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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被經年累月的雨水沖刷成有些斑駁澤的青石台階,她慢慢拾階而上。一座古老的白
歐式房子佇立在亞熱帶樹木深處,房子已經有些年頭,石壁上長了些許青苔。熾熱的太陽掛在天上,透過榕樹翠
的樹冠,在葉子縫隙中細細地撒落在房前的庭院上,像是一地碎金。
在燦爛的光影中,模糊了歲月的痕跡。顧夏婉眯起眼睛打量着這座島上的無名小洋樓。這個小島距c城有一段路程,解放前曾是繁榮一時的海港,外來通商,再加上這島嶼曾被外國殖民地佔領過,這裏便建起一棟棟歐式小洋樓,後來外國殖民者走了,為了通商方便,富商們便又漸漸在這裏定居。
優雅的小巧洋樓別墅,立在島中各個角落,默默見證着小島被歲月沖刷的起
落。她看着面前這棟小巧
緻的建築物,心裏隱約猜測着某段過往的奢華片段。
也許這裏曾經住着一户殷實的人家,富足而幸福,一對年輕的夫婦,男人外出經商跑船,子在家。家裏也許養着小孩和狗,如果是男孩也許剪着乾淨利落的短髮。白襯衫,藍褲子,穿着白襪子和皮鞋。如果是女孩子就留着烏黑的長髮,編成麻花辮,繫着蝴蝶結,亦是白襯衫,藍裙子,臉龐乾淨秀美,笑容羞澀。如果是兒女雙全那就更好。
在夏夜裏,這裏蟬聲陣陣,炎熱的風吹拂過海面,經過榕樹篩過,變得清涼濕潤,在庭院中置一張躺椅,搖搖晃晃,連漫天星光都擁在懷裏,耳邊是兒女們笑鬧的聲音,嘻嘻哈哈,清脆又天真…
她輕輕地繞着這座房子走,時不時用手去撫摸接觸表面平整,但是略略糙的石柱,還有雕刻
圖案的石欄杆,一點一點想象着遙遠年代的島上平凡生活。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叫做“懷舊”的味道。她抓起相機對準各個角度仔細地拍下,很好,這又是一組好的素材,回家可以畫成一系列的油畫。她在心裏盤算着。
“夏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腦海中的構思被周芝芝的哀號打斷。顧夏婉無奈地回頭看着她:“你又怎了?”
“熱死了,熱死了!”周芝芝一臉豔麗的濃妝,拖拉一雙高跟鞋,拖着累贅的婚紗,垮着肩膀向她走來。身後跟着黑着臉,敢怒不敢言的化妝師與攝影師。
他們在給周芝芝拍婚紗外景。可是這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她臨陣逃了,天知道,他們還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客人。
邵家盛有些無奈地將白西裝搭在手上,慢地跟在後面,他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為了拍婚紗,他選了一件綢面的白西裝,在秋老虎肆
的天氣下,偏偏又是這濕熱的小島上,簡直是酷刑。
“夏婉,我快透不過氣來了,你看看,你看看,這裏面的衣服都可以擰出水來了。”周芝芝一股坐在台階上,拼命地扇着手裏的花哨的絲蕾扇子,一邊還翻着
肩婚紗給她看。
“再忍一忍就好了,總要拍得美美的。你看今天天氣這麼好…”顧夏婉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一面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