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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恆道:“那姓張的官如今沒有了顧忌,除非冒險進揚州去強奪,否則還有何計可施?”
“不計損耗!”鄭洽加重口氣道“你在揚州地界上的經營就算丟光了,只要立功上頭不會不管你。”
“屬下明白了。”彭天恆抱拳道,心下卻對鄭洽的承諾不怎麼樂觀。他是個武官出身的人,情知手裏沒錢沒人和沒兵的將帥一樣説不起話的。特別是如今建文老主人自身難保的情況,作為武將沒點軍閥思維就是傻。彭天恆和鄭洽的會面時間不長,很快就各自離開了山林間的柴户籬笆院子。
***他一回自己的地盤,立刻就召集了幾個頭目、包括桃花仙子,本不提鄭洽的事,只吩咐他們派人到揚州城周圍的水陸
通要點蹲守,尋那“胡氏”的蹤跡。
桃花仙子私下提醒他:“鄭叔叔不是待首要的事是奪張寧手裏的密信?”彭天恆壓抑住一肚子的憤怒,冷冷説道:“鄭先生被抓已過多
,那東西是不是在姓張的手裏難説,如果咱們貿然行動東西沒拿到反而打草驚蛇,接下來更難辦。先抓個他們的人着手,查清楚那東西的下落再説。”
“我覺得…”桃花仙子想説他急着報私仇,但見彭天恆的臉,終於沒説出來,遲疑了片刻只道“聽莊主的。”桃花仙子在江湖上多年,很明白自己這幫人的處境,有上下組織不假,但比較鬆散,怎麼容身怎麼過活基本還得靠自己。
建文朝廷早就崩潰了沒有財政沒有勢力地盤,拿什麼管舊臣的死活?所以跑江湖的還是跑江湖,做奴做婢的還是得低聲下氣活下去。
好壞看自己的本事,方泠住在保揚湖兩岸是人家自己有錢。桃花仙子現在就是靠私鹽過活,彭莊主的話和鄭叔叔的比起來孰輕孰重最終看得看利益。
前一次上頭佈置刺殺永樂皇帝的一出,應該也是為了利用遺臣們的仇恨來籠絡人心,方能維持住已經非常鬆散的聯繫。等桃花仙子一走,彭天恆就丟下自己的偽裝,怒盡顯,一拳捶在桌子上,
口道:“老子活剝了你!”不知為什麼這件事進行得非常容易,不到兩天下面的人就跟到了“胡氏”的蹤跡,那娘們先在保揚湖出現了一次和一個年輕小生勾搭,然後見到她在揚州內外城各大商鋪大把花錢,買了各種絲綢綾羅去裁縫鋪做衣服,又在珠寶鋪、胭脂水粉鋪花了不少銀子。
估計得了不少賞錢忍耐不住早早就出來揮霍了,和彭天恆親眼見的一個小媳婦作派就彷彿兩個人。被出賣、被愚的滋味不好受,又聽到那娘們卻還在逍遙快活,彭天恆怒不可遏,什麼都無法阻擋他報復的心情。
他也意識到存在誘餌的可能,但不出這口惡氣着實難受。於是他下令手下盯住“胡氏”伺機將其抓住。
趙二孃這麼在外頭亂晃,機會破綻實在太多了。她正約了新勾搭上的年輕公子到住處私會,那公子見她着綾羅綢緞掛金玉珠寶,還以為是某富家的婦少,二人是郎有意妾有情地勾搭火熱。
不料忽然住處就闖進來幾個陌生漢子,手持利器控制住了二人。年輕公子見兇器大驚失,又怒又怕地説:“你們演的是一出仙人跳?我沒錢!”
“去你孃的仙人跳。”一個漢子罵了一句“想活就別瞎咧咧。”帶頭大哥一聽被誤以為是仙人跳倒好,正愁這小子不好處理。大夥雖是腦袋別褲帶的亡命徒,亂滅口也不是好玩的,沒必要的命案總之容易搞上麻煩。大哥就開口道:“你在這裏私會有夫之婦,還有理了?”趙二孃心裏明白了八分,沒管他們的口舌之爭,忽然一掙想往外面跑,然後腳下就莫名踢到了什麼東西“撲通”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救…”剛喊出一個字,眼前就一黑,頭上“嗡”地一聲巨響,捱了一記。小生見趙二孃嘴角
血倒在地上,頓時目瞪口呆,打這麼狠不像是仙人跳啊,真惹上有夫之婦了?
他膝下一軟跪在凳子前:“大哥,在下不知道她是有家室的人啊,不知者無罪…”
“帶走!”那漢子吩咐一聲,幾個人便圍上去將趙二孃綁住,堵了嘴又拿布矇住頭。
這陣仗將那小生嚇得是身上發顫。好在幾個漢子沒把他怎樣,綁了趙二孃上馬車就走。外頭已經沒動靜了許久,小生才探頭探腦地出門來,也不敢聲張,急着溜之大吉離開這是非之地。
趙二孃先被安置在離海不遠的一個山溝裏,那地方本來是用於暫存收購上來的鹽的小窩點。彭天恆也多少留了心眼,怕趙二孃是個餌,沒有馬上處理這事。而是另外派了一撥人在遠近設暗哨看情況,幾天都沒什麼動靜,他才漸漸放心了。這回他留心了,行蹤沒告訴任何人,更沒代去不去處理“胡氏”、什麼時候去。這事兒確實是個餌。
謝雋左右權衡之後還是決定告訴了張寧,此時張寧正在碧園生氣。他一臉的怒氣,很着急的樣子,下邊的人還真是沒見過他如此表現,以前都是不急不慢的樣子好像漫不經心的,喜怒形於很少見。
“我是怎麼代的?是叫你給趙二孃應得的賞錢,讓他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張寧指着謝雋的鼻子“你肯定是故意讓她出去招搖,她就是被當成了餌,被自己人賣了!”謝雋哈着
,但他好像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像將趙二孃作為犧牲品不是多大一回事。作為決策者的採訪使和他這個密探頭目,更沒有必要去計較一個小人物的死活。
正是謝雋這種態度怒了張寧,張寧罵道:“擅作主張,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因此產生的後果,你自己擔着!”
“屬下一時糊塗…”謝雋隨口認錯,但這事兒能有什麼後果?最嚴重的後果就是犧牲掉趙二孃,損失一個密探有多少影響。而逮捕彭天恆整體局面本來就失手了,這回多個機會就算沒成功,也不會有更壞的結果。
謝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寧意識到自己這個年輕官員確實沒能完全制服住下頭這幫人,衝他大吼大叫有什麼用?張寧非常生氣,氣到極點反而冷靜下來,心道:有機會要給這個謝雋穿小鞋,他才會清楚不聽話要付出代價。
張寧便乾脆坐了下來,冷着一張臉思索。一個目光只侷限於碧園經營的庸人,竟然也可以自作主張挑釁上峯?
為什麼?張寧突然覺受到了侮辱…已經死去的舊靈魂彷彿在用驕傲的姿態來恥笑自己!謝雋好言道:“張大人息怒,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次有了接近彭天恆的機會,咱們…”
“你説得對,現在不是談對錯的時候。”張寧淡淡地説道“你立刻召集碧園所有兄弟,半個時辰之內必須聚集完畢,我們立刻趕去救人!”謝雋頓時愕然:“彭天恆還沒有出現,現在這情況説明他極可能上鈎了,我們這會兒趕過去豈不前功盡棄?”
“你沒聽明白我的話,這裏誰説了算,你要抗命?”張寧吐字清楚不急不緩地説,他又回顧送信歸來的詹燭離、沏茶的苗歌以及兩名密探頭目“只要我一天能作主,一天也不允許出賣自己人。謝老闆這樣做,以後誰還敢為你賣命?”一句話讓詹燭離等人都肅然起來,謝雋意識到自己長期作為地頭蛇的威信受到了打擊,一時間十分尷尬。***陽光明媚,生機發的大自然,樹木茂盛鳥兒歡樂地喳喳鳴叫,窩在山溝裏的一排瓦房也和自然融為一體分外幽靜。
温暖的午後,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如果沏上一壺下午茶和友人聊聊書畫或者半卧在竹塌上小睡一會兒,都不失為一個靜寧愜意的午後。但太陽下面總會有陰影,天上的太陽如同地上的集權,總會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人就在下面。”一個聲
氣的聲音説。
推開腐朽的木門,一股子複雜的臭味撲面而來,這是一間地下室,裏面堆放着一袋袋的鹽巴,墊底的有些鹽化了,鹽水讓地面濕漉漉的。
陰濕、腐敗、臭,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走下去的人正是彭天恆,他拿了火把在盆裏的炭火上點燃,向一個被綁在木樁上的人走過去。
那人埋着頭一聲不吭,彭天恆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掰,將火把湊過去,一臉勻稱的女人臉,正是那“胡氏”
“嘿嘿。”彭天恆乾笑了一聲。趙二孃的眼睛裏出了懼意,用哀求的口氣説道:“奴家也不想得罪彭莊主,只是身不由己…您給奴家一個機會好好補償…”
“喀…呸!”彭天恆從喉嚨裏壓出一口痰來,一口吐在了趙二孃的臉上“賤貨!抖一抖子張開腿就能笑笑沒事兒了?”彭天恆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撕,一對白生生的滾圓玩意就
了出來。趙二孃痛呼了一聲,只見白
上很快出現一道嫣紅的抓痕,顏
越來越深,血珠子慢慢滲出來。
“您彆着急,慢點兒,這回一定依您。”趙二孃忍住疼痛,討好地説。
“真他媽的一個蕩貨!”彭天恆鄙夷地罵道“老子當初怎麼看走眼了你?”不知怎地,初見趙二孃時心裏貓撓似的癢,現在她一副主動獻身的樣子時,彭天恆反倒覺得這個娘們沒什麼了不得的地方,代之以憤怒和反。
他暴地一把抓住一個
球,用力一捏,捏得趙二孃慘叫了一聲。捏在手裏不過是一團
,老子當初竟然為這玩意
得如此狼狽!越想越生氣,彭天恆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把剪刀,立刻便跳了過來。趙二孃一看臉都白了:“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