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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德芳本來是在觀察朱顏,想分辨她臉上的血是脂粉還是自身的,關心她是否有在調養身體,卻見那隻小狐狸
公然調戲,難怪何新畏她如蛇蠍,他正打算不理會時,眼角瞄到許多官員正在打量他,一轉心思,便運功
得自己滿臉通紅,裝作一副“小生怕羞”的模樣,以松人戒心。
階下的馬思賢偷笑“這小子怎麼成這樣!”阮士良附和他“説不定還是隻童子雞呢。”馬思賢調了調眼罩,也調了調信心,人長得英俊又怎樣,不過是個軟腳蝦。
反倒是朱顏跟何新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他。朱顏一方面在想其他的事情,另一方面在偷笑堂叔把一篇祭文念得白字連篇,正笑得不敢抬頭;而何新則乖乖的在一旁低頭站着。
幸好袁德芳的書生打扮俊俏,引起站在前面的幾名大官的注意,因而朱由崧白字連篇的祭文就少有人去留意,只有史可法頻頻嘆息。
大部份時候,朱由崧就有邊讀邊,沒邊念中間,像“疇諮”他就唸“壽次”;“光ㄆˉ四表”他就唸“光ㄅへ四表”反正念了就唸了,也不能當眾反反覆覆結結巴巴,不過有時候他連掰都掰不出來,袁德芳遂勉為其難的耳語一下。
最後朱由崧念那聲“嗚呼哀哉”倒是大聲的,好像他此生念得最順的便是這句。不過“尚…”之後的那個字又不會了,只見他巴望着袁德芳,袁德芳再也忍不住的嘆口氣“尚饗!”
“尚饗!”朱由崧唸完之後,輕鬆的噓了口氣。
這時,朱顏才因那聲嘆息而發現心上人竟就在身邊,驚喜的抬頭。
阮士良眼尖,提醒馬思賢,惟恐天下不亂的説:“看來,公主也讓那個書生給住了。”馬思豎的眼睛哪容得了沙子,立即對袁德芳起了歹意“哼!他要是敢碰我的人,我教他連他娘都認不出來。”阮士良笑了笑,他最喜歡挑撥是非,然後隔岸觀火。
典禮算是完成了,袁德芳匆匆的躲回人羣,結果朱由崧卻又愣愣的站在陵前,向下望着黑壓壓的一羣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史可法最後也忍無可忍,上前説:“王爺,請下令回府吧。”朱由崧訕訕的笑道:“喔,好啊,打道回府。”連裝腔作勢都不會。打道的小吏走了,還得史可法再請他跟上,隨從於兩旁的皇衞隊莫不偷笑。
朱顏力持鎮定的跟上,小小年紀便逐着一股風華絕代,穿過文臣武將,比她堂叔還要有威嚴。
突然,她愕然靜止不動,莫愁、解憂立即察覺,上前扶持,發現她的表情驚惶恐懼,就跟前幾次癲狂症發作一樣。這就是今天會發生的另一件事。
“公主怎麼了?”馬士英、史可法等大臣隨後趕上,擔憂不已。
朱由崧也停下來回頭看她,看她閉月羞花不但失,
本是完全變
,雙眼瞪得好像要滾出來一般,渾身則抖得像是狂風肆
下的小黃花。
朱由崧連連倒退幾步,若非侍衞扶着,他就要很難看的跌倒在地。他手指着她,像見鬼似的説:“她…她…怎麼了…”馬士英見過她這樣,苦惱萬分的心忖,怎麼就在這個時候發作呢?
這時朱顏淒厲的吼了一聲,滿臉痛苦的神,原本漂亮的小嘴此刻痛苦的扭曲不成形,她狂呼亂喊“父皇…母后…”
“爹,她是不是又瘋病發作啦?”馬思賢父子退開好幾步的距離,眼睜睜看着朱顏幾乎是在地上打滾,她衣上鑲着的珠玉寶石玎玎的迸落一地,還有不少人見機不可失的撿起來拽入懷中。
“莫愁、解憂,你們還不趕緊把公主扶起來。”馬士英喊。
莫愁、解憂都怕極了,何新卻在人外擠不進去,擔心的直喊“公主…公主!讓我過去!讓我過去!”直到史可法大喊,這才有人讓出一條路讓他進去。何新也趁隙鑽了進去,推開那兩個丫環,跪在朱顏面前拉着她哭説:“公主,沒事了,你清醒回來呀!”何新掛着兩行淚,像只小母雞似的張開雙臂,朝圍觀的人揮舞着雙臂叫道:“散開點!圍得那麼緊,公主會被你們嚇壞的。”突然間,朱顏的手上多了把劍往左右砍去,像個羅剎女般嚇得莫愁、解憂連滾帶爬,侍衞們也沒一個敢動手奪劍,好好一個新主謁陵的儀式,卻被朱顏搞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