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落花娘子秦歌衫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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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生,只有死。

旁人不喝彩吆喝還罷,一旦吆喝助威,兩個女子,都起了好勝之心,落花娘子突解下劍鞘,飛擲而出,擊中秦歌衫飄飛的身子。

秦歌衫身形稍一緩,落花娘子的長劍便趕了過去,立意要將秦歌衫刺個透明窟窿。

——但秦歌衫是可以避過那劍鞘一擊的。

她是故意慢下來,待落花娘子一近,她的雙劍快若星,一上一下飛刺過去。

——只是落花娘子也知道秦歌衫是故意慢下去的。

她也故意飛身出劍,因為她決定要冒險一試,而將秦歌衫搏殺於劍下。

這下兩人都出了全力。

而且兩人都急於分出勝負。

——所以兩人都只有死。

因為她們的武功,本就相仿,正是旗鼓相當,各有千秋。

就在這一剎那,人影一閃,一人白衣一晃,攔身於落花娘子、秦歌衫之間。

秦歌衫和落花娘子,可説是武林中的兩大高手,現下她們不惜全力一拼,劍勢如虹,又有誰敢冒此大險,捨身相截?

——當然只有公子襄。

就在兩女要血濺當堂的剎那,公子襄的雙手,己閃電般但輕柔地,按在秦歌衫的雙肩上。

也不知道是公子襄雙手所蓄之力,或是秦歌衫一向聽遵公子襄的話——她的雙手便無了力,那一雙劍,自然也垂了下來。

但是落花娘子的劍可不容情,直向秦歌衫刺了過去。劍刺半途,忽然頓住。

原來公子襄雙手按住秦歌衫肩膊之際,微一張口,竟以牙齒咬住了落花娘子的劍身。

落花娘子粉劍一寒,一下拗,反手一震,以手腕翹力,反切公子襄。

但劍身絲毫未動。

落花娘子此驚非同小可,心忖:莫非你的牙齒是鐵鑄的,鑲在我的劍上不成?當下發力一扭,往前一送,此時她心中發了狠,要連公子襄一併殺了。

可是劍身紋風不動。

落花娘子這才知道遇到了高人,暗一咬牙,全力劍,可是劍身猶如熔鑄在山岩裏,無論怎樣拔,都一動也不動。

這只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落花娘子已從刺變戳,再由戳變,但都使不動手中這一柄忽重逾萬鈞的劍,就在這時,公子襄説了話,話音十分誠懇。

“莫娘子,就賞在下一個薄面,這場算和如何?”就在公子襄開口説話的剎那,劍身一鬆,落花娘子正全力拔,怎料凝力忽去,差點向後摔個斤斗,但公子襄的右手袖袍,也在此時,無風自動,在落花娘子上扶一扶——僅是袖袍而已,公子襄雙手仍是在施禮抱拳。

——這一下子扳回了落花娘子的跌勢。

落花娘子得一口氣,雙頰現出了紅:公子襄温文有禮,救了自己的一條命,又挽回了自己的顏面,這還有什麼可説的?當下微嘆了一口氣,道:“公子好內力。”公子襄仍然居下首,示晚輩之禮,低聲迅疾地道:“莫前輩的劍法、本是劍道正宗,可謂心地光明磊落,若能在劍理上多加鑽摩,劍術必可至巔峯;人世間險惡,須前輩伏劍衞道,萬莫因此劍走偏鋒,反而使劍法差他。若前輩能以誠心正意使劍,這套‘落花神劍’,萬萬非在下能敵了。”由於聲音極低,而鼻音極重,在場的人俱見公子襄神態恭謹,齒間合,似在説話,卻不知説的是什麼,都很奇怪。

落花娘子一聽,如冷水澆背,驀然一醒。原來莫承歡為人,並非大,她的“西南霸主”名號,一方面是以諂媚手段,使西南一帶的豪傑,都讓她三分,讓她獨佔鰲頭,另一方面確因她劍術超羣,確是在連番挑戰中坐穩了西南一角武林霸主的寶座。

她之所以如此好權,全因出身微賤,際遇淒涼,造化人。她個本也英烈,卻在着齠齡之際,挨盡了艱辛,保往了清白,卻因慕一個極其厲害的武林人物,而給騙失了身子。隨後這人遺棄了她。她為報仇,投“天南劍派”之門拜師,卻不料當代掌門“天南滄海客”周吉也是個好之徒,又強佔了她。莫承歡屢受侮辱,卻學得了劍法,但周吉此人,荒至極,競醉了她,讓師弟等狎戲,而以此換師弟的姘婦共樂。

自此之後,莫承歡忍辱偷生,犧牲相,練成了武林高手,學得一身武藝,終於技成,返天南嶺上,殺光了天南一脈,也因此她人心大變,集各家武功之長,雖漸而創悟這套“落花劍法”但劍走偏鋒,行事極端,縱情慾,只求目的,不揮手段,出手狠辣,終於爬上西南霸主的位置。

——而今卻讓公子襄這幾句話,既定了善良的本,又點出了她因個所致使劍法的弱點,心下一陣悵惘,只見公子襄滴塵不染的衣飾,那上拗下抿好看而驕傲的薄,就似她第一個原來好看的情人——後來卻變成了市儈屠夫一般樣貌,再有一個禽獸的心的人。

落花娘子心中一陣悽茫,眼淚已到了眼眶;但她苦澀而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忖道:自己一把年紀,不好再在這裏情衝動,給人丟醜了,強忍動,淡淡地裝作若無其事道:“好。有什麼不好呢!既然公子説了,賤妾沒有二話。”説罷,便漠然出場,回到人羣中去。公子襄留意到她也一直雜在人羣間伸長白白主生的脖子觀看場中的格鬥,在她漠不關心的臉容上,淚光一直漾在眼裏。

公子襄的手按在秦歌衫的肩上,秦歌衫就乖了起來,對她這位心裏又佩又慕的公子爺來説,她一直要做一個柔順而不稍有拂逆的女孩。

公子襄嘉許地點了點頭,秦歌衫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她這時才覺得,如果自己跟落花娘子平平白拼個兩敗俱傷,是何等的不智啊!

仲孫湫跨出一步來,向公子襄施札,公子襄點頭笑笑道:“前面兩場,平分秋,勝負就看這一場了。”仲孫湫恭謹道:“屬下全力以赴。”這下辜幸村可説不出話來,他原以為西南、西北、東南三大霸主拼公子襄的部下“歌衫氣伯正人君”至少前面兩場是贏定了,不料泰誓和秦歌衫的武功,委實非同凡響,甄厲慶那一場還是使詐勉強穩下來的,現在剩下的仲孫湫,是“梁王府”裏首席高手,江十八這一戰,只怕凶多吉少,仲孫湫微笑向江傷陽拱手道:“老爺子,該我們了。”誰知江傷陽大刺刺地站出來,偏首不去看仲孫湫,乾咳一聲,道:“這比武之前是説好了,這邊派三人,公子手下也派出三人,可沒指定是誰,我們今番前來,先是行客拜坐客,盡了江湖禮數,這回決戰比鬥人選,卻該由我未挑選了!”説完大模大樣地向公子襄的門生中一指,道:“我選他!”他選的人居然就是曾在接待來客時自報姓名,位居七十一門生之末的杜而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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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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