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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葭(今天偶有事情,所以晚了更新,有點匆忙,後漏的話,各位提出哦。)“楚兒。”鄭涿然輕敲房門。
牙兒趕緊起身開門“涿然少爺,您來了,王爺同意小姐去寢龍峽了?”鄭涿然淡淡地點頭,朝裏屋走了進去。
“楚兒,明天一早,我來接你。”鄭涿然見到萇楚手上的鳳簫,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爹怎麼説?”萇楚睜開眼睛幽幽地問到。
“我答應用紜騎七隊護送,所以蕭伯伯同意了。”鄭涿然淡淡説到。
“什麼?紜騎七隊…”萇楚臉一變坐起身來。
紜騎是黃紜州最鋭的一支護衞騎軍,一共是十二隊,每隊十二人。一百四十四人是是鄭涿然親自挑選出來的黃紜州最勇猛的士兵,其中七隊中的十二個人更是驍勇善戰,立下累累戰功,是紜騎中最負盛名的。現在鄭涿然居然動用七隊去為她護衞,也難怪蕭王會放心讓她去寢龍峽。
“我只是來告訴你明早一早就出發,我在府外等你。”説完,鄭涿然優雅地一轉身出去了,剩下萇楚一人執簫呆坐。
牙兒跟出去,看着鄭涿然那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鏡中的人兒有如花的臉龐,略施粉黛,淡掃娥眉,月白緞絨繡斜襟短衣,湖藍長襦裙,如瀑的青絲披灑在背上。牙兒用象牙小梳小心地梳着“小姐,你頭髮又長了好多。
“嗯,他喜歡長髮。”萇楚看着鏡中的自己幽幽應道。
“小姐今天去寢龍峽,牙兒不在身邊照顧,萬事都要小心着點。”牙兒替萇楚上一支蝴蝶彩簪。
萇楚悽然一笑“沒見到他以前,我是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口又這麼疼了一下,萇楚蒼白着臉用力捂住。
“小姐…小姐,病又犯了?牙兒去幫你拿藥。”説着牙兒急急忙忙翻開書桌的屜,拿出一個榛木盒,盒面刻有
細的花紋。盒內是十幾顆暗紅
的藥丸,盛在黃
的錦布上。盒蓋一開便有一股濃烈的血薔薇味道散發出來,像是積累了千年的血
散發出來的濃濃的腥味。
血薔薇血紅的花朵豔麗非常,卻是殘酷無比的植物,它只能用人的血
培植,三天沒有新鮮的血
灌溉定枯萎而死。後來任滿發現除了觀賞沒有有其他作用,於是血薔薇成為朝廷
止培育的植物,到了現在大陸上已經失去了這種神奇的植物的培育方法。
可是在蕭王府內的地下石室中,有一間房滿滿地種植着血薔薇,沖天的血腥味終年瀰漫在房裏。房間旁的小牀睡着一個老年人,皺巴巴的皮膚,微突的眼睛,他是大陸上唯一一個知道培育血薔薇的人——怪花匠施世。血薔薇天生散發一種濃郁粘稠的血腥味,只有榛木能克,所以石室裏四周都封有榛木。連萇楚的藥盒也必須由榛木製得的。
十七年前,萇楚出世時就皺着眉頭,小手一直覆蓋在前。小萇楚長到三、四歲才發現她經常
口疼痛,蕭王為此訪遍了天下名醫也不能醫治,看着小萇楚痛苦的表情,蕭王的愛妾、萇楚的母親悲傷至死。
最後不知是哪個江湖郎中説蕭小姐的口疼痛是因為
血缺乏而導致的,這世上只有血薔薇可以拖延小姐之命,每五
就要服下血薔薇用以維持,否則活不過一年了。可是血薔薇已經絕跡了,説完郎中就嘆着氣走了。
蕭王發散人馬,去尋找血薔薇的下落,最終在火炎州沙漠邊上找到了怪花匠施世,他手上留有祖先代代相傳的血薔薇種子和培育方法。花了不知多少金錢和人力,蕭王還親自到黑凝州去力邀施世,最後蕭王以帝永寧賜的一朵金蓮花終於把施世帶回了王府。也不知道蕭王是從哪裏
來新鮮人血,供養着這麼多的血薔薇。
從五歲起,萇楚一直以血薔薇煉製的藥丸拖延病情,最近似乎更加頻繁地發作了,按郎中的話是五天服一次,可是現在萇楚兩天不服就定會病發。
下一粒血薔薇藥丸,萇楚的臉
慢慢恢復了血氣。
“小姐又任不肯吃藥了?”牙兒帶點輕責的語氣。
“牙兒,你知道這麼藥要用多少人命來製作?你知道我一個人的命是多少個人續的嗎?”萇楚悽然説到,眼裏是無奈的絕望。
“牙兒不管,只要小姐好好的,牙兒才不管有多少人死呢,就算是要牙兒的血來續小姐的命,牙兒也是願意的。”牙兒跺腳説到。
“傻牙兒,我不值得這麼做。16k小説16k。cn首發”萇楚撫着牙兒的頭説。
“不説這個了,小姐,還是快點吧,涿然少爺在門外等着呢,帶上藥盒,兩天後一定要記得吃,牙兒不再你身邊,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牙兒急急説到。
萇楚輕輕地點頭,拿了藥盒放入包袱,走到府外,一支騎隊已經等候多時了。十二個騎兵一樣的打扮,輕便的絲織軟甲,黃澄澄的頭盔,一樣堅毅的眼神,一樣整齊的動作,不愧是紜騎七隊。鄭涿然一身藏青窄身緙絲長袍,下襬長至膝下,左右開叉,大襟,袖口寬收,腳下踏一雙黑
長靴,不怒而威的氣勢萇楚已經很久不記得了。
爬上涿然身邊的白馬,朝涿然點一點頭。
涿然右臂一揮,一行十四人開始朝寢龍峽的方向進發。
而音這邊,童齡他們也已經從紫陽出來,有芮雲領路,倒也走的順利。幾次遇上野獸也被眾人當作練習音刃和音盾的機會,興奮不已。
傍晚的樹林裏,十六人坐下讓兩個人去捕捉野味,其他人負責起火、燒烤。一絲輕柔的蕭聲傳來,像風一樣斷斷續續。眾人因為御力覺醒,耳目也聰慧不少,此時也能聽出蕭聲行雲水,透着點點思念,印在音樂裏向四周傳開。
月桐契聽到簫聲後,全身一震,起身拿出龍簫,管身在他的手心中微微顫動。眾人奇怪地看着月桐,特別是殷欒更是一把撲到月桐的身上,嬌聲問到:“契?發生什麼事了嗎?”月桐少有地皺眉望了望殷欒,不痕跡地把她推開,尋着簫聲走了幾步。
龍簫嘹亮、沉穩的聲音響起,似乎在軟軟回應遠方簫聲的思念。那簫聲彷彿也受到應,節奏快了起來,帶着點興奮,帶着點羞澀。
如男女對唱一般,兩簫一唱一和,配合得很是默契。童齡心下頓明,這就是龍鳳和奏,果然不同凡響,可惜相隔太遠,不然…正想着,遠方的鳳簫不知為何,嘎然停止,良久沒有再響起過。月桐定定地看着簫聲傳來的方向,久久不願轉身,如水的月光灑在他的修長的身上,讓人到悲楚在一絲絲地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