啊…?”張毅城擦了兩下眼鏡,趕忙追出了山,用手電往山坡上照,只見一團黑影正順着山坡往下滾。
“堅持住!”張毅城四處找了找,從地上撿了塊順手的石頭追下了山坡。
山下,霧氣比剛才更濃了,能見度已經降到了不足二十米“人在哪呢!?”拿着石頭,張毅城小心翼翼的邊找邊喊,要説也怪,就算被那東西死了,臨死也得喊一聲吧?但這山坳子裏除了張毅城一個人的喊叫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連蟲子叫都聽不見,四處安靜的讓你窒息。
就在張毅城準備回到山坡上居高臨下再看看的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的草坑中嘩啦一聲,彷彿是什麼東西砸在裏面了。
“堅持住!”張毅城咬破舌尖,撲的一口血噴在石頭上,順着聲音跑了過去,不一會,發出聲響的地方已經進入手電的光照範圍了,只見兩個人正扭打在一處,確切的説,是一個人正在單方面被打。
之所以説是被打,是因為壓就沒有還手的餘地,正對着張毅城的,是一個髒兮兮的後背,腦袋上的頭髮亂糟糟的全是土,就跟剛從地裏鑽出來的一樣,此人半蹲半跪的騎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用兩隻膝蓋頂着被騎者的胳膊。而其自己則正掄圓了胳膊狂揍下邊這位。
看到這一幕,張毅城也是一愣,以前聽父親和大爺説過怨孽害人的方法,自己也見到過幾次,至多的是用嘴咬或者用手,還真沒見過用“大鐵炮*”生砸的,但奇怪歸奇怪,此時此刻救命恩人被壓在下面捱揍,自己哪還有時間思考?
“敢拽我腳…!?”張毅城快步躥到打人者的背後,狠命掄起帶着“童子眉”的石頭照着這位的腦袋就上一下。要説這下可夠狠的,只見打人的這位身子一震,撲通一聲就歪倒了。
“這麼簡單?”張毅城愣在了當場,自己聽張國忠和老劉頭説過巴山的事,在自己印象裏,山裏的玩意應該很厲害才對,斬鐵都不好使,最次也得用龍鱗,怎麼這會讓自己碰上。一塊板磚就解決了?
就在張毅城一愣的工夫,剛才捱打的這位從地上噌的一聲就躥了起來,捷程度就如同猴子一般,還沒等張毅城看清其到底什麼樣。便消失在了濃霧中。
“哎…別跑啊…你誰啊!?”張毅城也傻了,看這位的速度不像是人啊…這到底…
蹲下身子,張毅城仔細的看了看挨砸的這位,只見其裏栓了個麻袋,半鼓不鼓的。往下是一條髒兮兮的破褲子。褲腿挽着,再往下,一雙舊了吧唧的綠
解放涼鞋…“這…”張毅城一下傻在了當場,原來被砸的不是別人,正是外出採藥的大手劉…
摸了摸鼻子,還有氣,但不論張毅城怎麼推搖,這大手劉就是不醒,急的張毅城都快瘋了,人家好心救自己,卻被自己砸暈了,這陰山背後的連個人都沒有,萬一人死了,蹲監獄是小事,這份恩將仇報的內疚可是要背一輩子啊,況且聽崔立嚴説過,此人好象還有一個癱瘓的母親,怎麼向老人家代啊…“劉叔叔…你快醒醒啊…”張毅城把手電放在了一邊,把身上殘留的爛衣服
下來捂在了大手劉的傷口上,一個勁的按人中順心口,折騰了少説二十分鐘,只見大手劉渾身一顫,呼的一下坐了起來,下意識的用手捂了捂頭上的傷口,一轉頭看見了張毅城。
“劉…”看見大手劉忽然醒了,張毅城還高興,剛想説兩句什麼,便發現一隻拳頭已經掄到了自己的眼前…
糊中,張毅城只
覺兩耳生風,就好象在遊樂園坐轉盤飛機一樣,雖説還有點意識,想醒過來,但這兩隻眼怎麼也睜不開,直到
覺有人用針扎自己…
睜開眼,張毅城第一個看見的是老劉頭,旁邊是崔立嚴和大手劉。
“你這個小兔崽子…人家好心救你你用石頭砸人家…”老劉頭嘿嘿一笑。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他們是一夥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大手劉傻忽忽的餓拼命解釋“小娃子,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我還得謝謝您…要不是您把我從那裏拽出來,我就不止是挨一拳頭那麼簡單了…”張毅城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對了,劉叔叔你真厲害…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人打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