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回徐文豹大斗曹月娥眾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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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徐寧説聲:“不好!”趕將身子一偏,虧他讓得快,已在肩膊上擦了一下。曹德彪看得真切,怕徐寧有失,趕速走過來,向當中一隔,説道:“今天已過午,咱們明再來比較罷!”二人聽説,各人收了手。徐文豹就衣架上拿了衣服,換好下台。曹德彪父女及兩個教習,也自下台回莊。黃天霸等自不必説,也是迴轉客店。曹德彪到了家中坐下,歇了片刻,即向女兒月娥及徐寧、石勇兩個説道:“咱們打了這幾擂台,還不曾遇見勁敵。今這姓徐的,倒有些扎手。方才徐師傅,若再與他手下去,恐伯要敵不過他了。”徐寧道:“若不是台主那樣隔開,真個有些敵不上來。但是明怎樣設個法兒,要敗他一次才好。”月娥在旁,也道:“石師傅,且待你敵他,看是如何?咱再與他較量一次,便可分其高下了。”曹德彪道:“我兒,你可不要小視於他,就是與他比試起來,也須仔細才好。縱不能勝他,也得要與他不相上下,方才不被人笑話。那時為父自有主意。”月娥答道:“女兒自當遵爹爹之命。”説了一會,也就各自用膳,不提。

再説蔡天化自從在河南勾欄中住下,戀着一個女,倒也不想法各處彩花。卻住了半個多月,有些不耐煩起來。這出門,到街坊上閒遊,忽然聽人傳説,東安縣現在擺設擂台,為的是招贅女婿。蔡天化聽了這話,心中暗想道:“這擺擂的人家,那個女兒,想必是藝俱全。咱何不到那裏去會她一會?

若果真美貌,咱打勝了她,定然給咱做老婆;咱也落得有個藝俱絕的家小,也可幫助幫助。好在咱在這裏沒有一些兒事,不但將她打勝,可以得個好老婆,咱還可以格外響名。”主意已定,即由河南動身,夜兼行。不到六七工夫,已到了東安縣內。當下落了客店,就從各處打聽了一回,聽説有個徐文豹,現在那裏打得不分勝負。他聽在肚裏,暗道:“這姓徐的,難道有三頭六臂嗎?俺若不到此,由他逞能耀武;俺既到此,可不能讓他逞能了。”想了一回,也去擂台下看了一會。

卻因曹月娥果真冒風寒,不曾上台,那擂台上面,可掛着一面白漆粉牌,上寫着告白:“暫停一”蔡天化看了告白,當夜就思量曹家去走一趟。如果見着曹月娥,果真是好,他便放出彩花的手段,與他暗戰一番。又想道:“俺既然到此,且等他明上台,俺將他打敗下來,還怕不是我的受用。若是今夜就去,倘被他知道,反敗了咱的英名。”因此一想,遂未前去。這也是曹月娥應該不被污辱的,天化死期將臨。所以古人説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蔡天化向稱彩花魁首,今忽然動了這個念頭,未去污辱曹月娥,要想爭那英名。

閒話休表,卻説隔了一,曹月娥的冒已是大好。先着人到台上,將告白牌拿下。那時來打擂的,並那些小本營生的,熱鬧異常。蔡天化此時也到了擂台場內,卻因人多擁擠,不曾看見黃天霸等人在此;就使他會想到,他又倚恃着自己武藝。又因黃天霸等拿過他兩次,均不曾捉住他,及至酒醉,誤為捉住,仍舊被他掙,他所以將黃天霸這幹人,也不曾放在心上。

倒是黃天霸等,雖然在此看打擂台,卻刻刻留神,防着他到此。

可巧賀人傑走出茶棚小便,瞥眼瞧見一人走過,好象蔡天化。

他將溺也不解了,就躡足潛蹤,尾隨在後,遠遠的跟了過去。仔細一看,真是蔡天化,已進了那茶棚坐下。他便趕急飛跑,回至茶棚,打了個暗號,告訴眾人。大家聽説,還未開口,只見黃天霸等要奮勇出去,預備去捉。萬君召一見,即刻將天霸攔住,説道:“老兄弟!還不曾到時候,且不要空了手足!”你道這是什麼話兒?原來萬君召説的,不要空了手足這句話,就是不要空捉了他--將這捉字拆開説成“手足”二字。黃天霸聽説,只得耐住子,坐在那裏看光景。

此時台上的人已到全了,曹德彪又往台下招呼過了。徐文豹已跳上台去。只見石勇到台口,向徐文豹拱手道:“尊駕學的高藝,咱家台主與那位徐師父,都已領教過了。但是在下還不曾領教呢!請賞個光兒,指教一兩手罷!”徐文豹笑道:“既是尊駕不棄,當得請教。便請過來罷!”石勇道:“主不佔客,還請在先。”徐文豹道:“既如此説,我可有佔了。”説着,即將外衣去,有人接過,向衣架上掛定。二人先分了門户,即刻就起手來。你一拳,我一腳,只見或上或下,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各盡所長。一來一往,鬥了有八十餘個回合。忽見徐文豹飛起一拳,直向石勇打來。石勇才待要讓,徐文豹這一拳並未打下,復飛起一腿打來。石勇一見,説聲:“不好!”正待將身子一偏,讓他這腿--忽聽一聲嬌喝道:“姓徐的你不必逞能!俺姑娘曹月娥出來會你!”話猶未了,又聽台下一聲道:“好!”就如萬馬奔馳一樣。徐文豹正是一腿飛去,打算石勇斷讓不過去。不意一聲嬌喝,走出一個女子出來。徐文豹趕着立定了腳步,將曹月娥上下打量了一會。但見她頭挽烏雲,高高的盤着一個堆螺髻,玄緞抹額,中間打着個鴛鴦結,高聳頂門,兩耳斜着兩朵絨花,一對珠環低低垂下;身穿一件大紅緞灑花密扣緊身短襖,束着一蘋果綠絲縧,下穿玄湖緞灑花紮腳馬褲;窄窄的一對三寸金蓮,穿着一雙大紅繡履。

真個是柳眉杏眼,粉面桃腮,雖為閭閻佳人,實是裙釵武士。徐文豹看罷,不覺暗暗喝采。曹月娥也將徐文豹看了一會,只見他兩道長眉,一雙佼眼,面如傅粉,若塗朱,心中也着實羨慕。彼此均打量已畢。只聽徐文豹説道:“小姐既然下顧,我徐某也算三生有幸了。”曹月娥聽説,面上一紅,也就應聲説道:“從來未有主佔客先的道理,還是先請賜教罷!”徐文豹聽説,立刻就分了門户,與曹月娥起手來。只見他們兩人,一個是身如鐵樹,拳到處不讓分毫;一個是若柳枝,足踢時頗難躲避。忽然間蛟龍出水,氣挾風雲;忽然間卧虎翻身,勢撼山谷。兩個人一來一往,足去拳來,足足鬥了有百餘個回合。

那台下的人都看得呆了,哪個不大聲喝采!

正在難解難分之際,忽聽西北角上大吼一聲道:“姓徐的!休得逞能。爾休想這個老婆,須留給俺蔡天化爺爺受用!”這一聲大喝,那些台下的人俱聽得清楚,暗道:“這蔡天化是個緝拿的人,為何敢如此大膽,前來打擂?”台上的曹月娥、曹德彪,及徐寧、石勇四人,早已聽見,正要防備,蔡天化已跳上擂台。曹月娥了空兒,即向徐文豹説了一聲:“慢走,俺去就來。”説着,便退入後房。蔡天化才上得台,即與徐文豹兩下手。不知蔡天化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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