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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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越族腹地又休養了一旬後,我堅持離開了。反正該做的事情也做完了,耽擱的時間也很多了,也真該走了。這些天裏,我在此處四下閒逛之中,發現這裏看似散亂的之間,聯繫卻非常緊密,他們有自己獨特的一套聯繫方法,可以在短時間裏,把危險信息傳遍整個山體的。我沒有太大的興趣來了解這種方法,畢竟這種地方不適合人長期居住。因為這些,我也理解了山越族人對當權者反抗如此烈的原因了。誰不向往美好的生活?他們都是人,不是猴子,是人誰願意眼看着肥沃的田園,傍晚炊煙冉冉的村莊不動心,而甘願蝸居在山裏?

可惜,江東歷代的統治者都沒有重視這個問題,在他們眼裏,山越一族就是低他們一等的異族,是低賤的人,只配讓他們驅使,而不配享有平民的生存權利。山越族人強健的身體,山裏的資源才是他們希望得到的,至於山越人的思想和他們的需求,就不在這些統治者的思考範圍裏了。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江東的統治者們對山越族人基本上都採用的打壓政策,包括了現在的孫策他們。

瞭解這些,對收服山越一族為我所用增添了不少信心,説服曹給山越族人一般民眾的待遇也不是什麼難事,江東大好河山,沃野千里,而人煙稀少,有的是山越族人下山後的生活之所。嘿嘿,不需要費太多的神,只要給他們土地,尊重他們自己的習俗,管理好這些基本上是漢人的山越族,並不困難,應該比管理那些長城周邊的異族簡單多了。

離開山越族聖地,我並沒有接受他們給我的路線圖。不是我不想要,而是不能要。我不能擔保這東西在我身上就安全,我自己的安全還不能保證呢,自然要小心才是。本來洪英他們對我不接受這份圖還很是不解和疑慮,可聽了我的解釋後,看我的眼神就變成涕零了。唉,這些熱血男兒,腸子就是直,一點小小的幫助和恩惠就讓他們一生服從了。

離開大山後,我沒有再去會稽,這個時候去程普那裏不是個好時機,相反,曲阿風波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擔心我的時間也夠長了,我要去建業了。嘿。

果然如我所想,來到建業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孫策平了海昏,重創劉磬所屬,劉磬本人身負重傷,逃回襄陽去了。劉表在江東安置的最後一處搗蛋之地也歸於了平靜,孫策算是解決了一個心腹之患。他絕對想不到,我又給他製造了一個更大的心腹之患。

走近新修建好的建業府,遠遠就看見長長的紅圍牆佔了半條街,裏面一大片屋檐顯出來,真大呀!好氣派呀,沒有多少江南建築的小巧風格,倒很像北方豪強的宅院。看得我發笑,這肯定是孫策的要求,這樣的府邸倒也顯示出他的格——豪

守在門口的軍士眼尖,隔老遠就認出了我,一個急忙跑上前來獻殷勤,一個火速向內跑去。我笑着拍拍給我敬禮的小兵,手中不空,了幾十枚銅錢到他手裏:“長時間不來了,你們倒還認得我。這點小錢拿去給兄弟們喝酒。”給吳侯府的守衞軍士酒錢,是我的習慣,孫策不允許自己的手下接受臣子的門禮錢,就我的除外。因為我曾經當着這些軍士的面,笑着對孫策説,你是嫌我的錢髒,還是怕我賄賂他們害你,而不允許他們收我的錢?我可不是你的臣子。孫策大笑之下,也就默許了我給錢的行為。

那軍士也不客氣,笑着收了去:“我們也只敢收公子的賞。公子,吳侯他們可唸了您好久了,南邊山越作亂,您還去,大傢伙都為您擔心着呢!”我一邊謝他們的擔心,一邊在門房地指引下向府裏走,剛進去不遠,就見孫策急匆匆了出來。看見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是過來雙臂一伸就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南邊那麼亂,你還去。老都督他們一直在留心你的行蹤,卻始終沒有你的消息。你跑哪裏去了,讓我們這麼擔心?”他的真情讓我差點落淚,笑着從他的環抱中出身來:“我去了會稽城,還去了製茶的同行那裏,預定明年的貨物。老都督他們在那裏打仗,我去了只能給他們添亂,何苦讓他們為我分心?叔弼也真是,這點事情都要給你彙報。你放心,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孫策聽我這麼説,也是一笑,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比起上次來,好像又瘦了不少。”我撲嗤一笑:“天,伯符,你這是什麼眼神?我今年足足重了十多斤,還瘦?再胖都變成葫蘆了。”孫策也是大笑:“你呀,就這張嘴巴厲害。唉,這兩年裏,你經歷的戰火也不少,不是接到你送來的東西,我可要擔心死了。你也是,做生意就做生意,老摻合那些事情幹嘛?”我故意長嘆一聲:“我不能不摻合呀!袁大人對我,怎麼説都還不錯,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病成那個樣子不管吧?結果,袁大人死了,兩位公子鬧內訌,也不放我走,一拖,就拖到曹大人到了。”孫策搖頭就是笑:“你呀,心腸太軟,以後肯定會吃虧的。你一個…算了,不説了,説了你也不會聽。來,我給你看一處好地方。”好地方?

“嘿嘿,你這裏是新建的吳侯府,光看外面,都氣派的很,裏面一定很漂亮吧?諾,這大堂就真氣派,要請客,你手下全來也裝得下。”隨着孫策走,我沒有忘四下打量這個府邸。裏面和在外面看到的覺截然不同。院落四處都有葱綠的植物,門口到大堂這一處走廊兩邊則全是大樹,修剪得很整齊,就像…就像兩排整齊守衞的軍士。除了這一處,其他地方的樹木盡顯江南樹木的秀氣,加上不少的花草盆景,把這裏的空地裝點得不像住宅,像園林。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屋檐,在裏面卻是很緻,不像北方那樣一排一排的排列在院中,倒是不按秩序地東一處,西一處的,各處互相獨立,卻用緻的迴廊和拱門相連接,給人一種和諧美的享受。

隨着孫策走向二道庭院的一處側門,孫策指着庭院左邊的幾間廂房笑着説:“那裏就是我住的地方,這裏面的院落是母親和妹妹的住處。背後的那處院落是季佐的,你也知道他身體一直很差,我沒有讓他出去做事,就留在我身邊了。”我點頭表示理解:“有你這麼一個哥哥,他們真享福。仲謀和叔弼現在都是獨擋一面了,也很幫你了。季佐的身子是打小落下的病,説句不好的話,能支撐到今天,已屬不易了。”孫策也嘆口氣:“還不是你用藥一直煨着他,否則也難説。”我卻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伯符,你又來了,説這些幹嘛?對了,季佐和他夫人的關係還不錯吧?每次知道我要來江東,子孝將軍的夫人都要我來問問女兒生活的怎麼樣。當個母親也難。”孫策笑了笑:“他們還不錯,曹氏為季佐才誕下一子。”很顯然,孫策並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説什麼。我也就不再説了。

隨着孫策穿過側門的走廊,跨過一個小天井,又出了一道月牙門,我的眼前一亮。只見這裏是一個很別緻的小院落,院落中只有兩間小廂房,矗立在靠後的位置,從側門延伸進去的迴廊把小院門和廂房聯繫在一起,而廂房的前面是一大片的花草,幾十朵紅白黃等顏的花散落在一片綠中很是醒目,放眼一看,這個院落就像一個大花園。房屋迴廊前,一條石頭鋪就的小道從花園中穿過,通向一個小小的亭子,亭子修建在花園中間,四面傾斜的屋檐上,垂下幾個銅索,裏面放置了一個小石台,一個石案几。更讓我欣喜的是,在花園的向陽處,亭子的背風處,十餘株梅花樹都有兩人高,枝杈分離,樹葉茂盛。雖然不是花開得季節,我卻似乎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味道。

孫策望着我有些欣喜地神情,是温柔一笑:“這裏怎麼樣?好看嗎?”我沒有注意到孫策的神情,而是歡呼一聲:“好漂亮的花園。”直接就跑到梅花樹下,深深口氣:“太好了,我最喜歡梅花了。這幾株樹太好了,嗯,這幾株是紅梅,這些是臘梅。真好,就算現在,我似乎都聞到梅花香了。還有這亭子,擺上幾盞酒盅,幾碟緻的小菜,在這樣的環境裏,彈琴吹笛、飲酒望月、賞梅,太美了。伯符,誰設計的這裏,真好。你介紹給我,我如果在建業修個宅院,也請他來設計。”孫策沒有接我的問話,而是過來,拉起我的手就向廂房走去。我笑嘻嘻地跟在他身邊,推門進了屋子。我好奇地在兩間屋子中轉了一圈:兩間屋中的窗欞上都雕刻着四季的鮮花,古樸中帶着一絲活潑,窗欞兩邊垂下帶有蘇的藍緞帶;外屋中幾張案几,幾個坐墊環繞在四周,靠牆一排古架,高低有序擺放了一些茶具、酒具和書籍;裏間屋子明顯是卧室,沒有過多的裝飾,就一張軟塌,一張案几。案几正中放置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陶器花瓶,一束美麗盛開的鮮花像對着我在笑;軟塌上鋪好了湖藍的被褥,綴滿花朵圖樣的枕頭與之相呼應,周邊藍綢緞的帷帳,隨着一絲清風輕輕飄動,牆壁上用散發着淡淡清香的香料塗抹過,讓人聞而心醉。

我在原地轉了個圈,一拍手:“伯符,這是個小小的休息之處吧?或者是個客房?光看着這麼漂亮的地方,我都想躺上去,睡它一覺。”沒有聽到孫策的回答,我轉身,正看見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閃過一抹温柔的目光,淡淡地笑着:“你不用在建業修宅子,這裏就是為你準備的。從這所宅院開始修建的時候,這裏就是專門為你設計的,這裏就是你的房子,你在建業的家了。”還沉浸在美景裏的我,聽了孫策的話,一時間竟然沒有了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明白了孫策的意思,惶然地望望四周,嚇呆了一般喃喃自語:“我?我的?我的房子?我的家?天,伯符,你在説什麼?這裏不是你的吳侯府嗎?”孫策搖頭輕笑説:“你這樣老是住在藥房裏怎麼能行?再説,你的商行在曲阿,現在在這裏,最多是一處門面罷了,你住在這些地方定然很不方便。所以,修這個宅子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專門為你修一處小院落。再説,母親也説了,她當你是兒子般看待,你也算孫家的人,吳侯府公子的名聲可不是隨便喊的。既然這樣,堂堂吳侯府,怎麼能沒有你的住處?她非常贊成把這裏給你。你也放心,這裏很獨立,進出很方便。這裏所有的下人由你自己挑選,沒有你的允許,別人也不會來的。”望着屋內案几上陶瓶中盛開的花朵,我傻傻地聽着他説話,傻傻地看着裝飾的很淡雅的房間,聞着案几上淡淡的花香,淚水開始緩緩地了下來。伯符,伯符,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這份生死情義讓我如何報答?以後,我怎麼來面對你們的失望、痛苦和憤恨。

見我不説話,只淚,孫策卻慌了:“子云,你怎麼啦?是這裏不好?還是我不該自作主張?如果,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你的。”我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望着孫策略顯焦急的目光,伸手讓他握住:“不,不是的。伯符,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我不知道該怎麼説。伯符,你們對我太好了,我要怎麼做才能永遠不會傷害我們雙方,才能報答你們對我的好?”孫策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抬手去搽我臉上的淚:“小傻瓜,你是怎麼説叔弼的?不讓叔弼説那些見外的話,你自己卻説這樣的話,真是一個傻瓜。你説的,我們之間不是外人。不要去想這麼傻的問題,好嗎?你看,我都不説謝謝了。”強迫自己收拾一下心情,我狠狠地點頭:“是,我不説這些見外的話了。你説得對,我們是兄弟,是一家人。嘿,我真的很喜歡這裏。等公瑾回來建業,我們一起在這裏彈琴賞月,今年我來這裏過冬,我們賞梅,肯定很舒服。”孫策哈哈大笑:“好,好。好久沒有聽你和公瑾彈琴吹笛了。等公瑾回來,把你的兩個喬姐姐叫上,我們就在你的家裏好好熱鬧熱鬧。”我也嘻嘻一笑:“説話算話。但是有一條,我要吃姐姐做的小菜,那味道,想着就口水了。”孫策連連點頭笑:“説話算數。你也別做出這個讒樣,今天晚上,就讓你喬姐姐為你做好吃的。母親説了,等你來了,要在一起吃個飯,她老人家想你了。”我一吐舌頭:“當然可以在一起吃飯。可是,你可要説給老夫人,千萬不要説謝字,否則,你就準備好一處地縫讓我鑽了。”孫策嘿嘿直笑:“放心吧,母親也不謝你,不罵你就算好的。你做了那麼大的事情,也不來見見她,詳細説道説道,就跑去做你的生意了,讓她為你擔心。妹妹一個勁地問叔弼到底是怎麼回事,叔弼也説得不清不楚的,被她纏不過,在這裏待了兩天就回去了。”我也笑了起來,待還是要地,剛要説話,孫策拉起我又走:“好了,房子你也看了,有什麼要添置的,你告訴下人就行了。隨我去見見子布先生他們吧,你一走兩年多,都想見你,想聽你仔細説説北方的戰事。”

“行呀,曹軍怎麼進的鄴城,我可是清清楚楚,你們要想知道,問我就對了。至於這裏,你都佈置得這麼好了,我什麼都可以不用管,直接住下就成了。”張昭、諸葛瑾、步騭、周泰、凌等看見孫策帶着我進來,都站起笑着上前打招呼。我心裏清楚,他們中間真正打心眼裏看的起我的人,也沒有幾個,只是一些還是有的。我自然要很禮貌,很熱情地和每個人寒酸幾句。

等招呼都打完了,孫策也落座説道:“子布先生,你們要問子云什麼,就問吧。曲阿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他笑着看我一眼:“子云不讓你們説謝字,我這裏又找不到地縫給他鑽。”我臉上有些發燒:“伯符,你真是的,這話都要説出來。嘿嘿,我知道各位先生將軍們要問我什麼,不就是曹大人大敗袁大人的事情嘛。這個過程,我不是非常清楚,可曹軍怎麼進的鄴城,我就清楚地很了。話説袁大人在黎陽…”張昭一擺手:“停,停,停。子云,你來講故事呀?當我們都是白痴不成?”我嘿嘿一笑:“嘿,我可不敢。只是伯符説你們想聽北方的故事,我就貧嘴了點。”孫策撲哧笑了出來:“子云,我讓你説北方的戰事,不是故事,你歪念什麼?”我也笑了起來:“對你們來説是戰事,對我來説就是故事。”這句話一説,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笑着嘆氣搖頭。當我是説孩子話嗎:“哼,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打仗,戰爭,戰爭。打仗有什麼好,只苦了老百姓。等一場殘酷的戰爭過去了,面對殘垣斷壁,親人的屍骨,他們能怎麼樣?還不是痛過了,哭過了,就當自己經歷了一個悲慘的故事。”孫策不笑了,張昭等人有的也是一臉悽苦,比如朱治;有的則是無所謂,比如凌;張昭、步騭則是一幅若有所思地神情。我也不再説話,臉上的神情想來也不怎麼好,因為話是這樣説,可鄴城那幾萬將士的命可算得上是我親手斷送的。雖説是敵我雙方的鬥爭,可我並不是一個嗜血成的人,不可能做到良心寧靜,波瀾不驚。況且,以後的南北之戰,今天在座的,又有多少人會成為我手中的厲鬼冤魂?或者,我會死在他們之中一個人的手裏。命運,誰能説得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步騭首先打破了比較沉悶的氣氛:“天下大亂,以殺止殺,也不是什麼壞事。現在的殘忍也是為了以後的仁慈,趙如,你如此聰明的人,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放下心中的傷,苦笑了一下:“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身逢亂世,你不殺人,別人或許就能要了你的命。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認為自己比別人強?為什麼每個人都不原意臣服在別人帳下?如果少一些參與爭霸的人,這天下會不會早點結束亂世呢?”孫策聽了我的話,突然長身而起:“子云,你記得那個姑娘説得話嗎?她不是問過你,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愛打仗?我現在回答你,身為男兒,立於天地之間,就要憑藉自己的本事做個頂天立地的人,我不會屈服於任何人。”我幽幽地嘆口氣,這樣一來,我們註定要成為敵人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個商人,不想説這些了。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都不會瞞了你們。”我這樣説了,張昭他們也不客氣,各人關注的問題都不一樣,有關注曹軍怎樣進城的,有關注審配為何全軍覆沒的,有關注曹下一步動向的,還有關注袁氏兄弟走向的。我當然要盡其所能,怎樣把事情説得彩熱鬧,又不會説出一個商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等所有的一切都説的差不多了,張昭才皺着眉頭問我:“子云,曹軍真有那麼強大?一萬人就能殺了袁軍五六萬的人馬?我們得到的消息,袁熙至少帶了五萬多人馬回鄴城。”我猛點頭:“一點不假,三公子的五萬人馬真的被呂温侯帶的不到一萬人馬給打得抱頭鼠竄。其實,也不是袁軍就那麼笨,要知道,審大人帶出城的長槍列陣,殺了曹大人的兵虎豹騎不少人呢!我給你們説,袁大人的這三個兒子,實在是笨,大敵當前,兩兄弟都還在互相掐架,怎麼勸都勸不住。一個鬧肚子,都懷疑是對方下毒,還能有個好?唉,別説他們這麼大的人家了,就是一般百姓家,誰攤上這兩兒子,那家也保不住。三公子打他哥倒是勇猛的,可惜就會窩裏鬥,遇上真格的,別説他手下,就他自己,才看到呂温侯,就撒丫子開跑了。你們説説,這主帥都跑得沒影了,五萬人馬,十萬人馬也撐不住,不敗才怪。”那凌一拍大腿:“唉,可惜了,我還一直想和那個長槍列陣較量一下呢。全軍覆沒呀!”我吐下舌頭,裝了一個怪模樣:“凌將軍,你別嘆氣,這長槍列陣,絕對不會失傳。曹大人也很欣賞這支隊伍,所以,專門下令召集剩餘的人馬和他們的家眷。我想,要不了幾年,恐怕長槍列陣就在曹大人手裏重建了。”堂上的人都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張昭看了一眼孫策,苦笑:“這個曹孟德,的確很厲害,是個不容忽視的對手。我們已經得到消息,袁紹的長子已經死在了他手裏,另外兩個兒子從幽州失蹤了,我看,凶多吉少了。”哦?我倒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真的呀?那三公子和二公子能去哪裏?幽州都沒能保住,那袁家就什麼也沒有了大嘆口氣。

諸葛瑾看着我笑:“趙子云,你的兄長不是都在曹手下嗎?曹發展的好,你不高興?嘆什麼氣呀?

我看他一眼,把嘴一撇:“曹大人發展的好,我自然高興,畢竟我的哥哥們又可以立功得獎了。可是,袁大人和三公子待我也不差呀,他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嘆氣呀!這説到底,我在曹大人那裏,不如在袁大人和你們這裏吃香。”這話一説,所有的人都在笑,孫策也是搖頭不止:“你呀,有些話不説不行?我可知道,那曹也沒少給你好處。哼,把壽光之地封給子義,為了什麼?誰不知道…”我嘻嘻一笑:“伯符,你別這樣嘛!五哥的家鄉就在壽光,曹大人的封賞也不算什麼嘛!我知道,曹大人賞五哥的目的也是想要拉攏我,他也説了好幾次了,要我留下,可我不是也沒有答應嘛!説實話,我這樣到處跑,到處可以長見識,可以結朋友,自由自在的很,才不願意留在一個地方呢!”孫策苦笑了,悶聲不再説話。一時間,堂上有點冷。張昭看了看孫策,再看了看衝孫策吐下舌頭的我,長嘆一聲:“子云,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這樣做個商人,你就真的甘心?”我轉頭看着他笑:“為什麼不甘心?商人也是人作的呀。只要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不怕。”孫策揮手止住了張昭繼續想説的話:“算了,子云他自己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先生不必説了。”張昭不語了。他們都不説話了,下面有人問我了:“趙公子,你怎麼發現了戴員、邊鴻謀反的事情?”他這一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孫策則是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滿:“德潤,我不是説了,今天不要提這件事了嗎?”看着孫策的態度,我有些奇怪,為什麼不提?再看看堂上的人,多數人很盯着我看,張昭等幾個老臣則在低頭嘆氣。如此怪異?我再看那個發話的人,不認識:“請問先生大名?趙如來江東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先生吧?”那人站了起來:“不敢,在下闞澤。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哦,闞澤,東吳有名的人物,記憶力超羣,讀過的書,都能記載腦子裏,更以善辯聞名。只是,好像是孫權先看上的他,他沒有在孫權的幕府裏,而是在這大堂上有了一席之地,看來,孫策很重用他喲。

我也不敢無禮,急忙行了一禮:“久聞先生大名了,初次見面,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先生見諒。”我如此謙恭的態度讓深知我格的孫策和張昭等都是愣了一下。那孫策便好笑地問我:“子云,你可真靈。德潤來我這裏不會超過半年,你哪來的久聞大名?剛才還是舌如蓮花,馬上就這般前倨後恭的,在德潤等人面前裝君子呀?”我才不是裝的:“嘿嘿,我才不裝呢!我也不會裝什麼君子,裝小人還容易一些。德潤先生很厲害,能寫一手好文章,還有辯駁天下的能力,可是個出使天下的大才,如對先生這樣的大才從來都是很恭敬的。”這席話,不僅説的闞澤麪皮上發紅,堂上其他人也有些發傻。喲,看來,闞澤的才能他們還不怎麼了解。

果然,張昭啊了一聲,又搖頭苦笑:“德潤之才,連我們都不知道有這麼好,你倒知曉的多。子云,雖然主公不想你難堪,可話既然説到這裏,我也真想知道,你如何趕得這麼巧,就破了這個陰謀,救了三公子?”讓我難堪?我有什麼難堪的,莫非孫策知道了我要説什麼?看了一眼嘆氣的孫策,我笑了起來:“要説起這件事情,也算巧了。知道這個戴員和媯覽想謀反真是一個偶爾得到的消息,時間卻是有點長了,應該是在他們想害叔弼的頭1個月吧。”堂上的人都不信地看着我,那張昭就皺緊了眉頭:“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説了出來,非要暗地裏行事?要知道,當天有多危險,萬一…”我一揮手,不耐煩地説:“先生,我得到消息時,人還在家鄉,又沒有在江東,如何早通知叔弼?是,我承認,在事發前幾天,我就趕到了曲阿,並截獲了戴員他們送往江北的書信。我沒有立即把消息給了你們,主要是,就憑我得到的那點消息和一封信,説了出來,能算真憑實據嗎?沒有真憑實據,你們要是不信我的,不過是打草驚蛇,讓戴員他們收斂起來,以後,可能還會再找機會,或許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要是信了我的,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把人殺了,外人豈能信服?許貢太守的事情我可記憶猶新。再説,傳到外面,説孫府聽信了一個商小人的讒言,就枉開殺戒,我倒是背惡名聲背慣了,無所謂,可豈不是要讓你們失去很多人才?還有,我可是個商人,要因為這個結下了仇家,命可有危險。權衡利弊,我才隱忍不發,暗中佈置得。”我説的有理有據,堂上的人基本上都在點頭了。孫策的臉也好了起來,不僅如此,他還很地看着我説:“我就知道,你做這些事情,一定會為我們想的周全。子布先生,我説得沒錯吧?”張昭苦笑了一下:“子云,你處事如此非常手段,卻…唉。”我一笑,明白他所想:“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趙如這個人只肯為了朋友親人動這些腦筋,其他的,我卻不想管。你們也都瞭解我,不能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所以,當天看似危險,一切卻在我們掌握之中。這真説起來,徐氏弟妹真不錯,嘖,嘖,叔弼好福氣…”孫策突然一笑,又強忍着笑轉身不説話了,我看的莫名其妙:“伯符,你笑什麼?”孫策還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我只是想起了仁妹,她就笑話三弟,説他堂堂男兒還不如徐氏,還不如她。仁妹經常説,我江東女兒也不輸於男子。今天晚上,怕也有你好受的,不纏死你,才怪。”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沒有把孫尚香的話重複出來。這個女霸王,一天到晚在府中舞槍的,自以為自己很厲害。想到這裏,我聳聳肩:“伯符,你這個妹妹喲,這麼厲害,我看以後誰敢娶她。能降伏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滿堂的人都在掩面偷笑,孫策笑了一會兒,突然看我一眼,長嘆一聲。我心想,莫非你在為原來沒有聽了老夫人和張昭這個老狐狸的話,把孫月嫁給我而後悔?因為這個,我其實還是很孫尚香的,雖然她對我是那種態度,可真是幫我一個好大的忙。所以,那以後,我來江東,都給她帶了禮物,她現在對我的態度很不錯,當然,目的是纏着我聽天南地北的故事。想到這裏,我轉身對張昭做了一個鬼臉,這個老狐狸,差點害我不能來江東了。

張昭顯然明白我想什麼,是衝我把眼睛一瞪:“吳侯,能降伏令妹的人,一定要靈古怪才行,依我看,也該考慮…”我一聽,好你個死狐狸,居然嚇唬我,我才不怕呢,孫尚香要嫁英雄,我嘛,不過是個小狗熊,至少在她面前是:“説得對,説得對。伯符,你這個兄長真的該認真考慮一下你這個妹妹的事情了。嘿嘿,要我幫忙不?”孫策哈哈一笑:“幫忙,今天晚上有你忙的,到時候,你別找我幫忙就成。仁妹還小,她的事情以後再説。她呀,心比天高,一般人還真不放在眼裏。英雄,天底下那有那麼多英雄讓她選,也是個竟説孩子話的傻丫頭。”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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