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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聽到了,哼哼。”張世才站在門口説道。
這種玩笑倒是沒什麼,明代依然有兄嫂如母的説法,要是真搞出什麼事來肯定是遭全社會唾棄的齷齪事。
但是按照南邊鄉下的規矩,兄嫂和小叔是可以開一些過分玩笑的,還有嫂子和妹妹之間也能胡説八道,不過兄長和弟媳婦會比較嚴肅。所以張寧才敢和羅月娥沒大沒小地説話。
“今天大年三十,雲錦鋪還要開張麼?”張寧適時收住嬉笑,問張世才。張世才道:“怎捨得不開?過年這陣子的生意是平時的十倍,一點都不誇張。白天還要去鋪子,晚上回來吃年夜飯就是,吃了飯咱們一起去皇城那邊看煙花。”
“太好了!”張小妹開心得幾乎要蹦跳起來“還有哥哥一塊兒去呢。”張寧道:“正好我早飯後也要出門一趟,家裏就辛苦伯孃她們。”小妹忍不住問道:“哥哥要出門做什麼?”張寧隨口就是一句謊言:“和幾個同窗聚會。”大伯張九金板着臉道:“張小妹你怎麼那麼多事,二郎是做官的人,當然要多在外頭走動保持關係,平時不走,臨時去求人家辦事誰買你的帳?”張世才道:“説起關係,鴻運錢莊的分號掌櫃前陣子和我在一桌吃酒,説起做生意的事,最賺錢的只有兩樣,一是開錢莊二是搞鹽業,不過都要關係。”説罷看了一眼張寧“他提過一下,想讓咱們入股。”張九金皺眉道:“咱們這點家底在錢莊入股,入得幾股?”
“爹,您這麼多年經商總知道的,入股不一定拿銀子去入!”張世才再次投來目光“不過他們説了,這事得二郎親自去談。那天和我也就是提了這麼一茬。”張寧沉片刻道:“現在局勢還不是很穩定明朗,我也剛進官場,凡事時機不成
不能冒進,等等再説,大哥見諒。”
“行,咱們也不是缺吃喝缺穿的,發財也不急。”張世才笑道。
吃完早飯,張寧正準備出門,小妹送來了一套緞子衣裳,説道:“本來是給你做得新衣裳、新年初一穿的,哥哥今天要去會友,就穿着它去吧,絲綢面料的哦。”
“小妹是近親,你也能做身緞子的漂亮衣服。”張寧説了一句。
既然是妹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他便一副欣然樂意地換了新衣。穿好了低頭一看,好像一個小財主似的,身上是藍打底的綵綢氅衣、開袖,配的帽子是六合冒…
張寧心裏是不怎麼喜歡這樣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審美觀和明朝人有出入的關係,除非是運動服平時穿的衣服不喜歡藍啊綠啊紅的,比較喜黑白灰三。
前世他常服的西裝休閒裝,從頭到腳顏
不超過三
,從來不穿現在這麼花俏的彩袍子。正想違心地讚兩句不錯,小妹卻皺眉道:“好像哥哥穿着很奇怪…還不如你平常穿的
布青袍好看。”
“罷了,有些場合穿得太簡樸也不太好。”張寧便隨意説了句“就這身,我先走了。”小妹便舒展眉頭,重新出笑容眼睛猶如月亮灣一樣:“去吧,我等着晚上和哥哥一起看煙花。”出門之後張寧就徑直向江寧縣那邊走,他當然不是去見什麼同窗,大年三十的見什麼同窗。
他要見的人是富樂院的花魁方泠。回來一趟,最有必要見的人就是她。首先,方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通“桃花仙子”的關係,張寧在路上就嗝了,徹底和大明朝説拜拜,什麼事都不會再有。
他不能做到完全恩怨分明,但是人家救了你的命,心裏面總得有數。其次,他現在最想辦的事是從桃花仙子手裏拿回那首親筆詩,拿回把柄洗清和“亂黨”的牽連,以免禍從天降。
桃花仙子這樣一個江湖人物,哪裏去找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通過方泠,因為她幾乎是一定能聯繫上桃花仙子,否則上次怎能那麼快就辦成事?其實張寧抄詩詞兩首,方泠那裏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也可能是一種隱患,難不保朝廷查獲桃花仙子之後扯出她來。
不過張寧不打算要回方泠那裏的了,這一點點風險不用太計較,如果真的那麼倒黴,大不了人救回來的命然後還回去,命運如此罷了。
重逢送點什麼見面禮呢?張寧盤算着身家財產,剩銀不足九十兩,還要預留見上司吳庸和老家祭祀的必要開銷,他現在能活動的資金最多一二十兩,錢有點不夠花啊…幸好不是全靠官俸,否則一月二三兩的俸祿夠哪頭,恐怕夠吃飯是真的。但是不管怎樣,見方泠的禮物不能太鄙,地攤上買件小東西,明擺着不當人家一回事嘛。
錢有時候真能表達很多東西,禮輕情重不過只是一句話,你既然情重一點銀子都捨不得花?在武定橋碼頭下船,張寧便在秦淮河附近徘徊亂逛,一邊走一邊琢磨。卻是巧了,正好看見一塊招牌“鴻運”這不是早飯時候大哥提到的開錢莊的?而現在張寧看到的是一家珠寶鋪,敢情這資本家不是專門開錢莊,是什麼賺錢投資什麼。
張寧便提足而進,先看看情況。店鋪裏面人不多,來回徜徉的顧客大多穿着比較體面,確實有意買珠寶的人大多應該家境殷實才行,普通人家大不了成親的時候買一兩樣。擺在外頭的金銀物品放在一種釘死的鐵籠裏面,好像養寵物那種籠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