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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那你來的時候,坐的啥?
“來類時候呀?坐的小拖(拖拉機),額在窯廠門口蹲了好些個時候,終於逮到拉磚的小拖往你們這個市區來的,額就大哥長大哥短的,給了十五塊錢,坐在小拖上趕了過來。”説完,他又趕緊夾菜,這一大碗燴麪外加花生米以及乾煸豆角,他自己一個人都快吃完了。
可見他餓了多久。
我不吭聲了,他吃飽之後話卻多了起來,這個時候問我:小兄弟啊,你還是個經理類?
我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盒芙蓉王,遞給了他,他看起來並不認識這種煙,因為他的眼中並沒有浮現出覺得這種煙多珍貴的表情,而更多的味道則是疑惑,像是沒見過。
了一口之後,才讚歎:咦,這煙得勁啊。
我哈哈笑道:你也學會我們這的方言了啊。
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到高鐵東站,所幸他帶的還有身份證,我倆就做高鐵直奔陝西,在到了陝西,他自己就知道怎麼走了。
而我們在趕了一天的路程之後,晚上還沒到,只是趕到了當地一個縣城裏。他説天黑進山太危險,只能第二天早上再走。
我嗯了一聲,説:那行,住賓館去吧。
他一歪頭,説:住啥子賓館啊,天橋下邊可暖和了。
我白了他一眼,説:問題是縣城裏有天橋嗎?
“天橋沒有,但是有別的橋啊,橋裏可暖和了,走,額帶你去。”他從骨子裏就是一個節儉的人,他不想讓錢花在他覺得不值當的地方。以歡投劃。
我説:跟我走吧,橋我也能受得了,問題是還沒到那個程度,住賓館就行了,我請客。
到了賓館,開了兩間房,晚上就在這裏入住了。
晚上,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葛鈺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她告訴我她剛才做了一個噩夢,被這個噩夢嚇醒了。
我笑着説:噩夢而已,不要怕。
但是等葛鈺把這個噩夢給我講了一遍之後,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葛鈺説,她在夢裏看到我跟着一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一起吃飯,一起坐車,還一起住賓館,那個長滿蟲子的人,每一次走到我的身後都會看着我貪婪的笑,好像是要吃掉我的樣子。
我身上隱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就打開了燈,往身後看去。身後什麼都沒有,我笑着説:沒事,只是夢而已。
“阿布,你在哪?我很想你。”葛鈺很少跟我説出這種話,但我倆很少有時間真正膩歪在一起,我知道她真的很想我。
我説:在外地出差呢,過兩天就回去了。你喝口水早點睡吧。
葛鈺嗯了一聲,這就掛斷了電話。而我,則將目光放在了對面的電視牆上,這堵牆的另一邊,就是宋大財的房間,葛鈺剛才詳細跟我説她夢裏的一切,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原因,就是她的夢境,跟我的經歷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首先她夢到我和那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坐在一起吃飯,夢裏她看到那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不停的吃,而我一口都沒吃,我面前也沒有飯菜。我想了想,這不正是宋大財我倆在焦化廠附近的小飯館裏吃飯的情景嗎?
再往後,她夢裏看到我和那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一起坐在火車上,我在閉目養神,而那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卻翻着一本書,不停的嘿嘿嘿笑。這不就是在高鐵上宋大財的反應嗎?他沒坐過高鐵,沒見過上邊的雜誌,翻開之後看到裏邊的美女,還忍不住的讚歎:額滴個親孃類,一個個長類這麼俊。
而這些都不是讓我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葛鈺最後的夢境裏説,我和那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住在了同一個賓館,夜午十二點之後,他就跑到我的房門口,來敲我的房門。等我醒了去開門之時,他就趕緊跑,然後每隔十分鐘都會來敲一次。
我當時問葛鈺最後會發生什麼事,葛鈺説,在我第三次開門的時候,她看到我身上也忽然變得渾身都是蟲子,她就直接嚇醒了,然後這才跟我打電話,確認一下我是不是很安全。
我雖然笑着安葛鈺,但我心裏卻早已驚顫不已,看了一下表,此刻剛好十二點整。
“呼,可能就是一個夢而已。”我正要矇頭大睡,忽聽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從外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