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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逆當然不知道房裏的事情,她在瀰漫的雨霧中行走,一路哼着小曲,走了一段路,她的低哼忽然轉了,談了,停了。
因為,她嗅到一種氣味,血的味道。
“背叛師門,逆天行事,左圓右方,乾坤八傑”八大高手,能在江湖上闖出名堂來,得西方霸主寵信,也當有過人之能,亦曾終在刀尖上打混過。血腥味對阿逆來説,是不新鮮的事兒。
只是在這悽風苦雨裏的血味,未免令人驚心。
就在阿逆提高警覺之際,她腳下忽然踢到一件東西,幾乎令她摔了一,加上地滑,她已看清楚地上絆倒她的事物。
那是一個人。
一個死人。
阿師!
阿師在剛才還是活得好好的,現在卻死了,嘴裏含着一桃木釘,天靈蓋被人一掌擊碎,這説明了什麼,阿逆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現在驚心之餘,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她必須叫出來“有敵來犯”否則不止她一人,全部的人,都難逃毒手。
她必須叫出那一聲來。
可是阿師的死狀太可怕,在她腦中留下的印象太恐怖,她一時竟失了音,叫不出聲來,這剎那間,她自己也恐懼和焦急到了頂點。
“波”的一聲,海難遞手中握的一隻杯子,猝然被成粉碎,瓷片已嵌入他掌心裏,但
體上的痛楚,依然止不住他心裏的急切。
燭光下的唐方,那幾分清勁,也變作了柔和,婉轉得像一朵柔花,飄在良夜的水上。海難遞只覺一顆心,跳得擂鼓也似的,十分辛苦。
唐方問:“你不舒服,為什麼要捏碎了杯子呢?”海難遞張口道:“我…”唐力偏一偏頭,問:“怎麼?”海難遞只覺千言萬語,都説不出來,燭光一晃,噗地一聲,競跪了下去。
唐方倒嚇了一跳,問:“你這是幹什麼?”海難遞無限艱苦地道:“我…”唐方跺足問:“你什麼嘛?要説什麼,快説出來。”在這一剎那問她與海難遞的目光相觸,唐方是鋭的人,一下子,她已完全明白海難遞要説的是什麼了。她粉臉飛紅,後悔剛才向海難遞問出了那句話。
海難遞幾經艱辛,才能説:“自從我見過姑娘,我心中時時刻刻的,都想着姑娘…”唐方垂下頭去,卻不料海難遞忽然竄前,雙手捉住唐方纖足,竟然狂吻,嘴裏發出渾濁的聲音,説:“我只求姑娘…我只求姑娘給我…”唐方心中亂極,但通體乏力,撐不開海難遞,聽海難遞那些話,知難逃這魔之手,心中反倒一片清明,必要時嚼舌自盡便了,只聽海難遞聲音泣訴:“我求姑娘…就算不喜歡我…他
…姑娘和蕭大俠共結良伴…也把我當作奴僕,跟在姑娘身邊,侍奉一世…”唐方聽着覺得有些好笑,心想:你可把人作奴婢使用,我可沒你這種德
,但想到自己處境危殆,又笑不出來了,倒是覺得先順從着他,免得這登徒子狂
大發,便説:“不管什麼事,你想要我答允你,都得放開我再説!”海難遞一聽唐方語氣,似頗有希望,忙放開雙手,爬了起來,又扶着唐方在燭邊坐下,只見唐方雲發微亂,呼
微急,清麗婉容,真是美到了極點,不
看得呆住了。
唐方起來後,稍微整理一下,見海難遞痴痴地望着自己,便道:“看什麼?”海難遞如大夢初醒,道:“姑娘太美了…”心裏想到:如果唐方是他自己的…那就是世間上最完美的事了,縱教自己只有一天一夜可活,也死無所憾。
唐方知道人痴痴戀,很是麻煩。
這時窗外雨聲又密了,唐方便説:“夜深了,你還是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説。”海難遞道:“是。”但雙眼依然痴痴地看着唐方,依戀不已,不捨離開,只覺一牀温暖棉被,燭光温照,不有非非之想。
唐方知此情此境,萬萬不能對他稍加緩,寧可一死,也不可污了清白,當下幽幽一嘆道:“海公子。”海難遞聽她叫他,便慌忙走前幾步,應:“在。”唐方噗嗤一笑,只見她在燭光中嬌靨乍起兩顆深深的酒渦,美得什麼似的,海難遞一顆心都在眼睛裏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