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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是祭司從拿到黃金之書的時候就決定了的。三個滿月,是他留給兩個人的最後的時光。然後,就是永遠的分離。
我可以把體給你,你也可以永遠佔有。但我的靈魂,我留給自己。你怎麼也拿不到。
挖出我的心,你也拿不到。我不能自殺,我也不想死,我就要你永遠看着我,看着活着的有呼有心跳的我,卻永遠不能再看到我對你張開眼睛微笑。
這番話,他已經用不着再對曼蘇爾重複一遍。曼蘇爾瘋狂的嘶喊聲,令瑪拉達回憶起了很多已經淡忘的事。
比如,這位年輕的居魯士大帝,在他年幼的時候,因為外祖父米底國王對詛咒的恐懼,而把他丟棄,他是被狼所養大的。他的聲音就像是受傷的絕望的狼的聲音。再絕望,你也喚不回你心愛的人了。
瑪拉達想着,他的眼光落在曼蘇爾緊緊抱着的米爾身上。月亮幽藍的光依然灑在他身上,彷彿對他特別眷顧。
他手指上的那顆藍寶石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藍光。絕對不要愛上一個祭司。特別是可以穿越死亡和時間的祭司。沒有人知道祭司的心裏會想些什麼。
身體的歡悦的合只是一種本能,祭司的心,靈魂,情
,都是一個永恆的秘密。
像黑夜,或者黑夜裏的月亮。美麗純潔的臉,深不可測的心。月光下,水裏的最後一朵蓮花,凋謝了,枯萎了。三天後,德蘭吉安那叛亂的消息,終於讓曼蘇爾放下了抱了三天三夜的人。
卡莉的猝然橫死終於讓她的國家沉不住氣了。他親手把米爾抱到為他建好的銀
神殿,然後帶着軍隊離開了皇宮。瑪拉達按照他的吩咐,每天都在神殿裏
米爾的身邊堆滿黑
的鳶尾花。
不管自己是活着還是死去,曼蘇爾的帝國存在一天,這些黑的神秘而美麗的花,都會永不凋謝地盛放在沉睡的祭司身邊。伊修塔爾來到地獄後,大地變成了什麼樣?答案不再是神話,或者傳説。
當居魯士大帝把戰火延展到亞洲的邊緣,讓鮮血灑滿大地的時候,唯一能在戰爭中完好無缺的,只有一座座孤零零的神殿。
不管信仰和敬奉的是什麼神明。只要是一切跟祭司相關的人和物,就會免遭殺戮和搶掠。---數十年後。居魯士大帝在征討馬薩吉特的時候,死在了女王托米莉絲的手裏。
對這個女人揮起刀的一瞬間,他彷彿被雷擊中了,任憑女王手裏的劍刺穿了他的心。那張臉是祭司的臉。
“我起過誓,要讓你飽飲鮮血。在我母親和姐姐都死去的那一天。”曼蘇爾看着那張懷念一生的臉,再看着自己手上銀的戒指。他忘記了心口上
出的鮮血。
米爾離開他的那天,他就把這枚指環戴在了手上。
不管什麼詛咒,什麼誓言,死無全屍又怎麼樣?你説你是戒指的奴隸,那麼,我就戴上它,永遠鎖住你的靈魂。
就算是沉睡,你的靈魂也不能離開我。你的身體和靈魂,我都要。而你的身體,我會永遠供奉在神殿裏。讓黑的鳶尾花簇擁在你身邊,永不凋謝。
我一直等待着你説的報應來到,我甚至是在熱切地期待。這未免也來得太遲了,你的神靈是否對於我給他獻上足以染紅海水的鮮血很是滿意,所以不僅讓我活着而且還讓我得到得更多,多得我已經完全麻木?報應還是來了。
你説過,報復會來,終究有這一天。其實,對於一個一生征戰的人來説,馬革裹屍是最好的結局。他對面前的女人説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死後,把我送回神殿。”托米莉絲盯着他。
“好。”在砍下這個她恨了一生的男人的頭顱的時候,她輕聲地説:“陛下,你不懂得愛。但是,為了我的哥哥,我會送你回去。”她雙手舉起那顆血的頭顱,嘴
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