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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的紅花梨木大牀上,鏖戰正酣。其烈程度請參照牀帳的搖晃程度。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燈點上了,喜歡夜生活的客人們陸續上門了。
門口的馬車慢慢排成一長條,桃源居進入了一天中最繁忙最熱鬧的時段。
據説擁有全杭州最大
股的老鴇一扭一扭地出現在燕燕房門口,先貼在門上聽了個夠,然後才擦了擦口水,並了並腿,輕輕敲着門問:“燕燕,晚飯什麼時候上啊?都亥時了呢,你們不餓嗎?”如果是她御駕親征,那到明天都沒問題。她那件千錘百煉的武器,雖然不怎麼中看了,但只要一試就知道寶刀未老,保管殺得俊俏小郎君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可燕燕是她的台柱子啊,才十七歲的粉身子,雖説也算身經百戰,到底年輕,要是一次就給那小子用殘了,她可不虧大了?
“啊,亥時了?餓了,餓了,快叫他們把飯菜送進來吧。”門開處,先探出一顆披頭散髮的頭,撥幾下後,才
出一張妝容凌亂的臉。
老鴇心裏那麼疼啊,這一次,頂人家多少次了?材料耗損費太太太大了!當時只看到那主僕倆都俊得跟畫兒似了,年紀又小,又斯文得緊,還真沒忍心敲他多少錢,只是照均價收的。沒想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居然還有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私下裏取笑“燕燕姐這回只怕要手把手帶徒弟了”這是哪門子的“徒弟”?明明就是祖師爺嘛。
老鴇見燕燕要回房,忙一把拉住她,小小聲地説:“你回去別再睡了,等會吃過飯後,陪他嗑磕瓜子。聊聊天。別忘了,你的老相好陳公子明天還要來看你,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吧。”燕燕淡漠地説:“他來我接待他就是了,但過夜恐怕不行,關公子已經叫下人去搬行李了,説以後就住在我們這裏。”老鴇大驚,都顧不上屋裏的人是否聽得見了:“陳公子哪次來沒留宿的?我説你心裏到底有沒有一點譜啊。這位小爺是外來户,住幾天就要走的。陳公子可是我們杭州府尹的衙內,孰輕孰重,不用我説,你自己都掂量得出來吧?”燕燕笑着推她:“知道了。知道了,你聲音小點嘛,他就在裏面睡覺。這些話讓人家聽到了多不好。”老鴇用警告地語氣説:“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一些基本的原則,我已經跟你們強調過很多回了。你可別犯傻。為生客、過客得罪客,是最蠢的。”燕燕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冷冷地説:“大不了。我不做這一行,我從良,總行了吧?”老鴇不動聲
地問:“你的意思,你要從良了?跟誰?牀上的那位?”燕燕也知道自己太
急了,忙擺着手,重新擠出笑容説:“不是啦,我就這麼一説。做我們這一行不能做一輩子吧,總得上岸對不?”這時。牀上地人好像翻了一個身,燕燕忙朝老鴇“噓”了一聲,也不管老鴇還有沒有話要説完,回頭就往裏走。結果“哎喲!”只見她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老鴇搶上一步扶住她。咬着耳子悄悄説:“客人不知節制,你自己也要愛惜一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燕燕把她往門外推,口裏説:“你叫她們快點送飯來,都快餓死了。”
“誰叫你們不要命,就像有今天沒明天的搞法,不餓才怪!”老鴇搖着頭,不悦地扭着大股走了。
燕燕回到屋裏,坐在牀沿上嬌滴滴地嗔着:“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整整一下午不停,就連我這樣的人都不行了,就你那小雛兒怎麼經得住?難怪她不要你的,被你嚇跑了。”十一什麼也不説,只是起身穿上衣服坐在桌前,等着送晚飯的過來。
晚飯吃過了,晚茶也喝過了,仍然沒見菊香地蹤影。
眼看就到子時了,燕燕打着呵欠説:“你那娘娘腔的小僕人大概有什麼事耽擱了吧,現在還沒來,估計今晚不會來了。我們還是睡吧,我都困死了。”説着就爬上牀,扯過被子蓋上説:“過了秋分就是不一樣,這天眼看着就冷起來了。哦,對了,後天是中秋節,你想怎麼過呢?你家也不在這裏,不如,我陪你出去玩一天吧,晚上就在西湖賞月。那天晚上湖上可熱鬧呢,到處都是掛着大紅燈籠的遊船,照得跟白晝似的。”十一的眼睛裏有什麼閃動了一下:“後天就是中秋了?”
“是啊,你過子過糊塗了,連中秋都不記得?”十一突然站起來説:“我看我還是回去吧,菊香不會無緣無故不來地,我回去看看,如果沒什麼事,我明天再來看你。”燕燕的心沉了下去“明天再來看你”這種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真正明天會來的又有幾個?別人來不來都算了,可是眼前地這一個,她真的捨不得。於是她趕緊爬起來説:“這會兒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找兩個護院送你回去,要沒什麼事,你就隨車回來吧。”
“謝謝你,我一個大男人,還怕路上遇到壞人?再説北瓦這邊,本來就無所謂白天黑夜,通宵都是人來人往,不要緊的。”
“可是我不放心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有事我幫你處理,沒事我們一起回來。”十一心裏已經不耐煩了,不過嘴裏還是温言撫:“你累了一天了,休息吧”一面説,一面扯下
裏的荷包,也不數里面有多少錢,直接連荷包一起放在枕上説:“多謝你的款待,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説完,也不管燕燕同不同意,拉開門就出去了。
燕燕氣得抓起荷包就往門上扔。可看到荷包裏滾出雪白的元寶時,又趕緊跑過去撿起來,愛惜地在睡衣上擦了又擦。然後,她鎖好門,慢慢掀起牀板,從裏面搬出一口紅膝箱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把銀元寶放了進去。
看着那些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元寶,她地眼睛和心一起亮堂了。這世上,女人只會跟她搶男人,男人也不是好東西,一個個嘴裏心肝寶貝地叫,一轉背就哄去別的女人。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爬樹,還是這些元寶可愛呀,多光滑,多好看。
她拿起其中最大的一個,先在嘴上親了一口,再用它輕輕劃過自己前那顆聳立的花蕾。
再拿起一個小金元寶,從嘴一路向下,慢慢划向那温熱
濕的所在,然後閉上眼睛,
受那沁涼舒
地滋味。
真金白銀,比任何男人給她的覺都要好。
可惜,不管她怎麼催眠自己,腦海中還是會時不時閃現下午發生地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