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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拉手,她覺得心突然跳得很快,就像懷裏揣着一頭小鹿,砰砰地跳躍着。滿滿的快活,滿得要從嘴裏,從眼睛裏溢出來。兩人奔跑而過,平整的林蔭路上落下一串串清脆如鈴的笑聲。
林錦生拉了她左穿右突,到了後山林中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兩人坐在一起,頭靠頭。午後的眼光很是温暖愜意,更何況頭頂還有一叢伸展出來的枝椏投下一片濃蔭。懶這一片老式別墅依山而建,兩人自小就在住在這裏,一小片後山早就跑得很了,自從找到這塊可以供休憩的岩石,這裏儼然就成了他們的地盤。
林錦生伸了個懶,把冊子遞給她:“看吧,你不是喜歡畫畫嗎?你爸爸同意你高中後繼續學畫麼?”他説着順勢躺了下來,手枕在腦後,愜意無比。樹蔭濃郁,眯着眼睛還能看見樹葉間細碎的陽光。身邊是草木的清香,顧夏婉打開畫冊,有點擔憂地開口:“還不知道呢,如果要學的話,就只能求媽媽了。媽媽那麼疼我應該會同意的。”她轉了頭問他:“你呢?有什麼打算?過了這個暑假,就要讀高中了。”
“是啊,打算讀理科,高中讀完,我爸爸打算送我出國讀劍橋。”自信滿滿的聲音,他看着她笑,温柔明朗的眉眼,陽光照在他的臉龐,那麼明亮。她突然心裏一動,紅了臉,似想到了什麼,黯然道:“那我們以後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麼?”蟲高中他讀理,她讀文科,分班級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她習慣了他在左右,突如其來的失落讓她不由覺得難過。
“怎麼了呢?不會的,我們會在一起的。”年少的林錦生見她明麗的笑容突然隱沒,連忙起身:“到了高中,只是不同班級而已,我們還可是一起上下學。如果去英國,我們也一起去,你爸肯定會同意的。”
“真的麼?錦生,一起去是嗎?”她抬頭望着他,淡淡的紅暈漸漸在白皙的臉上泛開,猶如三月的桃花。
他的手不由拂過她的臉頰,她顫了顫,臉更加紅了,清澈得彷彿可以看見靈魂的眼睛含了一些羞怯地望着她。他心中一悸,慢慢地靠近,吻下…
風很輕,很柔,他的眉眼,總是那麼温和…她永遠記得那個下午,陽光那麼温暖,她還記得他對她保證説,永遠都在一起……永遠都在一起。果然是年少的一場美麗的夢。
她怔怔在花園的凳子上坐了一會,邊溢出一絲苦笑,站起身來,拍拍禮服的下襬,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結束了。
其實所有的事有因才有果,並不能一味地怪命運的作。她早就應該明白,他的人生計劃中,從來就只有他林錦生一個人而已。
他説:“…等高中讀完,我爸爸打算送我去劍橋讀書…”那樣的志得意滿,並不像是聽從父母之命的勉強。他對她的好,從來只在他自己可控制範圍下給予她的分享。
顧夏婉越想心中越覺得酸澀難當,下意識地看向那燈火通明笑聲陣陣的大廳,他身邊一定是陳芝蘭陪着吧?打入這個社圈子裏,那可以通向他光明前途計劃中很重要的一步。
自己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省得脾氣不好的陳芝蘭又氣得跳腳。她正盤算着怎麼退出這個宴會,突然有人走了過來,與她只隔着一叢一人多高的灌木叢。
“再考慮一下吧,老頭子想讓你回來公司做事,你也知道,老頭子現在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別跟他生氣了。”低沉的嗓音,略有些蒼老沙啞。顧夏婉一怔,連忙貓下坐下,她知道有人要談什麼機密的事,找了個機會,像她一樣來到這偏僻的一角聊聊。
她不願意做那種偷聽牆角的人,連忙四處尋找可以偷偷溜走而不被發現的路線。可是接下來另外一人的聲音卻實實在在地將她釘在凳子上。
“大哥,你還是別我了,我不想回去,你跟老頭子再説説,我有我自己的事業,都在c城,況且我回去不是添亂麼,二哥,三哥,還有四哥他們會怎麼想。”慢條斯理的聲音,低沉中帶着磁
,還帶了嘲諷。
這個聲音她得不能再
了,是江霍塵!她的嘴無聲地張成“o”型,簡直可以
下個雞蛋。
他他…他江霍塵原來是有兄弟的…她還以為他就孤身一人,沒有親戚沒有父母…
額…
罪過罪過…她暗自罵了自己一句。人家當然是爹生娘養的,難道像石猴子一樣蹦出來的不成?可是,他那樣沉穩的男人,給人的覺就像是隻有孤身一人,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父母,天地之大,他來去無牽掛的
覺。
她心裏胡思亂想着,樹木叢後面的人似乎也很為難,沉了一會才繼續勸:“可是這是老頭子的意思,你也知道老頭子的話誰敢不聽?他現在越老越固執,你不回去一趟估計老頭子會很不高興的。”江霍塵冷笑一聲:“你見過他什麼時候不固執了?他的固執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他的固執,我媽會鬱郁而死?
…
”他猛地住了口。
顧夏婉捏住自己的胳膊,驚異!太驚異了!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事情?看來江霍塵對他的爸爸有很多很多的不滿,還牽扯到了上一輩的恩怨。她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時候最好別讓他們發現,因為她好像聽到了人家隱秘的家務事。
“霍塵,我知道你因為小媽的事恨老頭子,可是你也知道的,老頭子是什麼格,説一不二的,最恨別人壞了他的規矩,小媽要不是…唉,不説了,可是後來,老頭子不是認了你嗎?你就不要跟他生氣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爸爸。”勸的人苦口婆心,一派温和,聲音有六分像江霍塵,看來應該是親兄弟。
——幫忙投票撒…
下午去爬山了,累死了,估計就一章,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