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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節已過,積雪未消,桂園也不復平的喧鬧,變得冷清起來。
眼下聖駕已近京城,大多數學子都聚往安定門附近,一面興高采烈的討論着,那場國朝以來前所未有的大捷,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錯過接凱旋將士的機會。
而冬的桂園,本也沒有往
的氣氛,除了幾顆四季常青的松樹,滿園都見不到半點綠
,遠近都是白茫茫的景象,空曠的園林顯得有些蕭索。
不過,這裏並不是完全沒有人的,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得到,就在第737章父與子那片最受歡的向陽斜坡上,正有一人垂首而立。這人穿着一襲白衫,又一直沒有聲息,因此很容易被人忽略過去,至少對來此尋人的李兆先來説是這樣的。
發現了要找的人,李兆先卻並沒有象往一樣,大咧咧的走上去,拍着對方的肩膀高聲談笑,而是放緩放輕了腳步,在心底發出了無聲的嘆息。
楊府的噩耗是除夕夜裏傳出來的,今天已是初七,也許這消息在民間不會引起太大的反響,百姓如今關注的焦點只有聖駕,可在士林當中,引起的反響卻是極大。
李兆先雖然從頭到尾都不能算做是士林中的一員,但這消息,他也是在第一時間知道的,畢竟他有個堪稱士林領袖的老爹,這消息在眾朝臣之間傳得沸反盈天的,他既然住在李府,又事關好友,又豈能對此充耳不聞?
楊慎之所以在冬裏穿着一襲白衫,並不是為了耍帥,那是喪服,他正在熱孝當中,他的心情與這蕭索的冬
園林,其實也是有幾分相稱的。
“用修…”李兆先低低喚道,科打諢他是很擅長的,可第737章父與子説起如何安
人,他就沒什麼心得了,何況眼下的情勢也很難説是喜是悲。
北疆大捷,北虜的首級已經在邊牆處築成了京觀,據説那座人頭壘起來的佛塔象山一樣高,比之山巒疊嶂的燕山山脈都毫不遜。據前幾天傳來的消息,皇上歸京途中,去了一趟野狐嶺,並指着被韃虜攻破的關口説:“今後,長城還是要修的,不過修的材料不是土石,而是韃虜的首級,只要韃虜還在大明邊疆滋擾一天,用人頭修築的關隘就會更雄偉,直至韃虜死光,或者再也不出現在大明人的視線之內。”這等豪言,讓人只是一聽,便熱血沸騰了,李兆先很清楚,同窗們聽了之後,都恨不得立刻投筆從戎,往邊關去建功立業,驅除韃虜。就算不能,也要儘早完成學業,加入大明雄起於世的洪
之中,在這場前所未有的變革中,竭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比之正德三年的離亂驚憂,接踵而來的正德四年是很令人期待和神往的。學院中,專修經史的學員,已經給正德三年起了一個亂離之年的代稱,同時,也滿懷憧憬的將正德四年命名為飛騰之年。
這名字很貼切,也很符合大明人如今的認知,所以,消息一經傳出,立刻不脛而走,迅速傳播了整個京城,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戴。在飛騰之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成了所有大明人的課題,尤其是對京城人來説,佔先機的機會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所以,儘管除夕夜不曾如去年一樣,舉行各種表演和比賽,可京城整體的氣氛依然是熱烈,且喜慶的。與之相比,士林間的驚駭與愁苦,以及更進一步的淒涼,就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了。
大學士楊廷和在除夕夜自縊身死,放在弘治年間,這是足以讓天下震動的大事,皇帝説不定都得為此節膳食,並且下個罪己詔什麼的,否則就會被稱為昏君。
死諫是士大夫們最烈的手段,而且只常見於低級的官員,尤其以御史為最,到了九卿甚至輔宰這一層,是非常沒有必要的。
因為後者的官職已經做到了巔峯,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揚名什麼的,當然也不再需要,大學士要考慮的,無非是如何將官職做得更久、更安穩罷了。
不過,弘治年間士人勢大,才會如此。在正德年間,除了士林中人,很少有人覺得楊廷和的死很悲壯,民間的説法都是在説,楊大學士是畏罪自殺。
到底是死諫,還是畏罪自殺,重點不在於其人做了什麼,而是在於其地位,和輿論權掌控在什麼人手裏。若是士人們依然保持着強勢,楊閣老的死就是以死相諫,足以成為一柄犀利的武器,藉此向皇帝發難,就如同他們在前朝無數次重複的那樣。
而楊閣老死後的名聲,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史官們會以秋筆法,將其定下來和定不下來的罪過全都一筆勾銷。大明律沒有多少法制
神,不少嚴重罪名都是需要當事人親口承認,這才能定下來的,尤其是叛國、謀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