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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幾個人的笑鬧中逝着,終於輪到他們,進了寺院山門,眾人去領了香,然後進了第一座天王殿,在彌勒佛像前跪下,恭敬地行了禮,將香
在香爐裏。
夏一非看着周圍的香客説:“這兒就行了嗎?他們拿着香上去了,我們是不是也要上去?”辛簡説:“沒關係的,我阿嬤説心誠則靈。”他以前常陪阿嬤來燒香,是以非常清楚燒香的
程。
燒完香,幾個人又上去參觀了一圈,出來之後,佟弋説:“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去吧。”趙疏航説:“這大年初一的,有地方吃飯嗎?”
“雖然少,但還是有的。”佟弋説,“找一找吧。”外面連出租車都少,幾人只得又坐公車往回走,鹽田這邊本來就不算繁華,到過年期間,人就更少了,開店的自然更少。找了一圈,都沒可以吃飯的地方,佟弋説:“我家離得最近,去我家吃飯吧。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準備一下。”趙疏航説:“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大過年的空着手去你家拜年,不太好吧。”佟弋笑着説:“有什麼關係,廣東這兒小朋友上人家裏拜年要紅包,不照樣也是空手的?”夏一非笑嘻嘻的説:“可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出來了,我沒怎麼出去討紅包呢。”佟弋説:“放心,我爺爺和我爸媽肯定也會有紅包的,嘴巴要甜一點,少不了你的。”於是三個“小朋友”厚着臉皮去佟弋家討紅包去了。
臨了還是辛簡建議去了一趟超市,買了點水果過去,畢竟空着手不太好。好在別的地方都關門不營業,超市還是營業的。
大年初一上門拜年,佟弋的家人自然都是熱烈歡的,佟弋家也很熱鬧,他父母和爺爺都在,還有從老家趕過來的姑媽一家,也就是佟弋表姐袁典一家,袁典的爺爺
都不在了,家裏就只剩下外公一個長輩,過年都是陪着長輩過的,據佟弋説,兩家在一起過年已經好幾年了。
三個傢伙給長輩們拜年,收到了好幾個紅包,佟爺爺的、佟弋父母的、佟弋姑姑的,還有佟弋表姐袁典的,因為廣東人這邊的習俗是,只要是沒結婚的,都能拿到紅包,所以每個人都收到了四五個紅包,三個人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真是白吃白喝還白拿。
佟弋媽媽範怡清親自下廚,為他們做飯吃。辛簡幾個便和佟弋家的長輩們聊天,佟斯年是個寡言的長輩,倒是佟弋的姑父很能聊,有點典型的北方人格,直
開朗,很快把幾個小輩的家裏情況打聽清楚了。
佟弋回到家,則靠在沙發上吃堅果看電視,懶懶的不説話,辛簡則吃巧克力填肚子,現在都一點了,還沒吃上飯,一上午沒怎麼吃東西,早已餓得飢腸轆轆了。
佟弋家的巧克力不知道從哪國產的,每顆巧克力都是不一樣的味道,辛簡就跟個小孩一樣在嘗試不同的口味,佟弋伸出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你少吃糖,一會兒吃不下飯。”辛簡扭頭看他一眼:“這個又不甜,你要不要嚐嚐?”佟弋遞給他幾個榛子:“你吃榛子嗎?”辛簡説:“難剝。”佟弋呲牙:“你就懶吧。”袁典對辛簡還有印象,衝辛簡説:“你們去燒香,人多嗎?”辛簡説:“多的。”
“可以求籤嗎?”袁典問。
辛簡搖頭:“不行。”袁典説:“要是求籤的話,你知道去哪裏可以求?”辛簡説:“鳳凰山可以。”佟弋笑看着他表姐:“姐,你還用求籤嗎?求什麼籤?姻緣籤?”袁典白他一眼:“去,小孩子家家,別管大人的事。你們今天去燒香,是求學業還是求愛情啊?”辛簡説:“當然是求學業啊。”夏一非這孩子實誠説:“我們還求了桃花運。”袁典看着佟弋:“你也求了?”佟弋臉上不自在了一下,説:“我求桃花運怎麼了?”袁典出了曖昧的神
:“喲,我們家的小和尚也動
心了。”辛簡忍住笑:“佟弋怎麼叫小和尚?”袁典哈哈大笑:“以前我外公帶着佟弋去一個寺院玩,一個老和尚看中了佟弋,非要我外公把佟弋舍給他做弟子。我外公哪裏捨得,最後還是收作記名弟子,所以他就有了個小和尚的外號。”辛簡和趙疏航他們哈哈笑起來,佟弋臉上
出惱怒的神
:“行了,你不説話人家不會把你當啞巴!”袁典笑得肩膀不停地抖動。辛簡説:“真沒看出來你還
有佛緣的。”佟弋正想説什麼,範怡清説:“你們幾個過來吃飯了,都在樂什麼呢?”佟弋説:“沒什麼,走吧,去吃飯。爺爺姑父你們還吃點嗎?”佟爺爺説:“我們都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範怡清的手藝很不錯,雖然相對於南方人,這些菜稍微
獷了些,但也別有一番滋味,大家都餓很久了,所以也吃得格外香。
吃了飯,幾個人又上樓上佟弋房間參觀了一下,趙疏航和夏一非都是頭一回來佟家,對他家的豪華程度咋舌不已,原來佟弋家真這麼有錢,住這麼寬的房子,離學校這麼近,居然還要去住校,跟他們幾個人擠那麼狹窄的宿舍,真是難以想象。
夏一非説:“阿弋,你家離學校這麼近,怎麼還住校?”佟弋説:“住校沒什麼不好,不是認識了你們這幫朋友麼。”夏一非往佟弋的大牀上一躺:“可是家裏這麼舒服,要我就捨不得住校。”佟弋也不介意:“凡事有得必有失。當初就是我爸媽讓我去住校的,説是可以吃點苦,鍛鍊一下。”辛簡在一旁聽着,原來是這麼回事,還真不是故意住到他宿舍去的,這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初一在佟弋家玩了一天,初二去給外婆拜年。正月初八學校又開始上課,他一個寒假也就休息了一個多禮拜,過年除了去佟弋家和外婆家,其他地方都沒去,剩下的時間每天都在家裏做題。
阿嬤看着孫兒這麼努力,笑着跟客人們説:“我們阿簡要考狀元呢,過年都不休息的。”從初八起,高三生就開學了,辛簡按照原計劃複習着,到二月份的時候,梳理完了所有的知識要點,然後開始進行系統複習訓練。開學後不久的模擬試考,辛簡又比原來的成績提升了不少,模擬試考成績達到了六百四十多分,佟弋説,照這樣下去,應該還是有提升空間的。
剩下的兩個多月,辛簡是在無盡的題海中度過的,他像佟弋説的那樣,通過量變積累達到質變。大家跟他的狀態都差不多,全都遨遊在題海之中,用李祖鵬的話説,此時不搏,更待何時。他們中最先得到解放的是趙疏航,三月下旬的時候,他接到了英國兩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從去年九月開始,他就忙着申請了,一直到三月份,他所擔心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也最早離了高考的苦海。
大家豔羨之餘又有些不捨,以後要見到航哥就不容易了,雖然現在通便利,但是遠隔重洋,時間上也不統一,要見一面還真不是説見就能見到的。
到五月份最後一次模擬試考的時候,辛簡的成績達到了六百七十多分,平時自己做模擬題的時候,好一點能夠到六百八|九,差一點也有六百六七。這個成績對辛簡來説,進步已經非常大了。
填報志願的時候,辛簡有些猶豫起來,他現在的成績,隨便考一所一大學都不是問題,但是要考頂尖大學,還是有些冒險,如果填報北大,要是考不上,到時候就算是省內照顧,頂多也就只能上中山大學了。這跟佟弋就隔得太遠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他還有機會嗎?
填報志願那天學校放了假,老師們説是讓學生回去跟自己家裏商量,辛簡沒有回去,因為家裏沒有提供建設意見的人,阿嬤肯定會讓他留在廣東的,而辛永濤則覺得,隨便考什麼大學都好,只要能夠上大學就行,重點大學則更好,他什麼都不缺,所要的,只有面子而已,
本就不知道辛簡需要什麼。
大家都回去了,辛簡一個人躺在宿舍的牀上上網翻看北大曆年的招生分數,看看自己這成績上北大的幾率有多大。翻了一會,又放下手機,按照他最後一次模擬試考的成績,上北大的幾率不到一半,這樣的成績,填報北大實在是太冒險了。要是報個人大、理工之類的,穩上無疑,可是這些大學肯定都是不會收第二志願的學生的。要不還是不報北大吧,太冒險了,不能和佟弋在一個學校,至少也要在一個城市吧。
辛簡剛下定決心,便聽見門被敲了兩下,辛簡抬起頭,看着門口的佟弋:“你怎麼回來了?”佟弋則同時説:“就知道你沒回去。”辛簡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看着佟弋,衝他笑了一下:“你填好了嗎?”佟弋點頭:“對。你呢?”辛簡搖頭説:“還沒有。”佟弋站在辛簡牀邊,仰頭與他對視:“你準備填報什麼專業?”辛簡見他並不問自己填報什麼學校,説:“你是説北大?”佟弋點頭,辛簡説:“我剛上網看了一下成績,前幾年的分數都好高,我擔心我這個成績上不了。”佟弋説:“不要擔心,只要正常發揮,我相信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前兩年最低錄取分數都達到六百八了,我不認為我能考那麼多分。”辛簡有些底氣不足。
佟弋説:“你忘了今年有個什麼政策了?”辛簡看着他的眼睛:“什麼?”佟弋説:“國家已經取消了所有額外加分,什麼三好學生、優秀幹部、運動員、科技發明、比賽獎項一類的,都沒有加分了,我覺得,這樣加分政策在我們這裏,起碼可以篩掉很大一部分人,你如果考能夠達到六百七,上北大的幾率還是很高的。”辛簡眨了眨眼:“是這樣嗎?”佟弋笑着説:“當然是真的,報吧,我相信你能行的。”辛簡心裏還是忐忑不已:“要是沒考上呢?”
“不要擔心,一定會考上的。”佟弋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辛簡考不上的問題。
辛簡換了個問法:“那第二志願填什麼?”佟弋笑起來:“那你就填報中山大學,放心,咱們省不會讓高分學生落榜的。”辛簡有些鬱悶地説:“可是中山不在北京。”佟弋笑得非常開心:“所以一定會上北大的。填吧,第二志願只是以防萬一而已。”辛簡在佟弋的鼓勵下,忐忑不安地填報了北京大學的通訊與信息系統。眼睛一閉,將志願表了上去,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咬緊牙關向前衝。
臨到填報志願的時候,辛簡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特別的興趣愛好,他想將來做生意,學管理也許不錯,但是光華管理學院的錄取分數每年都高得嚇人,自己還是不挑戰了,便填報了這個,這個估計也不冷門,但是事已至此,總要學點實際有用的東西吧,不能為了上大學而上大學。
志願上去不久,就
來了高考,鳳凰花凋謝不久,鳳凰樹濃廕庇天,將六月的陽光濾去,海風送來夏季的清涼。辛簡已經進入了一種無我的狀態了,奮鬥了一年多的時光終於要畫上句號了,結果如何,現在想不了那麼遠了,考完試,就是解放了。
今年的考題不難,辛簡發現每道題似乎都是自己曾經做過的或者類似的題型,本就沒有讓他覺得卡殼無策的,他不知道是自己複習到位了,還是佟弋的複習提綱太有針對
了,反正他有一種遊刃有餘的
覺。這種狀態一直保持到試考結束,考完之後,竟然還有種意猶未盡的
覺。
高考結束之後,幾個好友湊在一起對答案,辛簡只聽他們説,自己則沒有發言,佟弋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你怎麼不説話,考傻了?”辛簡衝佟弋笑了一下:“嘿嘿,我覺得高考好像也很容易啊。”李祖鵬跳起來,掐住辛簡的脖子:“你這小子,故意來刺我的吧!”他剛才對了一下答案,有幾道大題和佟弋的得數不一樣,心裏正忐忑不安着呢。
辛簡嘻嘻笑:“不用擔心,阿鵬,你要是答案都跟佟弋一樣了,你也早就是學霸了。放心吧,一定會考得上的。”李祖鵬嘆了口氣:“我的小心臟啊,真是在油鍋裏翻滾似的,上上下下,太難熬了。本來以為考完了就放心了,沒想到答案一對,我又不能放心了。”辛簡擺擺手:“什麼都不用想,考完了,就該放鬆了,一切等成績出來後再説吧。先説吧,明天去哪裏玩?”夏一非伸了個懶:“哪兒都不想去,就想睡覺。”這些
子大家都忙得
疲力竭的,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佟弋説:“我提個建議,明天去光明農場滑草去,起得來的就去啊。”夏一非哀嚎:“大神,你真是鐵打的身體,我真服了!”佟弋説:“現在是神疲憊,明天是身體疲累,要玩得身心俱疲,然後再去休息,保證跟重生一樣。”辛簡笑眯眯附和:“反正我要去的。”